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紀安寧點點頭,她的注意力被那邊的小提琴音樂吸引了。
小提琴師的動作和他演奏的音樂一樣優美,紀安寧全神貫注的欣賞着。
雙手託着腮,眼角和嘴角流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越過了十里春風,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
祁赫連輕輕的放下手裡的手機,也學着紀安寧的姿勢,雙手託着腮,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其實也說不出她哪一點好,但看着就是舒服。
如果真的要說出什麼感覺不可,那他總結一下,應該是比清泉還純淨,比精靈還精靈,比陽光還明媚。
或許真的是他所在的圈子,烏煙瘴氣,那些人哪怕只是這樣和他坐在一起吃頓飯,都有可能暗藏心機,每一個接近,都是帶着目的的。
可是這種爛大街的狗血情節,他剛出道的時候就親身演繹過了,在戲裡從沒覺得享受。
而在現實裡,卻總是忍不住沉浸其中,比如現在。
可就算再美好,也不屬於他,所以他的目光,實在不應該停留在她的身上,不能放縱自己這麼深陷下去。
祁赫連收住了所有的心思,收回目光,將自己面前的餐巾抖開鋪上。
再看紀安寧,她還盯着角落那個位置,漂亮的小臉上,笑容洋溢。
祁赫連挑眉,“很喜歡小提琴嗎?”
“不是。”紀安寧的思緒被打斷,她搖搖道:“只是勾起了一段比較有意義的回憶。”
淡淡的回了一句,她也將自己的餐巾鋪好。
正好他們點的餐來了,兩份一樣的牛排一起上的。
祁赫連對紀安寧說的‘一段比較有意義的回憶’勾起了興致,他一邊拿起刀叉準備用餐,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紀安寧,“哦?什麼有意義的回憶,可以分享麼?”
紀安寧大方的笑了笑,“小時候,我剛到海市的時候,有一次一個人去火車站,人山人海的,我很害怕,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站在火車站廣場上拉小提琴,拉的是魯冰花,有很多人圍觀,還有小朋友跟着唱,我被吸引了過去。”
她也一邊說一邊切牛排,說完了,她叉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嚼着。
祁赫連切牛排的動作忽的一頓,他擡起頭,斂目看着紀安寧,眼神裡帶着一絲探究。
紀安寧皺眉,也停止了嘴裡嚼動的動作,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祁赫連臉上恢復了饒有興致的笑,繼續追問:“那後來呢?”
紀安寧說:“她一遍遍的拉,眼裡還有眼淚,最後人都走完了,就剩下我和她了。”
“然後呢?”祁赫連雙手緊握着刀叉,一雙狹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紀安寧。
眸光微微閃爍。
“最後她一臉沮喪的走了,她臨走的時候,還氣鼓鼓的跟我說了句‘女人都是騙子’,讓我不要相信女人。”
紀安寧說着,笑了起來,“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將來有一天也會變成他口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