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
沙發被紀池城站了,紀安寧拿了兩個板凳,放到窗戶邊,跟金圓圓坐下。
反正離紀池城越遠越好。
坐下來後,紀安寧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金圓圓身上,看着她消瘦的臉,沒有了往日的白皙,已然成了麥色,她不禁心疼,“這今年你瘦了這麼多,過得很辛苦吧。”
金圓圓笑,“瘦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說着她抿抿嘴角,低頭喝了一小口水。
雖然極力隱藏,但她的笑容裡,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絲艱辛的苦澀和滄桑,紀安寧伸手抓起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圓圓,如果很辛苦,就換一種活法吧,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去鄉村支教是值得提倡的,但是和帶着負罪感去,是不一樣的。
“一見面就給我灌雞湯,你這兩年養雞去了嗎?”金圓圓掀起眼皮好笑的看了紀安寧一眼,抽出被她抓着的手,雙手捧着水杯,又看看紀安寧,她還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她皺眉,“我現在真的過的很不錯,很充實,我很適應很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
她的態度很堅決,一時半會,好像真的不會改變現狀,紀安寧點到即止,沒有再說下去。
“想不到你現在爲人師表了,孩子們都還聽話嗎?”
金圓圓點點頭,“嗯,都是懂事的孩子。”
說着她轉頭看一眼趴在牀上跟紛紛玩積木的甄誠,眼裡流露出心疼。
紀安寧的目光順着金圓圓看去,看着甄誠,那孩子的臉上始終掛着開朗的笑容,大概因爲這個時候視力弱了,他在積木堆裡尋找想要找的形狀時,總是會先用手摸一摸。
看了一會兒,她問金圓圓,“這孩子的父母去哪兒了?”
“哎。”金圓圓嘆氣,“他是個孤兒,是那些留守兒童裡,唯一的孤兒,那些孩子雖然常年見不到父母,但好歹有父母養着。”
孤兒?
紀安寧詫異,“那……那他現在生活就你管着?”
如果是,她一個單身女孩,才二十二歲,有沒有想過以後?
“我自己現在在教書,沒有什麼工資,哪有能力管他。”
金圓圓自嘲的搖搖頭,然後又笑着道:“不過有一個來自國外的好心人捐助,支付了甄誠的學費和一切生活開支,甄誠治眼睛的醫藥費也全是他出的。”
“國外的好心人?”紀安寧隨口好奇了一句。
沒有真的想追問那個好心人是誰。
金圓圓自己有感而發,“是啊,如果不是那個好心人幫助,我和甄誠現在的日子一定很難熬。”
提到那個好心人的時候,金圓圓的話語裡和眼神裡,都充滿着感激。
成功的引起了紀安寧對那個好心人的注意,來自外國的好心人……
紀安寧細思,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姚亦陽,她又看着金圓圓,試探性的問:“那個好心人你見過嗎?”
如果見過,那肯定不是。
“沒有。”金圓圓搖頭,聊起那個好心人,她也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