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們一陣喧嚷。
九叔見狀,立刻便走了過來。
這裡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三丈以內的地方,血跡比之其他地方要淺的多。
三丈之外,殭屍的屍體隱隱形成了一個圓圈。
並且這些屍體上面的傷口,大多都是頭顱或者胸腔處,破了一個孔洞。
九叔幾乎可以想象得到。
當時的張楚,正是憑藉一杆白蠟大槍,牢牢守住了周身三丈之地。
無論屍潮如何衝擊,都無法打破長槍鎖住的防禦圈。
直到......
不遠處的那一具屍體出現後,這三丈的清淨地方纔被打破。
九叔查探了三丈地的周圍,在不遠處同樣找到了一具頭顱被槍口貫穿的殭屍屍體。
不同的是,這具殭屍的頭顱孔洞,是前後貫穿的。
就在這具屍體背後的地上,同樣也有一處深不可見的圓洞。
想來,這應該是張楚將手中大槍投擲射出,方纔造成了眼下這種情況。
至於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九叔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能夠讓張楚放棄長槍,如同推土機一般在殭屍潮羣中橫衝直撞,必然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比如說:受傷中毒。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之後,九叔心中不由一驚。
而某個地方的一處紅色血跡,恰恰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不能再等了,必須儘快找到張楚!
九叔並不知道張楚的身體非同常人,早已自動開始排毒,甚至藉此完成了一次進化。
一般武者,體魄再如何健壯,中了屍毒之後也只能儘快拔毒。
不然的話,遲早有變成殭屍的一天。
若是拖延的時間長一點,屍毒深入骨髓的話,那就真真是藥石難救了。
張一筒當初便是如此,最終屍化後,被張楚親手燒掉,方纔不曾爲禍人間。
張楚的實力,九叔十分清楚。
爲了張楚的安危也好,還是破除全貫道的陰謀也罷。
九叔心中知道,必須儘快找到張楚,爲他拔毒!
“找到他留下的蹤跡了嗎?”
九叔心中不免生起一絲焦躁,急忙出聲問道。
“張公子太小心了,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留下的蹤跡。”
衛兵隊中,一位貌似是隊長的人物,抱拳迴應道。
任發聽到之後,心中閃過一絲同樣的擔憂,不由出聲說道。
“張楚武力超羣,本就是楚霸王在世,若是變成殭屍的話,恐怕我們這些人......”
“偏生他有如此小心,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他的形跡,這該如何是好?”
其餘人等,聽到任發這話,心中紛紛驚駭。
眼前的屍山血海,早就證明了張楚的實力是如何的可怕。
衆人根本不敢想象,若張楚變成殭屍,他們該如何應對?!
“秋生,你可曾注意到這些血液的流向?”
就在此時,兇靈小玉忽然出聲問向了她的情郎,似乎意有所指。
血液的流向?
秋生一臉莫名其妙,不是正說着張楚形跡的問題嗎?
怎麼就扯到了血液的流向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秋生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九叔卻像是發現了什麼,縱步走到了一條墨綠色血流的旁邊。
衆人也隨之看去,這才發現。
不知爲何,地上的這些墨綠色血流,居然都是朝着一個方向流淌。
有着迷霧的遮擋,剛剛卻並未注意到這等異象。
雖然並不能確定張楚同樣是跟着血流前進。
但有線索,總比茫然無序來的好一點。
“跟着它們走,小心一點!”
九叔沉聲說道,隨後便跟着血流的方向,一步步向着迷霧走去。
衆人見此,紛紛跟在了九叔身後。
......
......
就在九叔等人聚在村外,施法破妄的時候。
張楚卻已經是按着心中直覺,尋了個方向徑直走去。
兩撥人,就這麼前後腳錯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雖然說張楚並沒有牛眼淚,能夠看穿迷霧。
但依靠着強大的身體平衡能力,區區迷霧造成的困障,卻是根本奈何不了張楚。
若是旁人按照張楚所走的路畫出一條線的話。
便會發現,張楚是按照心中直覺所引,走出了一條筆直無比的道路,不曾有一絲偏差!
就這麼走了半晌,張楚終於在一片迷霧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間茅草屋,十分突兀的橫在了路中央。
張楚心中直覺所引,先前被他吸取的那些靈氣,在此地分外的濃厚。
“嗬,有趣。”
略一挑眉,張楚便走進了木屋之中,長槍一直持在手上。
草屋內,佈置的十分簡陋,看上去倒像是進山打獵的村名,平常的棲息之處。
除了一個竈臺之外,便只有一張搖搖欲醉的破爛木桌,缺了一角的凳子。
竈臺對面,則是一張黃泥所制的火炕。
但看這些東西上累積的灰塵,已經是有一段時間不曾有人住過了。
除了這些之外,草屋中再沒有旁的物事,看上去平平無奇。
張楚將長槍擱置在一旁,自屋內走了幾圈之後,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這茅草屋內,到處都是堆積的灰塵,看上去久無人來。
可偏偏那火炕的被裹上,堆積的灰塵卻是有些移動的痕跡。
要知道,這茅草屋看上去破敗,可四處封閉完好,尋常風雨根本無法侵入屋內。
近日來,任家鎮也沒有大風大雨。
在房屋如此緊閉的條件下,什麼樣的情況,會讓唄裹上的灰塵出現移動的痕跡呢?
答案不言而喻。
張楚重新拿起長槍,輕輕挑起了被裹。
被裹的下面,就是火炕,並沒有任何異常。
張楚卻是絲毫不氣餒,以槍頭微微敲擊火炕。
頓時一陣灰塵飛揚,沉悶的聲響隨着槍頭的敲擊而響起,同樣沒有一絲空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