第十章%20有子(上)

“什麼?”長安皇宮內,李淵失聲說着,聲音之中,帶着驚慌。

“陛下……”那個聲音,又響着。

良久,李淵聽完,很是頹然的倒在了軟榻之上。隋軍進逼襄陽的事情,他並不是不知道,就是李靖率領艦隊逆漢水北上,仍在李淵的掌控之中。李淵的猜測,與劉蘭成、李靖不約而同,均是認爲,王弘烈在隋、唐兩軍的攻下之下,勢必不能持久。隋帝兇殘,將王世充全族男丁斬殺,女子大都充爲官奴,在這種情形下,王弘烈的出路就不難想象了,必然會選擇投效李唐,以保全性命、富貴。

這在李淵看來,就幾乎是鐵定的事實了。而事實上,從襄陽傳來的情報,也是如此。只不過,在唐鄭兩軍聯合的情況下,這襄陽不僅被攻破,李大亮也身隕鐘山,數萬唐軍被俘,這樣的一戰,可以說是失敗之極。

不過兩三日,李大亮就兵敗,而從消息上來看,李大亮的部署是沒有大的問題的,這麼看來,不是李大亮無能,而是李靖太狡猾。這樣的一口惡氣,李淵是一定要出的,只是,李大亮失敗,襄陽重地落入隋軍之手,李唐的局面就更加危急了。

接下來,隋楊會怎麼做?從襄陽南下,攻打江陵,然後逐步統一南方?還是四路夾攻李唐?這四路,有河東、潼關兩路,然後從南陽盆地走武關、上庸,又是兩路,總計四路,若是隋軍佔有夷陵,就可以五路並進,這夷陵,是水路。

李大亮先是帶兵三萬,後來李淵又增兵一萬,多是巴蜀的精銳,這一戰敗,形勢就更加的危急。就如今的局勢來說,李唐更加困難。不過南北朝以來,巴蜀不如河東河北甚至是關中板蕩,戰亂連連。當初隋蜀王楊秀,對巴蜀是苦心經營,後來趙郡王李孝恭入蜀,又是招降,並沒有大的戰事,因此巴蜀之地人口殷實,百姓較爲富足。如今之計,只有再徵巴蜀精兵,守住關隘,徐圖恢復元氣了。

雖然如今關中幾乎沒有了地利,可是當初宇文周是如何扭轉局勢,作爲關隴世家子弟的李淵,是非常的清楚,因此,他決心打一場反擊戰。乘着南方未平,北連突厥,甚至是東接高麗,務必要將這困難的局面撐過去。

就在李淵想着的時候,裴寂走了進來,說道:“微臣參見陛下!”

“玄真,你來了。”李淵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睏乏的說着。

“陛下,微臣有一間好事,想要稟告陛下。”裴寂說着。

“好事?”李淵不由苦笑,然後問道:“究竟是什麼好事?”

“陛下,隋軍如今勢大,引起頡利可汗的恐慌,因此他派了趙德言前來,想要共同攻打隋帝!”裴寂說着。

“哼,突厥人毫無信義,前次約好攻打河東,卻是半途撤軍,實在可恨!”李淵冷哼一聲。

李淵說的是隋軍攻打王世充之時,劉季真、樑師都一事,本來突厥人是要進攻河東,可是半途聽說劉季真身滅,樑師都進攻孟門關受挫,頡利可汗就收回了兵馬,使得李淵攻擊河東的希望就此破滅,轉而攻伐南方,可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陛下,突厥人雖然毫無信義,可是如今的局面,卻是對關中不利,還需仰仗突厥人。若是等天下平定,再向突厥人討還就是!”裴寂說着。

“這個,朕自然是知道。”李淵沉吟着,說道。似他這等宦海沉浮數十年的人,怎會不知其中利害。“這事,就讓建成去辦理吧!”李淵想了一想,又說。

“陛下,中原初定,臣聽說死傷不少,隋軍軍中恐有厭戰情緒,是不是考慮一下出兵潼關?”裴寂又說道。

“出兵潼關?”李淵神色之間,有着疑惑。

“不錯,隋軍雖然在潼關外有着兵馬,更有函谷關之險,可是若能騷擾新安、澠池,就對洛陽的安定有着一定影響。”裴寂說着,這個想法,是他考慮了許久的。如今提出來,算是“雪中送炭”。

李淵聽了,就沉思着不語。

洛陽。

楊浩瞧着軍文,心中高興着。李靖設計,不僅攻下了襄陽,還消滅了李大亮,常平縣在隋軍大兵壓境之下,就選擇了投降。襄陽平定,這個功勞不小,於是就吩咐馬周,讓他前去慰勞士兵,三軍皆有賞賜,至於李靖、薛氏兄弟,就留在襄陽,整頓兵馬,興水師,爲將來的南下做準備。而劉蘭成、孟海公等人就召回洛陽,另有重任。

經過近半個月的調整,洛陽周邊已經穩定了下來。至於清河,無論是軍政,還是太后、皇后妃子,都已經開始南下,只是軍政官員,就來的較快,其中兵器營更是一路疾奔,不過數日,就到達了洛陽,接受楊浩的指示,開始秘密研究新的東西。

本來,崔珺然、宇文漪、竇紅線都有着身孕,不宜出行,楊浩想着去清河,後來瞧着洛陽初定,人心未安,一旦離開,可能有着變故,就只能讓她們南下,只是慢一些就成了,免得動了胎氣。

這洛陽的官僚機構一定要儘快架起來,才能儘快掌握各地的政權,尤其是那些主動投誠的郡縣,雖然就任的官職不變,但是當地的軍權,一定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然,如原本歷史上,唐初徐元朗、高開道、輔公祏等人紛紛叛變,層出不窮。這是教訓,不過事情也得慢慢來,不能急躁,只要把握好分寸,才能將新降的郡縣全部真正掌握。

河北的州縣學,文武均有培訓,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這些學生,雖然年輕,經驗不足,但是用來駐守一縣,勉強能行,而更重要的是忠心度很高,經過在河北學習的學生,雖然比起後世如傳銷之類的組織的洗腦有所不及,但是放在現在,就沒有問題。這也是是怕洗腦過度,造成其他的後果,因爲這些人,是要領軍治政,與後世的那些組織大不同。

就在秋風之中,中原逐漸穩定下來,大多數投降的郡縣,都接受了大隋的整編,少數的郡縣,尤其是靠近江淮的郡縣,雖然有着不滿,但是就連杜伏威都已經投降,僅憑他們,卻是無力反抗,只能是選擇了默認。

李淵派出了廬江王李瑗,兵出潼關,對潼關以東的大隋勢力範圍進行騷擾,羅士信、黃君漢以澠池、新安之兵,使廬江王李瑗不能寸進,戰事一度膠着。楊浩就讓羅士信守住澠池、新安,對潼關並不攻打,現在,還不到時候。

日子,就在忙碌中過去。

十一月二十五日,洛陽迎來了第一場雪。

“瑞雪兆豐年啊!”楊浩說着,這個時候,他在安喜門之外,身後,是一千禁衛軍,軍容嚴整,四周已經被戒嚴,一個百姓也無。

之所以如此的鄭重,是因爲經過兩個月的奔波,太后皇后,以及一路護送的來整、楊恭仁已經達到了洛陽。這一路,有五千禁衛軍護送,每到一地,大多住在當初明帝修建的離宮之內,四周皆被戒嚴,一日只走兩個時辰,有時候因爲距離的緣故,就只有一個半時辰。

“是啊,陛下。這場雪,的確是來的及時。”魏徵說着,他是與兵器營一同南下,這些日子,忙着處理政事,累的夠嗆。楊浩這個時候拉他出來,有着散心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這車輛之中,是否暖和?”楊浩這個時候,就有着顧慮,問着。這場雪,雖然有助於剛種下不久的冬小麥,但是於走路,卻是不便。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爲何當年看電視的時候,總說大禹還三過家門而不入,那個時候,他以爲是瞎扯,這個時候,纔有着體會。

“陛下,有火薰。”魏徵提醒着。這火薰,類似於香薰,是楊浩讓清河工匠製造,倒也小巧,用的就是竹炭,少煙塵。

楊浩這才笑着,就在這時,遠方就有一匹快馬,疾奔而來,到了楊浩跟前,說道:“陛下,太后一行,離此不遠了。”

楊浩稍等了片刻,就見遠處旗幟漸漸的現了出來,就快步走上前,到了隊伍面前,早有來整瞧見,忙道:“陛下!”此刻他卻是全身鎧甲,不便行禮。

“來將軍,朕看見你健康如昔,就放心了!”楊浩說着,繼續前行,這時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

楊浩走上前去,當先的,就是太后的馬車,進去了,楊浩就微微躬身說着:“嬸孃,一路辛苦了。”

昔日的蕭皇后如今的蕭太后就笑着道:“這一路行的倒慢,只是雖驚無險。”

楊浩一愣,這一路,每隔兩三日就有探馬將消息傳回,可是不曾有壞消息。楊浩正要說着,就聽見了嬰兒的啼哭之聲,臉色就是一變,有着複雜的情緒。

“嬸孃,我本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只是如今看來,明日再說吧!”楊浩說着,就急着出去,留下太后笑着,在她的身邊,另有一個小孩,不過兩歲,卻是齊王楊暕的遺腹子,叫楊政道。

楊浩出去,循着聲音,就進了車輛之中,只見一個女子,正哄着孩子,輕聲的哼着,不是崔珺然又是誰。

“珺然,你……”楊浩正要說着。

就見一個女子突然擡起頭,將白嫩嫩的手指豎在嘴邊。

楊浩瞧着那女子,打扮不是宮女,依稀和張文瓘有幾分相似,頓時就奇怪着。

哭聲漸漸的止住了,楊浩這才瞧着那孩子,有些瘦小,他的心中就有些疼痛,這是自己的孩子麼?心中就有着愧疚,瞧着崔珺然,就伸出手去,握住她那有些冰冷的柔荑。

崔珺然瞧着他消瘦的面容,手指就要抽出,只見那不是宮女的女子,卻是站起身來,輕聲道:“陛下,皇后娘娘,民女告退了!”說着,就走了去出去,進了竇紅線的車輛中。

“珺然,辛苦你了。”望着她的眼角有着淚滴,他稍微用勁,握緊了她的的柔荑。

崔珺然這才伏在在他肩頭,輕輕的哭泣。

蕭太后雖然說得輕鬆,可是實際的情形,卻是兇險得多。

車隊雖然緩緩而行,但是崔珺然身子差了一些,比不得宇文漪、竇紅線會些武藝,身體就要好上一些。車隊到了濮陽,要過河,這個時節,天氣就冷了,崔珺然一時受寒,就不舒服起來,她已經懷孕八九個月,雖然御醫開了藥方,可是竟是抵擋不住,反而發起高燒。

孕婦身子,本來就嬌貴一些,這發着高燒,肚子裡的就開始鬧騰。隨行的御醫雖然是醫術高手,可是病着又要生產,頓時就有些素手無策,衆御醫就商議着,恐怕只能保住一個。

御醫的意見,讓太后有着不安,尤其是德麗兩妃,瞧見生孩子如此痛苦,心中就不免恐懼着。

保大人,還是要小孩。這在許多人看來,是個難以做出的抉擇,尤其是這個時候,楊浩不在,這個決定,誰敢做?就是蕭太后,也是不敢。傳消息去洛陽?可是就是快馬,馬不停蹄的疾奔,至少也要一日一夜,再回到濮陽,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就在這時,卻是有人前來,詢問這支車隊,是否是皇家的車隊。

當時人心惶惶,誰又顧得上他?若不是楊恭仁心細如髮,瞧見那人是道人打扮,多了一絲心思,就問着,這才知道此人原來是想要去洛陽,路經此處,又聽到街上似乎有宮女士兵說着要出人命,這纔過來看看。

楊恭仁瞧着道士雖然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但是整個人的身上,自然有着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就將事情說了。

那道士聽了,卻是心中就有了注意,表示願意效勞。楊恭仁就稟告了蕭太后,此時蕭太后也是六神無主,就同意了,不過仍是讓御醫看着。那道士極有本事,靠着一根絲線就診斷出來,頓時驚倒衆御醫。要知道這一衆御醫是知道了緣由的,這道人憑着絲線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的是明明白白,衆人哪能不驚。

蕭太后知曉,詢問了幾句,見道人應對得當,想了一想,就讓他繼續治療。那道人就用鍼灸,紮了幾針,隨後就開了藥方,讓人取藥煎熬。御醫們看着藥方,就是驚歎,這藥方上的藥,雖然都是常見之藥,但是他們想不到,這些平凡的藥,能夠確保皇后娘娘無恙?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藥汁熬好,宮女端上去,崔珺然服食了之後,居然就好上了許多,半個時辰之後,產婆就笑着出來,說是已經順利生產,母子平安。

崔珺然此時說出來,雖然眼中有着淚水,但是就平淡了許多,饒是如此,楊浩仍然知道當時的情形,不比上戰場差,就安慰了半響,瞧着安睡的孩子,心中就幸福着。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楊浩就問道:“剛纔那個女子,我看着和張文瓘有幾分相似,這是爲何?”

崔珺然笑道:“那可不是,她正是張文瓘的姐姐,張文予。”說着,就是一笑,道:“她可是對陛下佩服得緊啊!”

“胡說什麼呢?”楊浩說着,他自然是知道張文瓘有個姐姐,不過卻從未見過,說起來他去張家多次,但都是去商議事情,那大多是親王之時,後來稱帝,就去的更少了。

楊浩想着,又問道:“那道人可在?”

崔珺然就說着:“此刻應該在漪妹哪裡吧!”其實宇文漪要稍大一些,不過崔珺然是後宮之主,自然就是“姐姐”。

楊浩就應着,又與她說了幾句話,然後下了馬車,吩咐向着洛陽皇宮前行,然後上了宇文漪的馬車。果然,在寬大的馬車上,一名道人手上有着絲線,說道:“娘娘的脈象平穩,一切……”

就在他說着的時候,忽見宇文漪的臉上卻是流出了淚水,道人回頭,就看見一個男子放下簾子,走了進來。

“陛下!”幾名宮女就說着。

“草民孫思邈參見陛下!”那道人說着。

楊浩聽了,眼睛就是一亮,說道:“你就是神醫孫思邈?”

“陛下,神醫之說,乃是百姓之言,草民只不過是略懂一些醫術罷了!”孫思邈說着。

楊浩就說道:“這一次,你救活了皇后皇子,乃是大功,朕一定會賞你。”

“多謝陛下!”孫思邈說着,立起身子,眼睛之中,閃着光芒,說道:“陛下,草民有一個不情之請。”

“孫神醫,朕知你醫術了得,若是想要發揚醫術,朕就許了!”楊浩說着。中國古代的醫術其實很厲害,只不過因爲各種原因而失傳了。

孫思邈就是一愣,對於醫術,他倒是有着發揚的心思,只是年年戰亂,有心無力。不過他卻是搖搖頭,道:“陛下,發揚醫術一事,草民認爲可以稍等。如今天下未定,而草民的醫術尚有不足,草民希望能夠繼續遊歷天下,然後在著書,將經驗傳承。”

楊浩就點點頭,此時的孫思邈尚年輕,史書上記載,他的書都是晚年寫就。而越是年紀大一些,相較而言,臨牀經驗就要豐富。這也是許多病人總喜歡找老一些的醫生看病的原因,雖然不盡如此,但有的東西,根深蒂固。

孫思邈又繼續說着:“陛下,草民當年救了一個女子,後來被人帶走,卻是那王世充的侄女,此女患有……”

楊浩一聽,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問道:“你可是想要治好此女?”

孫思邈神色肅然,道:“草民見她失憶,這種病症,極爲罕見,曾遊歷蜀山、河東,遇見一名山中隱士,得知一個藥方,就想着前來診治。只是到了河北,卻是聽說陛下攻打洛陽,將王世充剿滅,因此……”

楊浩聽了,心中對孫思邈就有着敬意,說道:“孫神醫,此女於朕,有着關係,如今正在宮中,待回到洛陽,還望孫神醫將她治好!”

孫思邈聽了,當即大喜,他對奇難病症,有着強烈的好奇心,這一下,總算如願以償。隨後楊浩又問了幾句,無非是德麗兩妃的身體情況。

半個時辰之後,車隊從天津橋進了皇宮。此時的天津橋,卻是改換了模樣,不再是大船連成,而是由石頭修建而成,這樣就避免了洛水漲水的時候,沖壞船隻。

宮中已經爲太后、皇后等人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剛剛安排妥當,就有凌敬趕來,將一封密函遞給了楊浩。在兵部尚書李靖不在的時候,就是凌敬代理着處理事情。

這封信封的火漆已經被拆開,楊浩將信取出來一看,冷哼一聲,說道:“李淵這廝,居然再度勾結突厥,就是高麗,也想要和李唐共同對付朕。”

“陛下,有了突利,頡利可汗不足爲慮!”凌敬說着。

當初頡利可汗爲了拉攏可敦,穩定突厥局面,就讓突利,也就是他的侄兒,前去覲見楊浩。在上黨,楊浩假裝犯傻,對頡利可汗並不賞賜,反而是對突利進行了封賞。後來突利回報,頡利可汗自然是不信,當初楊浩在河間郡擊敗他,只憑軍事,就知道這楊浩不是昏庸之人,因此心中就認定突利說的是假話,對他就有了戒備。

突利感到了異樣,就暗中遣使,準備投效大隋。楊浩就讓他等待時機,許諾,這突厥大汗的位置,日後是他的。

當然,凌敬說頡利可汗不足爲慮,除了有突利這個內應,還有這其他的原因。當初,頡利可汗帶兵南下,抓獲了趙德言,趙德言是漢人,雖然是寒門,可是讀了不少經典,就建議頡利可汗使用隋制。突厥不比中原,他們是鬆散的部落,是政令簡便易行最好。可是使用隋制,就政令煩苛,會延誤時日,這讓突厥百姓大爲不滿。

看似強大的突厥,其實危機四伏,只要等它爆發,就可以北伐突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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