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頭,一邊哭一邊笑,諷刺的笑。
老天爺真是會玩弄人,這算什麼?
她被陌生的男人毀了清白,一而再的被迫就範,髒了身體,現在讓她看到景楓也不忠了。
是爲了安慰她,還是在懲罰她?
真是諷刺極了。
“安安。”
紀景楓追過來了,他在噴泉外沿停下腳步,忍了一下,他繼續往前走,往紀安寧那兒走。
“不要過來……”紀安寧轉身,看着走過來的紀景楓,腳步後退,“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要過來。”
她頭一次覺得,命運對她真的很不公平。
曾經用性命救了她的景楓,她下定了決定要在他身邊一輩子,沒想到他卻並不領情。
他真的還是因爲她對他起到了致命的作用,所以纔跟她表面在一起。
看他和白果那親暱,這肯定不是他們剛開始。
他和白果也是一起長大,是發小,如果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而她在紀家,自始至終,就是’一顆藥’,一顆算命先生口中能救紀景楓的迷信藥。
其實這些她心裡都清楚,都明白,包括景楓捨命救她,也多半是因爲這個。
可是她突然不甘,不甘老天爺這麼對待她,糟踐她。
她前腳被人蒙着眼睛強~暴,後腳就撞見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的姦情。
而她卻覺得沒有任何底氣、沒有任何立場、沒有任何資格去責怪,甚至連生氣都沒臉。
這不是懲罰嗎?
紀安寧退到了噴泉的中央,靠着假山,沒路可退了,她彎腰蹲下,抱着膝蓋痛哭。
這一次,那個傲慢少年諷刺鄙夷的話都不起作用了。
她只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這麼多年所有忍回去的眼淚都哭出來。
人們常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安安……”紀景楓腳步緩緩而至。
他看着紀安寧,輕輕的喊她,語氣和眼神裡,都滿含愧疚和歉意。
紀安寧仰起臉,臉上淚水和水混合,視線模糊,她只看到紀景楓修長的身子立在她的面前,看不清他的臉,她好像從來也沒看清過。
她哭着說:“景楓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不只是不想看到他,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聞言,紀景楓垂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握了握拳頭,想繼續再往前一步,可是紀安寧的態度,讓他不敢再往前。
他怕她再跑,怕她就這樣直接跑回家。
媽媽或許會疼他,到最後還是會原諒他,可是爺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肯定會連累到白果。
紀景楓想着,微微彎腰,試圖與紀安寧拉近一點距離,“你這樣會生病的。”
紀安寧低下頭,沒有理會他,縮着脖子,抽泣着。
見她沒有反感,紀景楓試圖伸手去拉她,“我們去找個地方,你換件衣服,聽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可是不等他的手碰到紀安寧的胳膊,紀安寧忽然伸手,推開了他的手,“我真的不需要你的解釋,你其實並不用跟我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