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父和林小語約了卞國輝出來商談了下,在確定好了細節問題後,第二天林小語便帶着簡單的行李跟着卞國輝踏上去那所在江蘇的某工業大學的路程了。
林小語還是第一次坐火車,而且也是第一次到外省。林小語很不習慣在火車上的感覺,在臥鋪車廂裡,身高一米八十六的林小語根本就沒法在那張上鋪的臥鋪牀位上伸直腿,林小語只能捲曲着身子,在半睡半醒之間聽着火車在鐵軌上“轟隆轟隆”的響聲,度過這將近十個小時的路途。
林小語一邊躺着一邊想着這次到大學裡試訓會怎麼樣,上次跟着卞國輝到省青年隊試訓的落選多少讓林小語有點擔憂。上次去省青年隊試訓林小語是揹着父母去的,雖然是失敗了,但是林小語覺得那只是自己的事情,而這次去大學試訓,卻是在父母冀望的目光中離開家門的,林小語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再次失望。
火車到達南京已經是早上的八點多鐘,林小語拿着行李跟着卞國輝走下了火車。林小語跟着卞國輝穿過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流,聽着耳邊不時傳來的那些陌生口音的普通話,林小語如今才真真正正地覺得自己已經離家很遠了。上了火車後林小語一直覺得自己就在翡翠市的火車上,雖然知道火車不斷地在兩行鐵軌上飛馳,但是林小語還是覺得自己依舊在家鄉的土地上,此時下站看到四處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羣,林小語才覺得自己處身在與翡翠市相隔千里的南京了。
一出火車站,卞國輝便給他的老朋友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林小語和卞國輝在火車站門口等了幾分鐘後,卞國輝的老朋友便開着一臺很新的大衆車出現了。卞國輝跟老朋友熱情地打了招呼後,變爲林小語介紹道:“老許,這就是我給你帶來的學生,叫林小語。小語,這是許老師。以後你可得多跟許老師學習。”
林小語很有禮貌地叫了聲“許老師”。
這個許老師年紀跟卞國輝差不多,一張瘦臉,看起來很乾練。這個許老師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了林小語一番後,便客氣兩句讓卞國輝和林小語上車了。
試訓的時間定在了下午,那個許老師做東帶着卞國輝和林小語到一家不錯的飯店吃了頓飯後,便把卞國輝和林小語載回了學校。許老師給林小語找了間大學的宿舍讓林小語休息下,說林小語坐了那麼久的車得好好休息,才能更好地應付下午的試訓。許老師還透露了幾句說今天來試訓的學生人數不少,還有不少是專業隊裡的孩子。林小語謝了聲後,便在這件有四張上下鋪的宿舍裡洗了個澡,然後在只有一張席子的下鋪裡睡了個午覺。
林小語躺在硬邦邦的木板牀上慢慢地打量着這個大學宿舍的環境。這個宿舍估計是上一屆畢業的大學生搬走後空出來的,宿舍很簡陋,四張上下鋪的鐵架牀兩兩並排擺在這個宿舍的兩旁牆邊,中間空出的地方放着四張大大的漆着暗紅色的木書桌,靠門口有一個梳着的大櫃子,櫃子上有八個方方正正的小櫃子,櫃子上還有可以加鎖的活頁,林小語想這是給宿舍一個人一個準備的櫃子。
宿舍的牆壁上貼了好幾張海報,有幾張是一個影視明星的,估計這個宿舍裡曾經住過一個喜歡看這個明星電影的學生,還有一張海報是意大利球星羅伯特巴喬的,林小語也挺喜歡這個留着一頭馬尾辮子的“憂鬱王子”。
在那張巴喬的海報旁,林小語還發現了有人在上面的牆上刻着一行字,上面寫着:
“別了,我的大學;別了,我的兄弟;別了;我的青春······”
林小語從這幾個字能感覺到這個留下字的人當時心裡的那種唏噓,林小語現在也是個畢業生,雖然只是一個高中畢業生,但是卻很能在這幾個字間感受到那種離開母校的共鳴感,即使在學校裡呆着多麼乏味枯燥,甚至是厭惡,但是一將離開,知道這些曾經的事物將永遠地離開了自己的時候,心裡總有些捨不得。
人是有感情的,日久生情,不單單是人與人之間所產生的,而且人對事物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簡單的擺設就成爲了一間大學的宿舍,宿舍的後面就是一個洗手池和洗手間。洗手間再過去一點就是陽臺,感覺自己沒有睡意的林小語便下牀走到陽臺上,想看看這個學校的環境。
這個南京的X工大非常大,比林小語高中唸書的翡翠市實驗中學不知道大多少倍,剛剛許老師開車從門口進到宿舍區這裡都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大學的環境也很清幽,不過現在是放假的時候,林小語從校門口進來見到的學生不多,大學生跟林小語這些高中生從穿着打扮和臉上的神態就有些區別,大學生的臉上多了點林小語這種高中生所沒有的成熟。
在陽臺上放眼望去都是一棟棟的學生宿舍,北面是一個幾棟教學樓,大學的規模就是大,林小語在陽臺上只能看到這個學校的鳳毛麟角,連那些學校裡肯定會有的足球場籃球場都沒有看見,林小語只看到在這棟宿舍樓附近的一些街道和草坪,這些街道都掃得很乾淨,林小語在想這些街道不會像中學小學一樣安排學生來清掃吧。
下午,林小語在那張硬硬的木板長上休息時,卞國輝過來喊林小語去籃球場參加試訓選拔。林小語便連忙穿上運動服和籃球鞋和卞國輝去籃球場。
第一次走在這個大學的校園,林小語第一次覺得學校原來可以那麼大的,林小語跟着卞國輝走了好一會才走出了一棟棟宿舍樓構成的宿舍區,到了一個新建成的體育館前。林小語一個大學就好像一個小城市一樣,一路上商店食堂等等建築都在學校裡可以見到。林小語突然覺得大學的生活跟中學的生活真的很不一樣。
來到籃球館裡,林小語看到一大批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穿着球衣的人,林小語知道這些人都是跟自己競爭成爲這個大學學生的對手,林小語發現這些人中有幾個人接近兩米的身高,林小語像這幾個就是那個許老師所提到的那些從專業隊裡來的傢伙吧。
球員的選拔是先從體側開始的,先是測身高體重等數據,然後再去摸高測彈跳等。林小語的這些測試數據都很一般,在這些來自各地的小球員中只是很平庸的一個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特點,倒是摸高這一項測試林小語就讓那個監測的老師扶了扶眼鏡。林小語跑跳摸高的高度比那幾個兩米的傢伙還要高出稍許,這讓那個老師對一米九不到的林小語格外看了幾眼。
測完各項數據就開始分組比賽對練。卞國輝的那個老朋友許老師當起了場上的裁判,這時林小語才知道那個許老師並不是這所大學的主教練,而是一個領隊,不過林小語對此也沒什麼,林小語也從來沒想過要靠走後門這種方式進入大學。
有了上次去省會參加省青年隊試訓的經驗,林小語知道這種試訓就是要抓住每一次得球的機會去展現自己,所以林小語這次不再像上一次那樣總是給出了機會的隊友傳球,因爲上次林小語發現自己把球交出去後,那個籃球就再也沒有回到過自己的手中,所以這次林小語決定要自己拿着球去成爲球場上的亮點。
林小語還是第一次這樣那麼“獨”地去打球,只要林小語得球后就馬上自己去突破得分,因爲林小語知道這樣的試訓對抗賽沒有隊友會跟他打什麼傳接配合的。
林小語這樣單幹卻是讓球場上防守他的一個一米九左右的瘦高個吃盡了苦頭,林小語犀利的突破和難辨真假的假動作讓這個防守球員沒有一次能組織林小語得分的,更讓這個防守球員感覺到絕望的是,這個比自己要矮上稍許的林小語在力量上卻是遠勝於他,這個防守球員好幾次都是用犯規想將林小語攔下來,可是力量增強的林小語不但沒有受他的犯規干擾,反而連連在他的犯規中得分。這讓這個防守隊員自嘆自己的運氣太差,怎麼被安排來防守這樣一個球技超強的傢伙,他懷疑林小語是不是某個專業隊裡來的得分王。
林小語還是第一次這樣在比賽中盡情地去展現自己的球技,以前林小語打球面對實力不如自己的對手都是有保留地去打球,這次爲了能讓這個所大學的教練選中自己,林小語乾脆就全力地在球場上薩起了歡,好幾次殺到籃下後,都是以暴扣來結束進攻,這也讓對手那個站在籃下的兩米中鋒在林小語的面前有點擡不起頭。
當林小語以一個搶斷直衝到前場完成一個扣籃時,場邊的一箇中年男子讓許老師吹停了比賽,然後將在場上肆意地得着分,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林小語和另外兩個球員換了下去。被換下場的林小語一臉疑惑地看着那個指着他讓他下場的中年人,林小語不知道他換自己下場是因爲把自己選上了還是把自己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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