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打電話啊。”
面對厲莫臣審視的眼神,我竟然古怪的心虛了。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喬妹說過的話,他是偏執型人格,嫉妒心重。
下一秒就聽厲莫臣冷冰冰的問,語氣透出一絲陰鷙。
“跟誰打電話?”
我斟酌了一下語氣,很自然的說:“喬妹啊。”臉不紅的跟他說謊,“我跟他確認了時間,地點,順便請教他知不知道哪裡有售後店。”
但其實……我心跳得好快。
特別是到廚房的入口又那麼安靜,蘭姨不知道在廚房裡忙什麼,都沒有聲音。隱隱有種別墅裡就剩下我和厲莫臣的錯覺。
我都擔心厲莫臣會很難纏,哪知道他根本沒有追問,只是很嫌棄的說:“你想去就去,一臉心虛的看着我做什麼?”
他看出來我心虛了?有那麼明顯嗎?
糟糕!
差點忘記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了。
我小聲嘟囔道:“纔不是心虛,我是害怕,我都不知道怎麼做的,幾分鐘就把我的ipad和手機鎖成黑屏了。”
厲莫臣冷豔的哼了一聲,轉頭進入廚房。片刻後,端着白色的咖啡杯出來,正眼都沒有看我,徑直上樓去了。
我挑釁似的朝他比了個手勢,去洗了個手。蘭姨微笑着遞給我一杯果汁,“太太,這是先生讓我給你榨的葡萄汁。”
“他讓你給我榨的?”我受寵若驚的接過,抿了幾口,對蘭姨道了謝,就去客廳看電視。
蘭姨似乎不像是普通保姆,家裡的做飯、洗衣的工作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做。那位司機彷彿是傳說中的人物,我見過他的次數都沒超過三次。
電視打開放着新聞,挺無聊的,迷迷糊糊覺得困,眼皮沉重地往上掉,就在我眼睛快要闔上,茶几上傳來一陣明亮刺目的光。
放在茶几上面的ipad和手機同時亮起。
什麼情況啊?這是?
我連忙睜開眼睛,身體的睡意一下子就被驅逐個乾淨,趕緊拿過手機和ipad,沒有任何軟件和資料丟失的情況。
黑屏簡直就像是ipad和手機同時沒電了一樣,但真相卻是手機和ipad都還有一半的電量,我寒毛直豎,摸着下巴猜測厲莫臣有沒有入侵過我的ipad和手機。
我翻了翻最近日記,前段時間寫了各種吐槽厲莫臣的話都還在……他有沒有看過?
他技術都牛逼成這樣了,難保沒有入侵過我的日記。
仔細想一想,又存在漏洞。首先他不可一世,自以爲是的性格,知道我背底裡吐槽他性格差勁,行爲惡劣,應該會憤怒的找我對峙纔對!
不可能這麼平靜,都沒有來找我的茬。
所以是沒看過?
我抱着僥倖的心理,給日記上了鎖,密碼設置的超級簡單,就取了現在的時間,15:28分。
我算是看出來厲莫臣的偏執型人格有多變-態,不想理我的時候,連正眼都不會看我。
去接相思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到了晚上,更是不許相思接近我的房間。
而且他今晚沒有試圖進門來給我量量溫度,更不要提毛手毛腳,看都懶得看我,我竟然隱隱覺得不適應……
第二天,天氣放晴,沒再下雨,我的感冒也徹底好了,厲莫臣送完相思就沒回來過,還是蘭姨跟我說他去上班了。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厲莫臣是在冷戰,也就是說他真的看過我的日記了?
明明被侵犯隱私的人是我,我的ipad和手機被他黑了,我都沒有生氣到跟他冷戰,他居然跟單方面跟我冷戰!
靠!果然是精神病!
我悶在屋子裡很無聊,拿了相機就跑出去逛。別墅附近有個公園,雨過天晴,空氣清新,也比悶在充滿他的氣息的屋子裡舒服。
四月的風帶着涼意,柔軟地拂過臉頰,我仰着頭看湛藍乾淨的天空,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一步一步在公園裡散步。
這個點,公園裡出現的多數都是老人,老人分成兩撥,一撥跳着廣場舞,一撥在打太極。
看老人們運動,我也伸了伸懶腰,已經有一週都沒有晨跑,渾身的骨頭都有點軟了。
我走了很遠,公園十幾分鍾就能逛完,我漫無目的的逛着,直到逛出別墅區,沿着馬路走到兩公里外的購物中心。
工作日的人流很少,廣場上幾乎都沒有人。我可不是厲莫臣那種嫌棄外面不乾淨的人,用了喬妹推薦的美食點評軟件,我搜索到附近一家性價比最高的麻辣香鍋。
這兩天吃病號飯,喝的是果汁牛奶,嘴裡淡而無味。對紅辣的食物幾乎到了垂涎欲滴的地步,這家的麻辣香鍋是真的和網友評價的一樣,又香又好吃,我一個人就幹掉了一大盆麻辣香鍋,吃完了一碗飯。
吃完後肚子火辣辣的,有點難受,但我特別滿足。
飯飽後,我並不急着回去。往着商場裡買東西去,沒有女人不愛購物。我的私服一般不看重品牌,工作服選擇知名品牌,那是爲了逼格,在客戶面前保持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選中了兩條裙子,一條價格三千多,另一條才兩百,貴的那條是週四穿去吃飯。
沒錯我就是這麼臭美的人,又去童裝店給相思買了幾套衣服,還買了小玩具。
相思房間裡一堆的玩偶抱枕,我上次買給她的芭比娃娃,她其實已經好幾個了,因爲是我送的第一個禮物,她就格外珍惜。我這次買的,特別挑了她沒有的,價格相對便宜。
路過阿瑪尼的專賣店,我突然停下腳步,瞅着櫥窗裡展示的西服。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擡腳走進去了。
導購熱情的問我是買給父親,還是買給男朋友。我一時啞言,胡諂一句隨便看看,看了一會兒,詭異的相中一條店純黑色領帶,打折下來二千八。
我都沒有猶豫,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拿卡刷了。
等結完帳出去,我看着手裡袋子,一瞬間懵逼了。明明不是我的錯,爲什麼我要給他買領帶?
想不破腦袋都想不通,我也就沒想了,就當是我腦抽風
吧!
花了一個小時回去,半天時間就這樣浪沒了。
衣服買回來,我一般都是要先洗過。趁着時間還早,除了那條領帶,其他的我都扔進洗衣機裡清洗。領帶放進洗衣機清洗是會皺的,只好用手搓。
洗衣機帶有烘乾的功能,我洗完拿去晾好,不到半個小時就全乾了。
領帶摺好,放回包裝盒裡。相思的衣服我也是疊好,沒有再放進袋子裡,而是直接拿上樓,放進相思的房間。
相思的禮物簡單,就放他房間。領帶就比較麻煩了,厲莫臣的房門緊閉,我肯定進不去的。讓我當面交給他,那簡直是要我的命。
想了想,我去開書房的門,並沒有上鎖,我走進去,把領帶包裝盒放在鍵盤上面。
不欲在書房裡停留,我很快出去。下樓時看見了蘭姨在三樓,三樓我都沒有去過,心底充滿了好奇,我走了上去。
沿着走廊走過去,我看見了健身房和舞蹈室,其中還一間畫房。
令我意外的是畫房的牆上擺滿了我父親的畫,除了商業畫,我父親的畫風都是偏黑暗系,牆上大多數的畫都是乾淨美麗的山水風影畫。
這讓我意外,我手裡也收集了兩幅父親的畫作,沒想到厲莫臣比我收集的還要多。
我一幅一幅看過去,最讓我震撼的是房間中央放着畫架,一共有四幅畫,分別是我嬰兒、孩童、少女時期。
這些不是畫,是我父親拍的照片。我有專門的博客,儲藏了大量的照片,照片一直到我十五歲結束,都是出自我父親的手。
日記裡提過,我父親更喜歡用照片來記錄。
第四幅畫更不是我父親的作品,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區別。第四幅畫,畫的是我睡在厲莫臣的懷裡,睡相恬靜,嘴角溢着一絲幸福滿足的微笑。
畫裡的厲莫臣也在笑,他一隻手舉起,這樣的姿勢好像是在舉着手機照相?
“誰準你進來的?”
身後驀然傳來熟悉冰冷的嗓音。
我轉側過頭,厲莫臣身影如鬼魅般已經出現在我的身側,他雙手用力拉上一塊白布,將第四幅畫蓋住。
欲蓋彌彰。
我看都看到了,有什麼好遮掩的。
“出去!”
我看着厲莫臣雖然聲音冷冷的下命令,但他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我忽而瞭然,心情很好,說話聲音也透着愉悅,“厲莫臣,你也喜歡我父親的畫嗎?”
“從來沒有,這些畫都是你沒來得及帶走的。”厲莫臣聲音很低的說,“我當年還以爲你有多愛你的父親,沒想到連你父親的畫都不要了……”
“媽媽!我房間裡的玩具和衣服是你送給我的嗎?”
相思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房間,她聲音歡快,完全蓋過了厲莫臣的聲音,我也沒注意去聽厲莫臣最後說了什麼,全都去注意相思了。
“是啊,喜歡嗎?”
“喜歡,好喜歡!”相思猛點頭,眼睛一閃,看了眼厲莫臣,喜不自禁的問:“媽媽,你有給爸爸買禮物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