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還是不行嗎?真的沒法重來了嗎?
“不!我不信!”厲雲深痛苦地喊,轉身,一拳拳砸在銅牆鐵壁上。
哪怕要他死,他也依然不想放手,怎麼辦?
可是,她都搬出洛克菲勒家族來對付他了,都可以忍心看他和她父親反目成仇了,他怎能不信?
“天啊!雲哥哥!”夏知星聽到聲響很是擔憂,不顧衆人的勸阻衝進來,沒想到會看到厲雲深自殘的畫面。
被他拳頭掃過的牆面都留下血漬了,他不疼嗎?
“雲哥哥,別這樣!”她心疼地上前阻止他還不斷砸向牆面的拳頭。
“星星,我還是輸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贏不到那個重新走進她心裡的機會,軟的,硬的,陰的,狠的,都用過了,還是不行。”厲雲深抓着夏知星,自嘲地笑着,那笑讓人心酸。
“雲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夏知星抱着厲雲深愧疚地痛哭出聲,除了對不起她再也不能說什麼。
“星星,我沒法放手,我寧願她殺了我也不願意聽到她逼我放手。”
“……”對不起,雲哥哥,該死的人是我。
“她真狠對不對?把情和欲分得這麼清楚,把身和心完全區隔開了。”
“……”夏知星痛苦地聆聽着他的自語。
對不起,雲哥哥!
對不起,唐心!
這時——
“boss,有您的包裹。”
突兀響起的聲音讓厲雲深從失意中恢復冷靜,揮手讓人把包裹拿進來。
一開始並沒有心思去在意那是什麼,但是因爲包裹放下的響動太大使得他不得不擡頭,這一擡頭,臉色驟變!
“誰送來的!!”他激動地上前拎住了當值的衣領。
“boss,是S快遞,因爲知道上次發生過同樣的事,所以這次我們先把人扣留下來了。”
厲雲深這才鬆開了手,冷靜下來鼓勵地拍了拍下屬的手,“做得好,先請他喝杯茶,待會我親自見他。”
“是。”
當值的門衛離開後,厲雲深這才凝重地將視線投在箱子上。
“雲哥哥,這裡面是什麼,爲什麼你這麼緊張?”還沒離去的夏知星好奇地問,這個男人很少失去冷靜的,哪怕生死關頭也不會方寸大亂,可是剛剛……
“還記得上次我拿給你的畫嗎?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送到我面前的。”厲雲深道。
夏知星眼瞳放大,隨即眼底閃過慌色,衝到桌子上取來拆信刀,“雲哥哥,那趕緊拆開來看一下這次又會是什麼樣的畫!”
厲雲深看了她一眼,接過拆信刀拆箱。
箱子拆開了,畫也取了出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畫裡所畫的還是叫他們不敢置信……
……
秒針滴滴答答地跨過十二點,唐心的心像是被人猛彈了下。
十點整了,他在等她的答案嗎?等不到她去,他會怎麼做?
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面對日出日落了,那是逼自己堅持一個星期下來的效果,儘管半夜會被驚醒,儘管沒法睡着,儘管因爲那樣有了連帶反應吃啥吐啥,但是她沒有放棄,爲了晨晨,她做到了。
可是,現在……
唐心從窗外的景物收回視線,環抱着自己緩緩回過身來,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她冷聲迴應,然後坐下打開文件試着轉移思緒。
“安吉拉小姐,這是剛纔前臺替您簽收的包裹。”秘書的話使她擡頭。
看到又是同上次一模一樣的箱子,唐心不禁打了個哆嗦,箭步上前確認。
居然還真的一模一樣,連寄件的方式也是隻有收件人寄件人空白。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發生在官謹言小公主派對上的事,猛地撥開秘書直奔儲物室。
自從知道那幅畫是出自夏知星之手後她就把它丟棄在儲物室了,後來事情真的發生時她也沒再拿出來看過……
唐心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下了令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一張臉毫無血色地回到那個箱子前,遲遲不敢打開。
推軒軒下水的過程她親眼目睹,而那幅畫裡面所畫的簡直就像是還原當時的畫面一樣,她是越看越遍體生寒。
那麼,這個箱子裡面裝的又是什麼樣的畫?
她不敢看,生怕看到更可怕的預告。
但,最終,她說服了自己,拿起剪刀拆箱,將畫取出來後,一點點睜開眼,直到視線清晰的接觸到畫後,她驚駭地瞪大雙目。
“晨晨?怎麼會……怎麼可能是晨晨?”她語無倫次地撫着畫裡的主人公,全身都害怕得顫抖。
因爲,畫裡的晨晨躺在血泊裡,那血畫得太鮮明,彷彿還是熱的。
“不!不可能!我不信!”唐心拿起桌上的菸灰缸瘋狂地把畫砸了個徹底……
·
隱
“這個包裹是誰交給你的?”
厲雲深坐在皮椅上審問快遞員,夏知星正幫他包紮,那肅殺的神情完全沒有半個鐘頭前的失意痕跡。
“每天那麼多包裹而且還是從一個一個站點運過來的,我們也不知情。”
“你們的包裹可以沒有寄件地址的嗎?”
“是!這是我們公司的特色之一,就是如果不想讓收件人知道寄件人是誰可以以價格達成這個要求,但是要在我們這裡備註寄件地址以防包裹有了問題也可以追查。”
“很好,封塵,你陪他走一趟,一定要查出來!”厲雲深果斷下令。
快遞員被帶了出去,厲雲深的手也包紮好了,他起身再一次去看那幅畫,再一次拿出手機撥文希的號碼。
“接到晨晨了嗎?”剛看到的畫的下一秒他已經撥過去問了一次,但說還沒到。
“boss,晨晨……被露易斯·洛克菲勒的人接走了。”那端傳來文希慚愧的聲音。
“……我知道了。”厲雲深沉吟了下,收線,三秒鐘後手機砸向了牆面,四分五裂。
洛克菲勒城堡
露易斯·洛克菲勒看着眼前這個小男孩,一種親近感油然而生,還別說,他長得還真跟心心有點像,也難怪心心會非要領養他不可。
“你叫什麼名字?”
像逛自家院子一樣溜達人家地盤的晨晨停了下來,“你都能把我帶過來了還問我名字,真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