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池城接着又開口,說完他稍稍一擡眼,站在幾米外的服務員便立即領會,拿了三瓶就過來。
他不急不慢的語氣,充滿着諷刺,像他的手狠狠的在紀安寧的心上揪了一把。
那一瞬間疼的她差點窒息,臉上的腮紅,擋不住她此時此刻蒼白的臉色,一雙水靈的杏目微瞠,望着對面的男人。
他深邃的眼眸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微閃着一絲冷冷的、諷刺的笑意。
紀安寧的氣息,微微顫抖着,她儘量屏住,就快要抑制不住,她趕緊將目光從紀池城的臉上移開,垂眸看向服務員剛送過來的三瓶酒。
掃了一眼,都是烈酒。
這樣的烈酒,別說三瓶了,三杯估計她就能醉的不省人事了。
更何況她現在不能喝酒。
紀安寧能感覺到,對面的男人,雙眼還在盯着她,她調整了一會兒,再看過去,彎脣妖嬈一笑,“不好意思紀先生,我出門吃飯,滴酒不沾。”
“滴酒不沾……”紀池城似是聽到很大笑話一般,冷笑着重複了紀安寧剛說的這幾個字,一隻手放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彈鋼琴一樣,漫不經心的在桌面上輕敲着,充滿諷刺的目光,一時一刻都沒有放過紀安寧,牢牢的盯着她那張精緻的小臉。
盯的紀安寧的目光無處可逃,無處可閃,只能與他對望。
她不說話,沉默着等待紀池城繼續說下去,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
“沒想到紀小姐是這麼矜持的人……”紀池城拉長了話音,話鋒忽的又一轉,“但是出來應酬,你又矜持給誰看呢?”
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在攻擊着紀安寧的自尊心。
紀安寧微笑,“這和矜持不矜持沒有關係,我幾乎上每天都有應酬,有時候一天甚至好幾場,但都不會喝酒,到了紀先生這裡,也不會例外。”
到了紀先生這裡也不會例外……這幾個字,將紀池城也歸類到她平時應酬的那些人一類,理解的簡單明瞭一點,就是在她的心裡,他和那些人沒什麼不同,都是一個分量的。
紀池城眼眸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臉上的冷笑也一併斂去,“三瓶酒,一滴都不要剩,喝完了立馬就能籤合同。”
說着他伸手將已經開啓的烈酒推到紀安寧面前。
紀安寧心抽抽的,放在桌子上的雙手,下意識的擡起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眶忍不住一酸,她趕緊垂下眼簾,做了一下調整。
然後她又笑微微的看着紀池城道:“謝謝紀先生的擡愛,我覺得我現在的名氣,有點兒襯不起美麗城,所以紀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一秒的待不下去了,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小手包,從坐在外面的王卓玲面前擠了過去。
王卓玲着急了,看着紀安寧的背影喊道,“安寧……”
紀安寧沒有回頭,沒有迴應,步伐決絕的走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走到電梯口,伸手摁下電梯。
王卓玲追了出來,到了她身邊就是責備,“安寧,你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