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他的聲音,在紀安寧聽來,是如此這般的淡定,充滿着自信。
卡在嗓子裡的一口氣,忽然抽上來,紀安寧起身,轉身,將手裡的水,潑向身後的男人,對着他嘶吼咆哮,“紀池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可以不知道她這麼多年,暗戀他暗戀的有多辛苦。
他可以驕傲,可以高冷,可以傲嬌,可以霸道。
可是他怎麼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過程中,他感受不到她的害怕,感受不到她的糾結和痛苦嗎?
還是說,他就是以踐踏她,侮辱她的尊嚴爲樂趣,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要不然他現在又怎麼會如此淡定的、理直氣壯的跟她坦白。
她差點爲他喪了命,他卻如此淡定的跟她炫耀他的能力,和他在一起,繼續蒙着眼睛,躺在牀上,任由他侮辱她的身體和靈魂嗎?
紀安寧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站在上面兩個臺階,即使被潑了一臉的水,卻仍然不顯絲毫狼狽。
依然高高在上。
她冷笑,“想不到你表面清高,骨子裡卻猥瑣到讓人覺得噁心。”
‘噁心’兩個字,她咬牙從牙縫裡鑽出來的。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下樓。
‘噔噔噔’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每踩一下,他的心就往下沉一點。
他的所作所爲,在她的眼裡,竟是噁心猥瑣的舉動……
……
幾經折騰,紀安寧感到筋疲力盡,覺得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好像生活失去了所有的樂趣,好像世界停止了轉動,好像生命沒有了意義。
她拋開了所有的包袱,直接穿着睡衣,穿着拖鞋,狼狽的回了紀家。
“丹凝啊,以後多往家裡走走,池城那個人不愛說話,性格內向,你開朗,你們性格互補的正好完美。”
“大嫂你可真會說話。”
客廳裡,楊丹凝和林豔琴有說有笑的聊着。
聊到紀池城,楊丹凝語氣含羞,臉上的幸福卻擋不住。
你們性格互補的正好完美……
紀安寧的腳步頓了一下,一隻手情不自禁的擡起來,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咬着脣,忍着酸澀和痛。
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紀安寧,你昨晚一夜沒回來,幹什麼去了?”
身後忽然傳來紀若芊的聲音,質問的語氣。
不等紀安寧回她,她加快腳步走到了紀安寧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裡又冒出刻薄的話語,“你這幅樣子,難道昨晚被人強~暴了?”
她盛氣凌人的仰着下巴,渾身上下都透着刻薄的氣息。
紀安寧臉色一變,瞪着紀若芊,回擊的話剛到嘴邊,屋裡忽然傳來一聲厲喝:“紀若芊!”
把她和紀若芊都嚇了一跳。
楊丹凝怒衝衝的從屋裡出來,衝着紀若芊。
“你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這麼不乾淨?”
她腳步在距離紀若芊一步遠的時候停下來,手緊了緊拳頭,忍住了扇她巴掌的衝動。
紀若芊仰着下巴,毫不畏懼的對楊丹凝嚷嚷,“你是誰啊?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