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菊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齊一鳴一愣,“你怎麼還在這裡,小菊?”
“什麼菊?不是菊花酒,是梅花!要醉梅香!”曾虎怒氣衝衝的在身後喊道。
“千萬不要讓你師父知道我的事情啊!”小菊聲音都有顫抖。小菊似乎能與齊一鳴心意相通,對於師父曾虎的那種深深的恐懼,令小菊也感到不寒而慄。眼下小菊與齊一鳴算是個怎樣的情況,倆人,哦不,一人一菊都說不清楚。這種新奇事物要是被曾虎知道了,那必然要刨根問題,搞不好還要把齊一鳴剖開看個究竟。
“那是自然。”齊一鳴也在心裡默唸,果然聽得小菊鬆了口氣的嗯了一聲。“師父,我知道了,醉梅香,我這就和九娘大人去釀酒!”齊一鳴有些心虛,說話聲音也不由自主的高了起來。
“哼,你以爲醉梅香是什麼爛大街的尋常貨色麼!”九娘扭扭腰肢已經走在了齊一鳴前面,“告訴你,醉梅香,那必須用冬天裡雪梅上落得積雪化的雪水來釀製,眼下都開了春了,哪裡來的雪水!”
“哎,虎姐脾氣急躁,你這胡亂誇下海口,可是要連我都給拖累的… …九娘用手擰着帕子,滿臉的擔憂。
看着九娘腮邊的胡青和眼角的皺紋,做出如此嬌羞害臊又略帶幾分頑皮的表情,內心其實只有無數的草泥馬奔騰而過,還未來及反應,小菊已經抗議出聲:“哇塞,這貨是什麼!人妖麼!”
齊一鳴雖然在心裡深表同意小菊的看法,但是卻絕不敢有所表露,“九娘大人啊,難道必須用雪水麼,井水、泉水什麼不能代替麼?”
“當然啦,什麼樣的酒,就要用什麼樣的水去搭配,不然怎麼能做出最好的酒來。小四七啊,你可不要小看釀酒哦,這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呢。要不是我在這一門中鑽研極深,也不會取得今天的成就!”
“你有個屁的成就啊!不就是幫人釀酒的死人妖!”小菊又在那裡吐槽。齊一鳴不去理會他,忙在一旁點頭稱是。雖然自己不愛喝酒,但齊一鳴對如何制酒這中間的學問倒很是感興趣。
“對了,我們從那雪山中出來的時候,我聽二哥說起過,那雪山中的冰雪千年不融,縱然是驕陽似火的夏天,在那高峰的雪線之上,仍然是一片冰封的冰雪世界!咱們可以從雪山中取到雪水啊。”齊一鳴倒是想到了給師父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製作冬日美酒的方法。
“好主意啊,小四七!”九娘拍了拍齊一鳴的肩膀,隨即又害羞的縮回手去,“不過縱然有了雪水,也缺少雪梅的花瓣,這醉梅香還是做不了啊。”
“切~不就是雪梅麼,所謂雪梅,原先不就是大雪山中的品種,後來纔有人移植到庭院之中。哇,我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我實在是太淵博了,我真是太有才了… …”腦海裡小菊嚶嚶嗚嗚的嘮叨不停,好在倒是幫齊一鳴想到了解決醉梅香另一種原料的方法。
“雪梅本就是雪山中的品種,我們只要前去雪山,一切就能解決了。”齊一鳴這是現學現賣。
九娘看齊一鳴的眼神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少年年雖不大,懂得倒是不少。“去雪山採雪水、摘雪梅是好,不過你看,我一個弱質女子,不適合那麼長途跋涉的。你懂得… …”九娘捶捶自己粗壯的一雙腿,做無力狀。
“你個弱智還差不多。”小菊又在那裡憤憤不平。齊一鳴也不知道小菊怎麼對九娘有如此大的怨氣,難道是彼此都是變態的同行惡性競爭?
“大哥,我能聽到你的想法!”小菊抗議。
“呃,抱歉抱歉。”齊一鳴有些不習慣,自己內心所想現在**裸的暴露在這朵猥瑣菊花的面前,以後就算想什麼也要慎重。
“你說什麼?”九娘繼續擺着嬌弱的樣子,揮揮手帕不耐煩的說。
“哦,我說九娘大人自然不適合奔波勞苦,我自己去就好了!”齊一鳴可不想一路跟這位胡青女裝大叔爲伍,還是去找大哥二哥一起進山自在些。自從齊一鳴做了曾虎的徒弟,每天被師父折磨的半死,加上二哥有意迴避,而大哥又跟隨曹靖遠行,弟兄幾個可是很久沒有好好聚過了。
想到這裡,齊一鳴向九娘打聽了如何保存雪水、梅花的法子,就去東廂那邊找大哥雷剛商量。
“哎呀,這不是已經是魔丹修者的小四七嘛!”一進小院齊一鳴就見禿胖搖着扇子坐在院中喝茶。
“六皇子好!”齊一鳴按禮數給曹靖問了安,趕忙問道:“我大哥雷剛人呢?我有事找他。”
“哦,缸子啊,他現在人不在。”曹靖吸溜吸溜的喝着茶,哪裡有半點皇子風範。
這就奇怪了,雷剛自從跟來到巨丘,就一直跟着曹靖,特別是曹靖將虎賁皇家絕學《烈虎爪》教授給雷剛之後,這個實心眼兒的漢子更是憑着一股士爲知己者死的勁頭兒,沒日沒夜的努力練功,想着能爲曹靖出把子力氣。現在曹靖悠閒的坐在這小院裡喝茶,以六皇子貼身侍衛自詡的雷剛能去哪裡呢?
“那我大哥他是去了哪裡呢?可是六皇子有任務交派給他?”齊一鳴有些好奇。
“哦,他去東城人力市場了!”
原來曹靖本來趁着幫曾虎採辦齊一鳴凝丹用品的時候,買下了一批特產想拿回來倒賣個差價,按禿胖的小算盤,雖然辛苦,但也能值回那些花在齊一鳴凝丹用品上面的銀子了。誰知道雷剛這個憨貨竟然一股腦的把所有東西都拿給了曾虎,這下曹靖可是個血本無歸了。回來肉疼了好一陣子的曹靖怎麼看雷剛怎麼不順眼,乾脆打發他去城東人力市場,找了個車伕的差事,一天上工七個時辰,一個月也能賺三錢銀子,聊勝於無嘛。雷剛自然是不願去的,他早已經自封爲六皇子貼身護衛加皇家獨家大保鏢的職位,對於車伕這個行當,很是沒有興趣。
“缸子,你知道《烈虎爪》的弱點是什麼?”滿臉奸笑的曹靖上下打量着雷剛,“就是下盤啊!你想啊,我們家祖宗折騰這門魔功,光注重一雙手練得如同虎爪般兇悍強韌,可是腳下的功夫就很是平平了。”
“哦~是這樣的!”雷剛在一旁聽得佩服不已。
“所以啊,你想這車伕最注重什麼,就是速度啊!讓你去做車伕,其實就是讓你練功啊!這麼做都是爲了你。”曹靖語重心長。
雷剛就這麼被六皇子連哄帶騙的弄到了一個車伕的職業,此刻怕是正在滿巨丘城的拉着車練他的腳力呢。
大哥這邊肯定是不會跟自己去雪山了,齊一鳴有些失望,只好去找二哥商量。
“去雪山,不去不去!”邵奇峰一聽齊一鳴提起雪山就直搖頭,“你可知道上次在雪山待了那陣子,京城有多少熱鬧我都錯過了。嘖嘖,上次京城四少評選,竟然讓秦家的小子拔得頭籌,這不趁着我不在,纔有他冒頭的機會… …”
“二哥,這次不會去太久… …”
“對了,還有啊,”邵奇峰又想起不少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上次要不是去雪山,我能攤上那麼多破事麼,到現在那個死禿胖子還讓我賠給他草木妖魄呢… …”
看來二哥這裡也沒什麼希望了,齊一鳴默默的掩上門出來,這雪山,只好自己一個人再去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