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知道這話是針對自己,她視若罔聞,一心吃着早餐,因爲若不吃沒法應付接下來的忙碌,何況她肚子裡的寶貝要吃。
昭陽見她沒反應,更氣了,“跟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騷味的人待在同一空氣裡,薰得我快要窒息了。”
唐心臉色一白。
她知道與顧行雲在酒店一夜的事可能早已傳遍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可能是什麼樣的女人。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這些都不在乎了,她現在只需要等,等他願意離婚,然後她就離開他們,離得遠遠的,他們怎麼看她,怎麼說她,她都聽不見,看不到了。
“雲哥哥,我覺得星園應該設立門禁了,不然總有人半夜跑出去鬼混。”
昭陽的話讓唐心拿調羹的手一個不穩,叮的一聲,清脆地落入碗裡。
難道昨晚上另一個她出去的時候,昭陽看到了嗎?而且極有可能還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她今早這樣對她字字帶羞辱?
唐心不安地看向那頭的男人,發覺他握筷子的手青筋暴露,證明他也被昭陽的話影響到了,那張臉透着可怕的陰霾。
他也是那樣認爲的吧?認爲她放浪,認爲她半夜出去會男人。
爲什麼不呢?畢竟她曾被他親眼抓姦在牀,他那時候連殺了她的心都有吧。
後來,那件事後,他看着她的時候,眼裡更加沒了溫度,那深邃處還藏着對她的輕視吧。
她以爲他會暴怒,會離婚,但是他沒有,那是因爲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所以犯不着生氣,犯不着做出一個丈夫該有的憤怒。
可是,爲什麼還要抓着她不放?爲什麼不離婚?
“我吃飽了,慢用。”再也沒心情吃下去,她放下餐具,起身離開。
“回來!”餐桌上的男人放下餐具,接過劉姐遞上來的餐巾擦拭。
唐心身子一顫,停下腳步回頭對上那雙陰鷙的眸。
“我八點半要到公司。”她平靜地說。
“是想遲到還是希望永遠都去不成了?”冷冰冰的話語叫人膽寒。
唐心暗歎了下,折回去坐着。
“昭陽,先出去把車子擦乾淨。”厲雲深的目光掃向昭陽。
“車子一直都很乾淨。”有專門的擦車人員,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厲雲深倏地凌厲一瞪,昭陽縱然再怎麼想留下來看唐心被修理,被這麼一瞪,一刻都不敢再留,撇撇嘴走了出去。
他揮手,餐廳裡所有人都退避,只剩下他們兩個。
“告訴我,你是空虛還是寂寞?”骨節有力的手指輕叩桌面,看着她,冷聲問。
唐心如坐鍼氈,剪水雙瞳眨了眨,不語。
“謝謝我沒碰你,然後大半夜出去找別的男人,你是在挑釁我嗎?”冷笑,只是冷笑。
“我有事。”她也不知道另一個她出去做什麼,只能心虛地這麼說。
“那叫有事是嗎?很好,我現在也有事!”厲雲深倏地站了起來,大步朝她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大步上樓。
“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唐心驚懼萬分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