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塵埃? 還是大戰(二)
“魔法陷阱?”半空中的塔麗絲看着那一個沖天而起的火柱訝然。旋即她也大喊一聲。“小心。”
兩個白色的人影從兩旁的樹陰中閃出,兩道匹練般的劍光卷向兩人。劍光老辣渾圓光亮如電,這是至少需要二十年的功夫才能浸淫出的劍光。
塔麗絲旋身,擰腰,出劍。一道雖然不算老辣卻比那兩道劍光更渾圓更光亮如電的劍光從腰間滑出,居然同時架開了左右的兩道劍光。一前一後兩聲撞擊,只是一劍就擋開了左右同時而來的兩劍。
她的劍肯定沒有浸淫上二十年的功夫,但是卻有天分,有苦練,有大陸也許是最好的老師的指點,這些東西很多時候比什麼浸淫都更有用。
塔麗絲落地,長劍一擺兩個輔助性的白魔法頓時在身上亮起。雖然她的目光是看着左右的兩個偷襲者,但是聲音已經有些得意:“這一次可是我提醒你還幫你擋了一劍……”
不過她旋即看到了和他一同躍起的阿薩並沒有落地,而是如一道破空的迅雷一樣朝森林深處衝去。並不是他自己在動,而是有人在追,在一個灰色的人影在後面硬抵着他,手中一把黑色的獠牙長刀和阿薩的刀交抵在一起。
‘鏘’一個巨大悠長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隨着阿薩和那人的身形掠過而發出,甚至掩蓋了遠處傳來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兩人的武器相交的瞬間並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反而是這樣抵在一起才發出了這宛如成千上萬地人一起互擊般的巨響。
從躍在半空中開始,阿薩對那個火焰魔法陷階看都沒有看,至於兩旁竄出的那兩個劍士他也沒有去看,沒有去注意。他不敢去注意。因爲就在他起身的同一瞬間,一道讓人不可能再去注意其他事物的殺氣就已經在背後出現了。
這個氣息的出現完全沒有任何地徵兆,就好像是從空氣中自然而然產生的一樣。這個氣息也並不強,不猙獰,不像其他人的殺氣那麼張牙舞爪,完全樸實無華甚至平和自然。赤裸裸地表現這個氣息中那很單純的意思。
讓人去死的意思。一種平靜樸質無可抵禦,告訴人人生不過如此終究也是難逃一死的意思。
這個氣息出現得是這樣突然而自然,如果不是阿薩完全混合了冥想術的感知完全就無法察覺,如果這不是在太陽井的旁邊,那奇異的波動給了他更多地力量和感知,他即便能夠感覺到也肯定會遲上一些,那麼這一刀就會從背後將他無聲無息地一分爲二。
半空中他轉身,出刀,剛好擋住了這無聲無息從背後來的一擊。也看到了這個偷襲者。
這是個一臉木訥的中年人,即便是這樣出自的奪命偷襲,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和眼神都是一種近乎呆板的自然,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平常之極的事一樣。這種表情和從這一刀散發出的那種平靜但是赤裸裸的殺氣渾然天成,這是一個已經把殺人這種事情看得平常之極,甚至當做了生命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地人。
只有這樣的一個人才能從背後這樣無聲無息地殺出這樣恐怖地一刀。直到出刀之後,纔會因爲刀本身帶出地殺氣和氣勢而被人察覺。
中年人手中一把漆黑修長如毒蛇的獠牙般的長刀,刀背上還有着尖刺。這把刀卻和他的人完全相反,猙獰無比,好像直接就是用‘殺人’和‘死’這兩個詞在無數冤魂的吼叫中打造出來的。
阿薩恰好能檔住這一刀。並不等於就完全招架住了。那把漆黑的長刀拼命顫動着要突破他地阻檔,他也拼命地不斷抵擋着。兩把刀雖然交錯在一起。卻又以極快的頻率和速度互相碾壓。磨擦,砍劈。鬥氣和殺意以及氣勢也通過這兩把刀在撞擊,牴觸。
人在被這背後的一刀劈得飛退,氣勢上也完全被壓制住了。這一刀上的力量,殺意,技巧和氣勢已經完全和這個人的心智靈魂渾然一體,雖然不猙獰恐怖張牙舞爪但是偏偏就無孔不入無法抵擋。阿薩只感覺自己的防線隨時有可能被突破。
雖然只是偷襲。但是隻憑這樣的一刀中那人本身的氣質靈魂已經和攻擊渾然一體的境界,這個人絕對己經羅蘭德或者蘭斯洛特那樣的武技和殺氣已逾化境的高手了。
飛退之中腳終於落地,但人還是在繼續退,這一擋還是沒有能徹底擋住,刀和手上的肌肉以及才中的鬥氣都在一起呻吟,隨時都可能不支。
阿薩猛然單手放刀,手間一大團暗綠色的火焰閃出朝這人的身上按了過去,死靈魔法特有的腥臭和腐爛的氣息和那死綠的顏色一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是團普通的火焰。
他在賭,賭這個人不會和他拼命。即便這個人可以把這一刀讓他重傷甚至喪命,但是這一團火焰也會燒在他身上,而被這種由死靈魔法混合而出的火焰燒中結果絕對不會比捱上這樣一刀輕上多少。
果然,即便阿薩自己己經放開了防禦和抵擋,但是這個人卻不敢再繼續出刀,他只能出腳,一腳蹬在了阿薩的胸口上接力朝後飛退而去。
噗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阿薩感覺這一腳好像不是蹬在自己的胸口上而是直接蹬進了心肝脾肺腎還碾壓了一下,幾乎讓他把自己的心和肺都隨着這口血一起吐了出來。但是隨着這一口鮮血的噴出,他手中的那片死綠色的火焰也裹成一團火球轟然射出,跟着這個人飛退的身形而去。
這一口血還沒有噴完,他收刀雙手連發,兩發,四發,六發,八發綠色的火球跟着連珠弩一樣呼嘯着從他手中而出,旋轉着以不同的曲線方位和時間差朝這個人襲去。空氣中陡然熱了起來,而且還是那種把腐爛了的屍體焚燒過後的熱,死和腐爛的氣味濃烈得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割下來。
這次這個偷襲者那木訥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驚訝。這已經不是火球,而更像是一場小小的流星雨,即便是水平再高的魔法師好像也不能這樣像弩箭一樣連續射擊。
飛退中他出刀,黑色的獠牙長刀直接就貫穿了正中那個火球。火球並沒有爆炸,而是就這樣像一個水果一樣被串在了刀上。他繼續退,黑色的長刀不停地刺出,那飛旋而來的火球居然全部都被刺在了刀上。
站定,刀上的火球已經混合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火焰團,這個人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而吃力。他從這火球中抽刀而出雙手持刀雙腳一前一後,一聲悶雷似的低喝劈斬而下,一道黑色光彩一閃而過這個綠色的死靈火球從中破開,這一刀黑色的餘勢刀光還直朝阿薩這裡斬來。
阿薩側身一讓,身後的大樹發出一聲難聽的嘎吱聲被這一刀斬出的刀芒從中分爲兩片。這一套連消帶斬的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甚至還防止阿薩繼續追擊,堪稱武技的頂峰。
火球散成兩半,沒有爆炸但是依然沒有消失,成爲兩團綠色的火焰掉落下來。這人手中閃出兩片白色的光芒,綠色的火焰和光芒一碰頓時煙詣雲散。
阿薩長舒了一口氣,治癒魔法只是在體內流轉了一遍就把所有的傷勢都回復了。太陽井的波動雖然還很弱,但是對他魔法力還是有相當的激發。兩人拉開了距離,他這才認真看了看這個偷襲者,心中驚疑不定,如果這裡不是低語之森不是在太陽井的旁邊他可能已經死了。
這個人也沒有再攻擊,而是在打量着阿薩,似乎這一次偷襲未果也讓他吃驚不小。他用一種刨木頭般的眼神上下颳了阿薩一遍,這纔開口:“就是你殺了艾斯卻爾?”
阿薩臉上還是帶着面具,但是剛纔的交手,特別是那連珠的死靈火球術幾乎已經是他的身份標示了。塞萊斯特中早已流傳着那個刺殺艾卻爾主教的刺客所使用死靈魔法的事蹟。
“你是誰?”阿薩問。這個人剛纔用出的是白魔法,但是能夠把蘊涵了死靈魔法的火球刺穿,融合,再一刀兩斷,即便是這人的武技再高鬥氣再渾厚也不可能單憑這些就能辦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把黑色的長刀上也附着得有死靈魔法。
“塔米克大人,是塔麗絲騎士。”那邊的兩個偷襲者開聲說。這兩人被塔麗絲架開攻擊之後,互相之間也認了出來。
“塔米克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塔麗絲走過來驚奇地看着偷襲者。雖然在塞萊斯特也是少有人知道這個神秘的騎士,但是塔麗絲身爲蘭斯洛特的弟子,同爲神殿騎士之一,至少還是認識他的。
“塔麗絲騎士,蘭斯洛特大人讓你出來歷練,就是讓你和這種人鬼混在一起的麼?”塔米克騎士沒有看向塔麗絲,而是一直都盯着阿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