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0日,雲淡風輕。
顏昔和逸顏早早的收拾妥當,開着閆元的車去民政局拿結婚證。結果到了民政局,當時就傻眼了,婚姻登記處裡裡外外好多的人。原來都認準“520”來拿證的啊。
管理人員像銀行取號一樣,讓來登記的新人憑號入場拿證,逸顏取了個250號。
“我這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還拿個250號,媽蛋的。”他嘀嘀咕咕的一肚子不高興。
“能拿到號就不錯了,別生氣了。250就250唄,我不嫌棄你就行了。”顏昔哈哈笑着,“你看後面絡繹不絕的人,估計還有人今天登記不上呢,知足吧。”
“傻瓜,我是想立刻跟你拿到證,你在法律上就是我的人了,免得夜長夢多。”逸顏捏捏她的鼻子,寵溺到無邊。
顏昔環着他的腰,傻傻地笑着,笑得很幸福,這個男人,真實而溫柔,多情而專一,陽光、正直又有些小任性,與他相伴一生一定會是件很有趣的事。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再來吧?看樣子二個小時也到不了我們。”顏昔往人羣裡張望着說。
“一小時吧,別錯過時間不給我登記了。”逸顏摟着她的肩膀出了民政大廳。
“一小時我們去哪玩?”她小鳥依人的緊挎着他的臂彎。
“就這麼走走散散步好不好?我可不想誤了正事。”他轉頭親吻了下她的秀髮。
“嗯嗯嗯,只要我們在一起,幹什麼都可以。”
“我發現你今天特別溫柔,特別聽話,是怎麼回事啊?”他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下了腳,攬着她的腰問。
“害羞唄,畢竟要成爲別人老婆了嘛。”顏昔笑着說。
“說謊了吧?你害羞嗎?怎麼臉一點兒也不紅啊?”他取笑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臉皮變厚了,紅了你也看不出來。”她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臉皮變厚?有這事啊?我得檢驗一下是不是真的。”他笑得有些鬼。
“你要怎麼驗證?”她的小嘴成了個“o”形,睜着大眼不解地看着他。
“來個街邊熱吻怎麼樣?”他邊說邊俯身啄着了她的嘴。
她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用手捶他後背,這傢伙太瘋狂了,想幹什麼幹什麼啊,這光天化日的,這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啊。
他可不管這些,直吻到盡興才放開她,笑吟吟地說:“你這才叫害羞了呢,看看,從臉紅到脖子了。”
他們哪裡知道,就在剛纔,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一個年輕女子,愣愣地盯着他們好久好久。
“你越來越像個孩子了,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不要去醫院複檢一下?”顏昔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哈哈哈……”他縱聲大笑起來,喜歡逗她,喜歡看她佯裝生氣的樣子,這個小女人,太可愛了。
剛走過去的那個年輕的女子聽到笑聲立刻折了回來,試探着叫了聲:“逸顏?!”
閆逸顏一轉身,與女子打了個照面,立即呆住了。
顏昔看他的笑僵在了臉上,不由得仔細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女人。
她嬌小玲瓏,有一雙特別大的眼睛,烏黑的眼珠溜溜地在顏昔和逸顏臉上打轉。她臉色有些蒼白,五官精緻,頭髮長長卷卷的,披在肩上!
她那眉梢眼角好熟悉啊,顏昔有些恍惚,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有些眼熟呢?
“韓美婷?”逸顏的表情非常複雜,有驚有喜似乎還有些更深刻的東西。
“是我,我是美婷!”韓美婷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紅暈,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害羞。
顏昔當場就呆住了,原來,她是美!婷!
閆逸顏發現顏昔僵在當場,非常愕然的表情讓他立即拉回了自己的意識,他一把把顏昔摟了過來,微笑着說:“美婷你好,多年不見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老婆江顏昔。顏昔,這個是我多年前的朋友韓美婷。”
兩個女人都沒有伸出手來表示願意結識,相反的,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們之間暗自涌動的敵意。
逸顏撓了下頭,尷尬地笑着說:“真的很意外。”
韓美婷有些幽怨地問:“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
“一言難盡,算了,不提往事了。你還好吧?”逸顏小心翼翼地問。
在女朋友與前女朋友面前,真的是如履薄冰啊。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現任和前任有什麼好有敵意的呢?過去就過去了,而且還過去了五六年了,他怎麼也鬧不明白這種敵視有什麼意義。
“還好吧。你老婆真漂亮。”韓美婷說得有些言不由衷。
“她是我的驕傲。”他攬緊了顏昔的腰,語氣頗爲自豪。
顏昔笑了笑,突然她覺得自己好幼稚,這醋吃的雖然有由來,但沒有必要嘛。
“你也很漂亮,常聽逸顏提起你。”
“是嗎?他說我什麼了?”韓美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說你漂亮、懂事、單純。”
“那是五年前的我了。”韓美婷笑了笑,有點苦澀的味道。
她笑起來雖然帶着滄桑,但那兩個酒窩還是很迷人的。從以前的照片上看,她和顏昔有幾分相似,現在看來,似乎這種相似度又少了一些。
算起來顏昔比她大三四歲呢,但就眼前來看,她似乎比顏昔顯老了。顏昔面色紅潤白皙,氣色非常好,眼睛都清澈得閃着光彩,可能是愛情的滋潤,讓她看起來更明豔動人,不是有句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嗎?相反,韓美婷似乎飽經風霜,蒼老了很多,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閆逸顏心裡其實有很多疑問,但顏昔在身邊,他又不能多問,而且這兩個女人站在一起,他覺得很不自在,得儘快離開這裡。
“美婷啊,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聊。”逸顏拉着顏昔就想逃。
“那我怎麼找你?”美婷追上一步問。
逸顏看了顏昔一眼,硬着頭皮把電話號碼告訴了美婷。
美婷微笑着點點頭,眼巴巴地望着閆逸顏拉着江顏昔快速離開,眼裡卻閃爍着難以捉摸的光。
“你幹嘛跑這麼快?你怕什麼?”顏昔不悅地問。
“怕你不高興。”閆逸顏如實地說。
“你不想知道她的近況嗎?你不想知道當年她爲什麼收了你媽的三十萬麼?爲什麼不告而別從此杳無音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江顏昔冰雪聰明,閆逸顏這點心思不夠她猜的。
“想知道,但知道又如何?不如不知道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再提於事無補,還讓你不自在,我何苦呢。”閆逸顏並不隱瞞自己的觀點。
江顏昔興致不太高,突然間懶得說話了。
“寶貝,你是生氣我留電話給她了嗎?剛纔我不說也不好對不對?起碼我和她曾經有過一段,她又追着我要。要不,我換個號碼好了。”閆逸顏嘟着嘴,很無辜的表情。
江顏昔沉默着,還是不願意說話。
“寶貝,你是真吃醋了啊?這可是沒自信的表現哦。”他哄着她。
“就是心情很不爽,跟自不自信沒關係。”顏昔丟了句話出來。
“今天是咱大喜的日子,別不高興啊。走,咱不轉了,回民政局等着去,看裡面的人多喜氣洋洋的,你自然心情就會好了。”
顏昔猶豫了一下。
閆逸顏一看慌了,這小女人不會一生氣就不去領證了吧?這太可怕了!他趕緊笑臉相迎,幾乎是諂媚着奉承道:“我的女神,你可別反悔啊,你就收了我吧,我一輩子給你當牛作馬,鋪牀疊被。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你叫我逮狗我絕對不攆雞。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算算咱得是幾千年修來的緣份,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了啊!媳婦!老婆!寶貝……”
顏昔看着他的臉色都嚇變了還在油嘴滑舌的,不由得“噗”笑了起來,揚起眉說:“姐我守着你近三年,你覺得我能輕易放棄你嗎?放心吧,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哦耶!”閆逸顏激動地歡呼着,抱起顏昔轉了一個大圈,還狠狠地吻了吻她。
“剛纔你說的,你要一輩子當牛作馬,鋪牀疊被,不能食言。”顏昔伸出手要與他拉勾勾。
“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主要負責暖牀,熱身。”他笑得好邪惡。
“狼的尾巴又露出來吧!”顏昔搖着頭,無奈地說。
“我,閆逸顏。我,江顏昔,我們自願結爲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鍾愛一生!今後,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我們在此立誓成爲彼此終生的伴侶。”
他們滿含熱淚讀完了這段誓詞,誰也不知道這段誓詞對他們來說有多麼深多麼痛徹心扉的感悟。隨着那印章拿起敲落,江顏昔和閆逸顏就這樣成爲了法律上的夫妻。
拿着紅本走出了民政大廳,已經是下午了。
“老婆,我們去哪裡蜜月啊?”閆逸顏摟着江顏昔,無比甜蜜地問。
“深山裡怎麼樣?”顏昔歪着頭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充滿了期待。
“好啊,咱去量量那院子裡能放多少個小孩,得抓緊造人啊,要是能放三五十個的,咱一年一個也得生到六十來歲啊。”他哈哈哈的大笑着,幸福雖然來之不易,但到底還是來了,來了就好。
顏昔笑了,她彷彿看到了逸顏親自建造的小院裡全是孩子的情景,孩子沒名,只有代號,從1到50,黑壓壓的全是小腦袋。她自己都傻笑起來,那場面好可愛啊。
“老婆,你是真生三五十個,咱豈不是有的孫輩比兒女還大的?”他突然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正常二十多歲結婚生子,老大比老小得大好幾十歲啊。你算算,對吧?”
顏昔嗔嬌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給他一記白眼,“幼稚!還當真啊。”
逸顏也傻笑了起來,說:“想想也是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