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在手術之前,我們就已經和紀先生說過了,因爲眼角膜條件的原因,排斥的可能性很大,要做好失敗的心裡準備。”
失敗的準備!
紀安寧搖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怎麼會排斥呢,不可能會失敗的。”
紛紛已經不哭了,但還趴在她的肩膀上抽泣,她心疼的無法呼吸,失敗這個結果,她無法接受,卻又無法改變。
她張着嘴,硬是將眼淚困在眼眶裡,只爲了不影響紛紛。
中年男大夫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這種情況,對於他們大夫來說,司空見慣,安慰的話他沒有說,只伸手拍拍紀安寧的肩膀,鼓勵道:“還有機會,有眼角膜的話還能再移植。”
由眼角膜再移植……那是什麼時候?
待大夫帶着一衆醫護人員離開,張醫生看着紀安寧還在眼裡打轉的淚水,上前安慰她道:“安寧小姐,您也別太難過了,就是因爲這個情況,小少爺纔不告訴你。”
說着他看了眼紀安寧的反應,抿了抿脣,又接着道:“他怕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
聞言,紀安寧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讓溢滿眼眶的淚水流淌下來。
看着這一幕,一直站在門口看着的楊玉芳走進門,走到紀安寧身邊,輕輕的拍拍她的背,心疼的安慰她:“安寧,剛纔大夫不是說了嗎,如果有眼角膜還能再移植的。”
紀安寧轉頭瞪着她,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楊玉芳一怔,她張着嘴,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紀安寧就已經抱着紛紛,從她面前走了過去,走出了監察室。
眼角膜移植手術雖然失敗了,但是還是要留在醫院裡觀察情況。
紀安寧留在醫院照顧紛紛,一天一夜過去了,紛紛的眼睛,還是紅的,大概是不適應,她總是用小手撓。
尤其是到晚上,她撓的更厲害,紀安寧就一直守在牀邊,看着她,不讓她撓,她難受了,她就用消過毒的紗布給她擦一擦。
折騰到大半夜,小丫頭才終於睡着。
她自己也困得不行,直接趴在牀沿上睡着了,她熬了一天一夜,所以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
而且一直是趴着睡的,直起腰,渾身都發麻。
她睜開眼,一邊揉發麻的胳膊,一邊看向牀頭,她一驚。
紛紛呢?
不見紛紛躺在牀上,紀安寧的心悠的一空,慌張的在房間裡搜尋,可是沒有看到小丫頭的身影。
“紛紛。”
她忘了渾身發麻,準備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她雙腿使不上力,差點摔倒,雙手扶着牀沿,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能行走。
紀安寧找出房間,因爲是過年期間,不是非要住院不可,病人大多數都回家了,迴廊上特別安靜。
“紛紛。”
紀安寧一邊尋找一邊喊。
“安寧小姐。”
她沒有喊來紛紛,卻將照看紛紛的護士喊來了,紀安寧看着走來的護士,緊張的問:“李護士,你看到紛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