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叫他不要去的。”聽完了艾依梅的講述,艾爾婆婆皺眉哼了一聲。
“婆婆,我知道您一定不是普通人,也知道您一定也很擔心阿薩大哥,您……您能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樣的辦法能救出阿薩大哥麼?”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我就不過是一個退休了的老太婆而己……不過……”艾爾婆婆看着艾依梅輕輕搖了搖頭,她的目光明明清澈如水卻深不見底,可以把任何東西都反射得纖毫畢現,但是任何東西也觸模不到她的底部。“從你的神態和語氣上能看,雖然悲切,卻好像沒有真正走投無路的慌亂,你好像有什麼辦法?”
“我的確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辦法,但現在,我也只能這樣了……我……我……我和兩個很壞的傢伙達成了協議,我去幫他們拿一件東西,他們幫我救阿薩大哥……我也知道這兩個人太危險了,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也許我是在與虎謀皮……但我不能就這樣等着阿薩大哥被他們殺掉……”
艾依梅並不知道這個艾爾婆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阿薩和塔麗絲都沒有對她說過這個老婆婆的真實身份,她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這個老婆婆並不簡單而己。
不過再不簡單的人,這畢竟是個已經隱居起來的老人而己,實在不可能連兩個紅衣主教兼死靈法師都不大能做到的事她卻可以做到。所以艾依梅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態來這裡告訴她阿薩被抓的事。
“婆婆,您還知道阿薩大哥有什麼朋友,也請您去通知他們一下吧……雖然這件事很難,但是能有多一個人至少也多一分希望……”
艾爾婆婆搖頭,冷冷說!“我不認識他什麼朋友。而且我就算認識也不會去告訴他們。光輝城堡戒備森嚴,誰又能潛進去把嚴加看守的人救出來?即便去了也只是徒勞送死罷了。”
“最重要地是我早已叫他不要去,這是他自找的。每個人都應該爲他自己的行爲復出代價。”艾爾婆婆冷冷地看着艾依梅。“而且我建議你也不要去。你要知道你自己是在和整個光輝城堡爲敵,你能是馬格努斯和蘭斯洛特的對手麼?而且你地盟友根本不能叫做盟友。你知道得太多,他們絕不可能放過你。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願意幫你,而即便他們願意,他們也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能救出那小子。”
“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用一萬分的力量去做。”艾依梅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堅定如山。
“那小子如果知道你做這樣傻事,也是絕對不會贊成的。”
艾依梅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和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
“話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要去做就去做你地吧。”艾爾婆婆轉過了身,不再看艾依梅。
“對不起,打攪了,婆婆。”艾依梅對着艾爾婆婆的背影彎了彎腰,行了個禮,走出了小屋。
聽着埃以美的腳步聲漸遠,艾爾婆婆獨自在屋中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坐在了桌前。怔怔地發起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了起來,從牀下拖出了一個箱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一把形狀奇怪的匕首和一張金色的骷髏面具還有一些奇怪的道具。她看着這些東西,臉上時許有些苦笑地意思。
就在她剛剛把手伸向箱中的這些東西的時候,臉上所有的表情都突然消失了。原本請亮深邃的眼神陡然變成了兩根針。她冷冷地說:“屋外的傢伙,如果你不想死就別亂動。這周圍有十個以上的魔法陷階,我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起碼能殺死你二十次。”
“請放心吧,尊敬的艾格瑞耐爾,我並沒有惡意,我來這裡是有重要地事找你的。”屋外,一個很好聽的男聲傳來。
“能到這個距離才被我發現,你的身手也算不錯。我有段時間沒聞到公會中人身上的死靈魔法氣息了,不過我沒見過你,你應該是這二十年間加入的小傢伙之一吧。”艾爾婆婆站在門口。看着屋外遠處的中年男子冷冷問。“你叫什麼名字?”
“後學晚輩之名不足掛齒,您可以叫我因哈姆。”中年男子微笑着行了一個禮。雖然他只是一身很普通的打扮,但是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風範卻遠勝任何恣意裝扮的貴族紳士。
“原來是你?”艾爾婆婆一怔。
“您知道我?”男子有些意外。
“聽說過,一直在搞風搞雨地小傢伙。你居然有膽量來我這裡?
只是因爲你做過的那些事中的任何一項,我都有足夠的理由殺了你。“
艾爾婆婆的眼光在因哈姆主教的身上掃了掃。“不過你既然敢來我這裡,相信也有能讓我不殺你的理由纔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地?”
“一個很有用的人告訴我的。尊敬的艾格瑞耐爾,本來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那個你一直照顧着長大的年輕人,還有漆黑之星的劍柄都已經落到馬格努斯陛下的手中了。不過之前那個小姑娘不是已經來過你這裡一趟了麼,想必具體的情況你都已經知道了。”
“原來那小姑娘口中所說的壞人就是你麼?看來她的眼光還不錯,看得出你這個傢伙的本來面目。那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來幫您出謀劃策的了。”因哈姆很有魅力地一笑。“我知道您一定也在頭痛要怎麼去救那個小子。”
“救他?爲什麼要去救他?我還沒蠢到會去硬闖光輝城堡,尤其是馬格努斯那傢伙已經拿到了王者之戒,整個光輝城堡已經和他自己的意識相連,無論誰去都只是送死罷了。”艾爾婆婆看着因哈姆主教的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銳利,聲音也是如此。“可能你還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挾持利用。你是在找死。”
“我希望您還是聽一聽我的話。聽完之後您再下結論也不遲。”因哈姆臉上的微笑依然還在,還是那麼迷人。
“哦?你對自己的口才就這麼有自信?說不定我會有興趣在我的藏品裡面加上只舌頭……”
“不是我對自己的口才有自信,而是我對您的判斷力有信心。”
“有意思,說說看。”艾爾婆婆倚在了門邊。
因哈姆苦笑:“不過在此之前,您是不是能請我進去?這裡雖然偏僻,但是讓人看見我在您屋外這樣遠的地方和您說話,實在也是有些詭異。”
艾爾婆婆想了想,轉身進屋。“滾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