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蘭斯洛特騎士還是十多年之前。聖騎士身手給我留下的印象無比深刻,今天再見到,實在是讓我感慨啊。”在七個神殿騎士身上游走了一遍後,大祭司蒂瑪的眼神停在了蘭洛斯身上,他說話除了具有牛頭人一向醇厚洪量以外,其中還着似有似無的尖銳,總讓人覺得似乎在同時聽幾人說話。“因哈姆主教給我下的承諾果然不錯,你們幾位確實是有足夠的實力完成我們的盟約的。”
“和這些蠢貨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感慨當年他殺得不夠多麼?”一個火暴的像嘴時含了團火球隨時可以發出來炸死人的聲音。旁邊的石椅上站立着的是羅勒雷。鷹身女妖沒有坐下的習慣。
“確實不夠,不是還有你麼?”威爾斯凱看着鷹身女妖冷冷說。即使是坐在這石椅之上,他右手依然緊握那把巨大的黃金戰弓。他的臉上微微有殺戮的暴戾之氣,他就是當年和蘭斯洛特一起從這裡走出去的兩個神殿騎士之一。和蘭斯洛特一樣,他來到這個地下世界之後就一直處於隨時都會爆發的戰鬥狀態。
“對,還有你!”鷹身女妖酋長看着威爾斯凱尖叫起來。她的上半身半裸着,稱得上是嫵媚妖豔的面孔和半截豐腴的女體,只是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歇斯底里的潑婦。不過這似乎也不能怪她太沖動,十年前在對面那個神殿騎士的黃金戰弓下喪生的族數以千計。“你知道麼?這十年來無時無刻我無時無刻不在幻象把你們慢慢撕碎的情形,殺那些埃拉西亞的士兵俘虜的時候我都努力去想像那是你們,告訴你,看那些傢伙呻吟是我最喜歡乾地事,比做愛還有趣的多。”
神殿騎士反瞪着她,眼中同樣滿是血絲。“我這輩子覺得最過癮的時候。就是十年前在尼根殺鷹身女妖的時候,天主在上,那些飛在半空地活靶子實在是太好射了,我甚至不用箭。就隨便用地上撿起來的骨頭,屍體都可以把他們把他們變成滿天的碎片羽毛。”
羅勒雷發出一聲不知道是笑還是怒吼的尖叫:“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老頭麼?那個你們當中的魔法師,他的頭骨現在就在我的巢穴裡,我用他的腦袋來裝我的糞便。那個你身邊的女騎士呢,她的頭現風乾保存着,我忘記帶來讓你看看......”
威爾斯凱一聲大笑,這個笑聲好像是一隻獅子的咆哮,整個地下宮殿都抖動了一下。他眼裡的紅色好像要噴出血來,鬥氣地光芒瞬間大漲。黃金戰弓舉向了對面石椅上地鷹身女妖酋長。拉弓,沒有搭箭,這麼近的距離下這瞬間暴漲如怒潮般的鬥氣和殺就足夠當做箭。
神殿騎士從拉弓到鬆手不過是半眨眼的時間,黃金戰弓上的光芒一閃即滅。轟然一聲。對面足夠牛頭人坐在巨大石椅猛然地崩爛。炸開了。但是並沒有絲毫的血肉和羽毛散開,原本在上面的羅勒雷恍如一隻幽靈就在神殿騎士拉弓鬆手的時候就已經躲閃,她身在半空中,背後那三米多寬的羽翼已經展開,怒號一聲朝威爾斯凱衝去。鷹身女妖下半身那巨大的鷹抓已經張開。這一對巨爪的力量絕不比任何猛禽差,而她手上已經有了兩把長刀,黑色中泛起地是綠藍色的詛咒光芒。威爾斯凱沒有吃驚,早在十年前,他對這些飛行怪物的敏捷和戰鬥方式就已經非常瞭解了。
他的拉弦的同時就已經同時他的手一揚,這支水晶小箭就已經擲出。箭不一定要弓才能射出。而且這箭雖然小。但是上面附着的鬥氣同樣帶出了風雷的轟鳴,不用說是鷹峰女妖的身體,就算是一隻牛頭人也不一定捱得瞭解這下。
但是就在威爾斯凱拋出這隻箭的同時,桌子最前方的牛頭人大祭司也皺眉,用那巨大的拳頭輕輕地敲了桌面了一下。完全由一整塊岩石雕琢而成的桌面突然碎裂了。
碎裂的桌面就是威爾斯凱面前的那一塊,而且碎裂得很有規則,就是兩塊方形的石板碎裂脫離了石桌飛了起來,一前一後剛好擋在那隻水晶箭的前方。
第一塊石板碰的一聲碎裂了,水晶箭上的鬥氣也消耗殆盡,然後碎裂的石板和水晶箭再撞上了第二塊石板一起變成碎塊落下。
威爾斯凱的臉色不大好看。這兩塊石板的大小和重量都剛好把這一箭上所有的力量都消耗了,而這兩塊石板都是那個牛頭人一拳打在石桌上跳起來的。他感覺到了土系魔法的波動,但是他知道這不只是土系魔法,這同樣還有不于于神殿騎士的眼力
和武技。
半空中的鷹身女妖也不見了,而是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張石椅上。自然不是她自己落在那裡的,而被人按了下去。
蘭斯洛特放開按在羅勒雷肩膀上的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鷹身女妖酋長的臉色比威爾斯凱更難看。那一隻水晶小箭她甚至都有把握躲開要害,但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蘭斯洛特從半空中直接按了下來。
鷹身女妖在空中的靈活性和速度絕不會比任何一種飛鳥差,而且羅勒雷的反應和戰鬥力更不可能是任何飛鳥比擬得了的。而在這個即沒有翅膀也沒有使用魔法的人的面前她居然連絲毫反抗力都沒有,就這樣從被半空中按下了地。這比一劍把她砍來更難上百倍,也讓她更難受百倍。
即使是蘭斯洛特扭轉身走開,她看着蘭斯洛特的背影的眼神像刀一樣,她自己本身也不敢也動。她只有對着牛頭大祭司尖叫:“你看你請來的是什麼樣的傢伙?我早給你說過了,人類是最不可相信。而你尋求迪雅谷的死靈法師們幫助也就是了,結果人家倒沒回應你,你卻又聽從那個什麼紅衣主教的話,和塞萊斯特聯繫起來。你難道忘記他們是尼根數百年間的死敵麼?”
“沒有永遠的敵人,就像沒有永遠的朋友一樣。羅勒雷酋長您一定要記住這句話。雖然是人類說的,但是我覺得對任何有智慧的種羣很適用。”牛頭人大祭司的措辭看盧來更像一個優雅得體的紳士。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可能誰也想不到一個牛頭人居然可以這樣說話而不是咆哮嘶吼。他連看都沒有看威爾斯凱一眼,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恩。”蘭斯洛特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句話是對所有人說的。這隻牛頭怪不像牛頭怪,像人。
“開門見山地說吧。”蘭斯洛特淡淡地盯着大祭司那雙如兩團篝火的眼睛。他實在沒有耐心面對這些曾經殺得你死我活的怪物客套,而且他知道用不着客套,教皇和新任的因哈姆主教把所有事情都有交待得很清楚了。
“好。我也喜歡這樣,我們大家都是很忙的,用不着浪費時間。”大祭司露出一個大概是笑容的表情。“教皇陛下能主動聯繫上我,我實在是有些意外。不過這也證明了陛下的誠意。所以我相信你們。”
“而且諸位的實力,確實也讓人感覺到了誠意和信心。”蒂瑪大祭司的眼光再一次從在座的七們神殿騎士上掃過。包括蘭斯洛特在內是四個戰士,一個弓箭手,兩個魔法師。這絕對是教會最精英的力量,他甚至沒有把握能把這羣人用武力留在地底。
“那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好讓我們相信呢?”蘭斯洛特淡淡地說。
“好。”大祭司轉身指了指身後那一座巨大的神龕,聲音如幾隻牛頭人一起在吶喊。
“我可以在角魔神龕面前發誓,我將遵守我的諾言。”
大殿正中的高臺有着一個巨大的神龕。即使是周圍幽暗的寶石光熒光之下,神龕看上去還是有些刺眼的感覺,白得刺眼。那是由無數骨骼積架構而成的奇怪結構,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偏偏憑藉着骨骼的脆弱結構就可以把這巨大神龕高達十米的高度支持住。四隻突出的尖刺上懸掛着幾具乾屍。這神龕上的每一根骨頭都經過了歷代牛頭人大償司的魔法洗禮,每隔一定的時候還有鮮活的祭品供上,讓祭品的慘叫和呻吟給神龕新鮮的活力。
大祭司對着神龕跪下,大聲高呼出牛頭人特有的祭祀語言,然後在大聲說:“偉大的邪惡的深淵地域之主,吾等的祖先,吾等的神,你的僕人將以您的名義,榮譽,邪惡的名義發誓,我將遵守和這些人類的盟約。只要他們能幫我們完成大業,讓地下世界一起歸屬到角魔的陰影之下,我絕不會再讓尼根的一兵一卒踏足信奉光明教會的土地。野蠻人的泰塔利亞將是我們新的戰場,我們還將邁過沼澤地帶,一起擊潰那個蠻荒高地之上的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