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軍師給俺的二個錦囊寫着‘左撤’。”魏延恍然大悟道,又突然皺了一下眉,不解道:“那爲何是向左撤呢?俺記得右邊那似乎有一處更險峻之地。”
“沒錯,右邊有一更險峻之地,但就是由於那地方太險峻了,所以對於熟悉地形的齊炎來說,很容易就是察覺到。況且那地方雖險峻,但卻無法鉗制西月的騎兵,而左邊的天然地隙卻會讓西月驍勇的騎兵變成最大的累贅,而我軍的步兵卻能得到最好的發揮空間,也適合我軍伏擊。”慕傾黎繼續解答道。
“所以軍師的三個錦囊寫着‘伏’。”魏延補道。
慕傾黎點了一下頭,對着葉脩道:“而葉將軍在五雲坡的伏兵但是最重要,如果趁那五萬步兵一時陣腳大亂時發動突襲,等他們趕到支援,到時候整個情況也將會逆轉。”
葉脩接到衆人注視,溫和一笑道:“末將也是奉軍師之命,在老魏出兵之時,便帶五千人馬出發前往五雲坡埋伏起來。果然如軍師所料,分毫不差,過的差不多三個時辰之後,就見到齊炎領着五萬騎兵從五雲坡急馳而過,末將按軍師的命令,讓齊炎過去,而不多時,果見西月其餘五萬步兵一陣混亂地追着齊炎跑。我軍雖只有五千人,但在奇襲之下,成功地殲滅了敵人三萬多,剩下的一萬多便棄械投降了。”
“軍師的這一招實在太妙了,時機也抓太準,如此料事如神,真乃古今一人也!”衆人聽完後,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軍師真乃神人也,這場以少勝多的戰役確實是太漂亮了,說慕軍師是天下第一軍師也不爲過啊!”魏延道。眼中的敬佩之意毫無保留地傳遞出來。
“沒錯,天下第一軍師,天下第一軍師……”趙靖突然站起來,衝着全營將士大喊道。
這一喊,立即得到全營將士的迴應:“天下第一軍師,天下第一軍師……”除了鳳天瀾、慕傾黎、施若然,所有人都站起來,高舉着手中的刀或長矛大喊:“天下一軍師。”
施若然見此狀忍不住要翻白眼,她可不可以說,其實就算冠上“天下第一”這個光環,她依舊不喜歡“軍師”這個頭銜啊!於是禁不住嘀咕道“天下第一軍師算什麼?公子還有‘無雙’之名呢!”
雖說是嘀咕,可是聲音卻也不小,況且這裡的幾位還都是高手,於是便將施若然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衆人一時語塞,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慕傾黎。
慕傾黎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彷彿施若然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結果……額,尷尬了!
魏延訕訕的垂下手嘀咕道“這個大夥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之前沒見識過軍師的智謀,還以爲所謂‘無雙’都是沽名釣譽來騙人的……”魏延越說越低聲,那樣子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由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做出來,實在是……太滑稽了!於是,不可避免的,衆人又是一陣爆笑,施若然更是毫不顧忌形象的笑得東倒西歪。
鳳天瀾見狀微微揚了揚嘴角對衆人道“若然姑娘說的對,我們的軍師還揹負着‘傾國人如黎,公子世無雙’的名號呢?由此看來,‘軍師’之名也只是慕公子才華的冰山一角吧?”
慕傾黎知道鳳天瀾這句話裡絕對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可是瞧見他就那麼瞅着自己,還一句一個“公子”“慕軍師”,聽得她很是無奈,剛想出聲,豈料除鳳天瀾和施若然之外,所有將士再次齊齊的跪下齊聲呼道“末將參見公子。”
這回慕傾黎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扶離她最近的葉脩道“諸位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
葉脩沒有起身,而是擡起頭看着慕傾黎堅定的道“誠如太子殿下所言,軍師擔得起‘公子’之名。”
“公子無雙,公子無雙……”魏延俯身一拜揚聲道。
“公子無雙!”所有人跪下的人也跟着齊齊俯身恭敬的道,一時間“公子無雙”的呼聲徹響整片夜空。
於是,無雙公子之名自此更是名聲大噪,徹響於五國,成爲五國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人。
一場戰役,有勝必有敗,勝的在大擺慶功宴,敗的又將如何呢?是愁雲慘霧呢?亦或是怒火沖天呢?
西月主帥營帳內,沒有想像中的愁雲慘霧,也沒有怒火沖天,東方絕斜坐在主位上,臉上依然掛着邪魅的笑,連紅色的眼眸也閃動着詭異的笑意,直直地盯着跪在前面的黑衣人。
良久良久,久到黑衣人以爲他的主子會讓他一輩子都跪在這,東方絕這才以他特有魅惑人心的嗓音不住地重複道:“天下第一軍師?無雙公子?”眼中那看到獵物的的眼神更深了。
“你先回去,此事本王自有主張。”東方絕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手一擺道。
“是。”黑色的身影立即消失在帳內。
“看來這慕傾黎挺厲害的。”忽的有幽暗沙啞的聲音自暗處傳出來。 шшш ⊕тт kдn ⊕C○
“是厲害,那樣纔有意思,不是嗎?赤。”東方絕邪笑着看向瞬間就坐到自己面前的人,那個帶着鐵面具的人。
“哈哈……是有意思!不過王爺就不擔心,今日損失的十萬人馬恐怕只是個開始。”本來兩軍人數還懸殊十五萬之多,今日一戰之後,兩軍人數只相差五萬,這對於西月來說可不是個好兆頭。
“十萬人馬,那都是我西月的勇士啊!還有齊炎,那是本王帳下的的一員猛將,可竟被慕傾黎以一萬五千人馬就如此輕鬆地滅了。呵呵……本王自出戰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呢?或者說從未聽到過。想不到今日竟有幸讓本王碰到了,好,好個慕傾黎,好個無雙公子……”東方絕邪魅的笑終於有了點鬆動,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悲痛。
他雖陰狠毒辣,冷酷無情,但對於這些真心追隨他,陪他出生入死的的下屬,他還是真心待他們的,甚至覺得他們比他的親兄弟還親,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擁戴他,在他們的眼中他就是神,此次的戰役,他是真的覺得有點心痛。
“王爺心疼了,呵呵……那準備要如何一報此仇呢?”鐵面人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剛剛東方絕眼中那快速閃過的悲痛,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沉浸在慕傾黎運籌的那一場戰役中的東方絕並沒有注意到鐵面人眼中的趣味,聽到鐵面人的話,東方絕瞬間又恢復了那慵散的樣子,邪魅地笑看着鐵面人道:“呵呵……兩國交戰的這麼久,也沒真正地跟鳳天瀾交過手,現在是時候了,鴆,你覺得呢?”
鐵面人手一攤,聳聳肩道:“我無所謂啊!王爺想什麼時候動手就什麼時候動手,不過,王爺這麼快就不想玩了嗎?”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啊!可你別忘了,一個鳳天瀾已經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多了個‘無雙公子’,想一戰定勝負已不是那麼容易了。”東方絕挑了一下眉道。
本來 他找到鴆,相信以他們兩人的能力,鳳天瀾絕對會成爲他的手下敗將。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鳳天瀾卻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纔會敗得那麼慘。新仇加舊恨,本以爲現在鴆回來了,兩人聯手,必能一戰就徹底打敗鳳天瀾,想不到半路殺出個慕傾黎,那個到現在還摸不到底線的‘深不可測’的所謂‘無雙公子’。
“我向來都對自己很有信心,倒是堂堂的肅王殿下連鳳天瀾’都不怕,難不成怕了那個小小的慕傾黎?”鐵面人狂妄地斜睨着東方絕道。
“怕?呵呵……鴆,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本王,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本王說話,即使你是本王的盟友。”東方絕微微向前傾,紅色的眼睛半眯着,邪邪地笑着,極富誘惑的聲音輕輕道。即使是鐵面人這樣自負的人還是在東方絕那王者霸氣的壓力下微微顫抖了一下,看到滿意的結果,東方絕又斜坐回座位上,繼續用慵散的語調道:“還有天底下還沒有什麼能讓本王怕的,除了鳳天瀾,本王從不認爲有誰能當得了我的對手,包括‘無雙公子”
“哈哈……‘肅王’不愧爲‘肅王’,看來是在下的錯了,鴆也沒有要對王爺無禮的意思,只是覺得王爺似乎有點多慮而已。”鐵面人哈哈大笑的樣子,雖一點也看不出是在認錯的,但明顯口氣沒像剛纔那麼狂妄了。
“多慮?呵呵……希望是吧!本王從不打沒把握的仗,而這一仗更是事關重要。至於慕傾黎,哼,本王到想看看一個死人如何把他‘無雙公子’之名冠絕天下。”
“太子是想……”鐵面人故意拉長了語音,停在那不說下去,因爲彼此都心知肚明。
“沒錯。鴆,你準備好了嗎?這可是我們結盟以來,一次合作打的戰。”東方絕別有深意一笑道。
“哈哈……我早就期待已久了,隨時可出戰。到時就算鳳天瀾、慕傾黎的兵法、謀略再高明,終究也是無用武之地……哈哈……”鐵面人狂妄地大笑着,隱藏於面具後的臉顯得殘酷嗜血,彷彿此時他已站在勝利的頂端,俯視着被他踩在腳底的人。
東方絕血紅的眼眸亦泛着嗜血的光芒,鳳天瀾,這一次本王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你欠本王的。
夜,開始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