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齜着牙,氣息粗喘,紀安寧的手,緊張的撫摸他的胸口,“小叔,你怎麼樣?”
紀池城皺眉,很痛苦,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有鮮血不斷滲出,紀安寧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急忙擡起頭,淚光閃閃的看着祁赫連問:“祁少,你有沒有帶止血和之痛的藥。”
“沒有。”祁赫連搖頭,然後也一臉擔憂的看着紀池城,那模樣,分明是疼痛難忍,他緊張的問:“池城,你還撐得住吧。”
紀池城齜着牙,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彷彿沒有力氣說話,沒有回答祁赫連的問題。
“小叔。”紀安寧看着紀池城漸漸的奄奄一息,癟着嘴哭了起來,她俯身,湊近紀池城的臉,用婚紗的裙襬,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嘴角流出的鮮血。
一邊擦一邊哭,緊張又心疼。
“小叔,你傷的很重。”紀安寧哭着說,“很疼對不對?”
紀池城點頭,“嗯。”
“祁赫連,你趕緊找個地方停下來,去醫院,帶我小叔去醫院好不好。”紀安寧哭着求祁赫連。
“安寧。”
不等祁赫連回答,紀池城忽然開口喊了紀安寧一聲,紀安寧轉頭緊張的看他,小雞啄食一般對他點頭,“你說,我在聽。”
紀池城咧嘴笑着喘了幾口氣,然後道:“你親我一下,應該……應該比止痛藥管用。”
他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好幾口氣。
這個時候,紀安寧只想減輕他的痛苦,他怎麼高興,她就怎麼順着他。
“好。”
紀安寧哭着點頭,俯身,柔軟的脣瓣,貼上紀池城血糊糊的脣,脣上沾染着他的鮮血,她睜着眼,正好對着紀池城的黑眸,他的眼角也血肉模糊。
她看着心疼,不停的抽泣。
紀池城無力咧嘴笑,“閉上眼睛。”
說着他擡起手,擋住了紀安寧的眼睛,不讓她看他。
他知道他自己傷的很重,她看了肯定難受,不想讓她這麼難受,不想讓她掉眼淚。
“嗚嗚……”
可他越是怕她心疼,她就越心疼,紀安寧控制不住,乾脆輕輕的爬到紀池城身上,抱着他哭。
剛纔,她真的嚇死了,真的很怕查爾會起殺心,殺了他。
紀池城垂眸,大手移到紀安寧的腦袋上,寵溺的摸摸她,“這點傷……不算什麼。”
但是這是紀安寧所見到最終的一次,從來沒有見他受過這麼重的傷,她擡起頭,淚眼模糊的看着男人的笑臉,哽咽着道:“你知不知道,十六歲那年,紀若芊放了一把大火,差點把我燒死了,那時候我以爲我會死掉,我當時多後悔,我想早知道我會死,我一定先跟你表白,肯定會在死之前告訴你,我喜歡你,哪怕你肯定會拒絕我。”
豆大的淚珠,她來不及擦掉,一滴不等一滴的落在紀池城的胸膛上,與他鮮紅的血相融。
“所以你當時說的‘我喜歡你’,是對我麼?”紀池城閉上眼睛。
明明那麼無力,卻無法抑制紀安寧這番話帶給他的驚喜,血紅的脣瓣,幸福的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