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SPM投資了,很漂亮吧,秀枝醬?”桃宮美樹摻扶着桃宮秀枝給她介紹,看着穿上了職裝的妹妹有些心中欣慰。她以前就希望妹妹能夠好好讀書,上個好大學,然後進一家大型公司取得終身員工的身份,最後嫁人也好,繼續工作幹事業也好,她都支持——一輩子安安穩穩,沒什麼比這更棒了。
雖然之前妹妹的表現不盡人意,但現在能重新走上正軌還不晚,桃宮美樹很開心。她望了望吉原直人的背影,覺得男朋友真是好貼心,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更沒有愛錯人,這真是太好了。
桃宮秀枝小臉黑黑但洗得很乾淨,粘的假睫毛、雙眼皮早就被清理掉了,嬌豔的眼影和重色度的脣彩也洗了個乾淨,完全素顏,再加上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職業小西服,猛然瞧上去就像個非歐混血的女性社員。
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她現在這身打扮已經沒了不良少女的樣子,更像個職場人士,只是目前狀態不佳,腿軟走不太動路,還要姐姐扶着,完全沒有精氣神一說。
她小心打量着SPM投資裡來來往往,不斷向吉原直人和桃宮美樹問候着的精幹白領們,看到每個人都會不自覺的瞥一眼自己的金色頭髮,感覺自己有些不倫不類,立時有些自卑,好像不該屬於這裡,打算回頭想辦法將頭髮染回去,但耳中聽着桃宮美樹的話,以爲她在炫耀,忍不住嘟嚷道:“這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一家普通公司。”
但心裡有些羨慕,這桃宮部長要是在叫自己該多好啊……
桃宮美樹沒有聽清,但吉原直人聽見了,不過無所謂。一路展示着“親民”會長的風範,帶着桃宮家兩姐妹直接去了社長辦公室。
戶布織也剛到不久,見吉原直人帶着人進來了,連忙起身恭迎:“會長,您辛苦了!”
“不必客氣,坐吧。”吉原直人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示意自家老黃牛也坐下,然後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仍然糟糕,心中嘆息——做爲這家公司的實際管理者,面對雅庫扎的威脅,她也不比自己輕鬆多少。
戶布織招來了秘書倒茶,然後又和桃宮美樹親熱打招呼,最後目光落到了桃宮秀枝身上,笑問道:“這位是?”
桃宮美樹連忙介紹道:“戶布社長,這是我妹妹秀枝醬。”她深深彎腰施正禮,“以後給您添麻煩了。”
桃宮秀枝也費勁的行禮,覺得腰痠得厲害,裝出一臉柔順說道:“我是桃宮秀枝,初次見面,以後請社長多多指教。”
戶布織立刻秒懂了,這小女孩準備到公司裡來上班。她不怎麼在意這件事,畢竟公司裡算是會長親信的也僅有桃宮美樹一人,她還擔心會長系人太少權太小,以後吉原直人會猜疑她呢,再添個“小姨子”真不算多。
不過她還是認真打量了桃宮秀枝幾眼,發現她並不敢坐下,而是站到了吉原直人身後,身子輕微搖晃,似乎極度腿軟,兩隻眼睛腫着,嘴脣蒼白沒有血色——她目光情不自禁就落到了吉原直人健壯的身體上,瞬間腦補了幾十個畫面。
慘白的燈光下,兩具汗水淋淋泛着油光的身軀扭動糾纏在一起!“不要,不要,輕點,輕點,求你了,啊!求你了……”
我擦,這會長真會玩,昨晚這是用了多大力氣啊!感覺這小姑娘腿都合不攏了,腰似乎也斷了!
戶布織有些無語了。公司正面臨重大難關,這會長昨天和雅庫扎談判談崩了,害自己收到郵件通知後煩惱的一夜沒閤眼,電話打了幾十個,而這不着調的會長還有閒心玩這些風花雪月,弄不好還來了姐妹並蹄,蓮花盛開之類的戲碼,真是服了。
不過也行吧,留在公司裡玩女人也比失蹤了強。
她心中雜七雜八的想着但面上不露,依舊一副淑女之態,也向桃宮秀枝輕輕頜首,笑道:“我是SPM投資的社長戶布織,以後也請桃宮小姐多多關照。”
吉原直人輕呷了一口茶,準備先將桃宮秀枝打發了好說正事,向戶布織問道:“公司裡最累的職位是什麼?”
SPM投資全盤情況都在戶布織腦子裡,她飛快想了一下,又暗暗品味了一下吉原直人話裡“隱藏”的含義,覺得大概是想要個能混業績,方便日後提升的職位——畢竟剛來嘛,又這麼年少,看起來比高校生大不了多少,一到公司就位居高層確實不合適。
戶布織自覺懂了,笑道:“那就去資產管理部出任高木部長的助理吧,您覺得怎麼樣,會長?”她連桃宮秀枝的能力都沒問,那無關緊要。
“資產管理部?那裡工作很累嗎?”
“是的,會長!要頻繁接待客戶,還經常需要登門拜訪,到現場去實地查看……”
戶布織還沒說完,吉原直人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行,她幹不了這個!”他這個小姨子就是個二百五,發騷一個頂倆,正經事不能指望,“公司裡的洗手間目前是由誰負責清潔工作?”
“洗手間?”戶布織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跳到這裡了,遲疑着說道:“目前公司的衛生清潔工作是由物業統一處理的,洗手間也一樣,他們有專門的清潔工隊伍……清潔費用包括在物業費中。”
這就是寫字樓的好處了,各公司不用再僱清潔工、快遞信件收發員之類的員工,而由寫字樓配備的專業隊伍統一處理,算是雙贏。各公司減少了不必要的員工,減輕了管理工作,也降低了薪資成本,而寫字樓可以多賺一份錢,也多吸引一些租戶。
吉原直人沉吟了一下,說道:“目前公司有四個洗手間,通知物業不必打掃了,都交給桃宮秀枝負責。”
“是五個,會長。”戶布織先糾正了一下吉原直人錯誤的認知。目前SPM投資分爲客戶及幹部專用洗手間,普通社員公用洗手間,男女一起共四間,戶布織的社長辦公室裡還有一間個人專用的,接着她一臉無奈地問道:“將這些都交給桃宮小姐一個人負責嗎?現在我們取消清潔服務,錢也不會退的。”
“沒關係,就這樣吧。”
桃宮秀枝站在吉原直人背後聽愣了,狐仙姐姐好像是個什麼部長,怎麼輪到自己就成清潔工了?我憑什麼要幹清潔工?
戶布織也搞不清這會長是在玩什麼了,莫非對清潔工有什麼特殊癖好?爲了追求羞恥COSPLAY的真實性,乾脆讓小姨子直接當了真的清潔工?真是神鬼一樣的會長,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她在公司裡雖然鐵腕管理,對下屬不苟顏色,但對上級身邊的人,比如桃宮美樹都是一臉笑意的,每天都要探望一下混個好交情,此時對上桃宮秀枝也一樣,根本不想得罪她,又不想直接反對吉原直人的決定,目光便落到了桃宮美樹身上,等她這個當姐姐的出頭。
桃宮美樹沒吭聲,只是柔順的坐在吉原直人身邊。她剛從短大畢了業,進了茶餐廳後就是從學徒做起的,雖然在後廚工作不用去刷馬桶,但也是削了整整四個月的土豆皮,被人罵來罵去,然後纔可以去切胡蘿蔔。
她能混成低級小廚子當初也是老老實實幹了好久雜活的。所以,她完全沒覺得先從清潔工幹起有什麼不好,畢竟這裡起碼都是正經大學生,不少還是名校畢業,妹妹短大輟學,能進公司已經很好了,不先付出大量努力也不該和人家平起平從啊。
其實,要是吉原直人和星野菜菜安排她去刷馬桶,她也會去好好幹的,說不定比當個部長還安心,而且肯定能幹得很好,把洗手間擦洗的錚亮。
她不覺得當清潔工人有什麼丟人的,自然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只是在那裡關注着吉原直人的茶杯,準備隨時倒茶。
戶布織略等了一會兒,見她這個姐姐都沒當回事,一陣無語,只能低頭道:“是,會長,我馬上讓人去安排。”
她肚裡一陣腹誹:真是胡來,女用洗手間也就算了,但這讓一個少女出入男洗手間擦地刷馬桶,算是公司福利嗎?男社員還能尿出來嗎?不會以後前列腺炎也算工傷了吧?
桃宮秀枝也是一腔怨氣,有些想抗議,但馬上被吉原直人陰沉的目光盯上了,肌肉已然有了輕微的條件反射,一陣刺痛,想起了那如同毒蛇一樣的鞭子,劈頭蓋臉抽下來的樹枝,鐵錘一樣結實的拳頭,忍了兩忍,不敢發火,委屈道:“要幹多久?”
她也想風風光光的,姐夫是會長嘛,當然應該風風光光的,但當個清潔工怎麼風風光光的?命令馬桶排隊嗎?
吉原直人招了招手,讓她附耳過來,輕聲說道:“幹到我滿意爲止!還有,你可以跑,但別讓我抓回來,抓回來就抽到讓你後悔還活着!還有……我讓人去給你辦精神病證明了,監護人是你姐姐,網絡註冊的那種,去找警察也會被送回來,你好自爲之,出了事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不教而誅。”
桃宮秀枝一臉驚訝,忍不住叫道:“我沒有精神病啊!”
吉原直人注視着她淡淡道:“這世界上無良醫生比你想像中的要多一百倍。你今年十九歲,從九歲就開始看心理醫生進行精神方面診療了,但沒控制住,到了今年更嚴重了,有嚴重的受虐幻想,經常自殘,擁有一人高的病例,完全沒問題,你確實精神不正常。”
其實沒他說得那麼容易,東瀛司法界目前是人權派佔主流,正常人殺一個人都不會被判死刑,起碼殺兩個,而且搞不好執行死刑能拖幾十年,就相當於無期不準緩刑了。所以就更別提精神病患者了——犯了罪不但不會被抓,也不用被送去強制治療,除非十分惡性,不然多半還是交還到監護人手中,然後收拾監護人,處以鉅額罰款和賠償民事損失。
在這樣的環境下,辦個精神病證明是很不容易的,吉原直人雖然確實在深網上委託人去辦了,但什麼時候拿到手還不好說,不過現在用來濛濛嚇嚇桃宮秀枝這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足夠了。
桃宮秀枝耳中聽着吉原直人淡淡的敘述,如同在講一個事實,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她自己都信了,撫摸着身子,感受着疼痛——啊,這原來是我自己打的?不然就是幻想出來的?
不過她畢竟不是傻子,馬上反應過來,也顧不上裝柔順了,大叫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自己對他千依百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有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這麼對待自己?這也太變態了——至少也該這麼對狐仙吧?爲什麼搞差別待遇!?
“我就這麼對你,不服你咬我!現在馬上滾去工作,而且好好工作,明白了嗎?我隨時檢查!記着我說過的話,幹好是應該的,幹不好就挨鞭子!”
桃宮秀枝又氣又急又無奈。她今早跑了四千多米,到現在腿還是木的,真是連跑路都沒本錢,更害怕跑了被抓會來會更慘,最後只能在戶布織秘書的帶領下真去洗廁所了。
吉原直人目送她離開,又轉頭對着桃宮美樹說道:“美樹,你是這兒的管理層之一,很多時候代表着星……代表着我,不要讓我看到你去刷馬桶。”
“啊咧?”桃宮美樹正走神呢,替妹妹思考着怎麼才能又好又快的將廁所打掃乾淨,爭取早日升職,猛然聽到男朋友這麼一說,馬上低頭道:“是,吉原君,我明白,我不會給你丟臉的,請相信我!”
戶布織端着茶杯品着茶,對一切視而不見聽面不聞,給人感覺神遊物外中,完全人事不知。上司的家務事她纔不想管,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聽。
吉原直人打發走了不長出息的小姨子後,轉頭問她道:“說了,現在說正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說到了正事戶布織立刻“醒了”,沉聲道:“會長,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嗎?”
“是的。”
戶布織扶了扶金絲眼鏡,認真道:“會長,咱們這一行本來就是黑白都要接觸的,原本就是灰色地帶,您……我以前聽過很多例子,非財團系的投資公司多半都會被雅庫扎騷擾,適當讓些步股東們也應該能理解的。”
“這是股東們共同的決定,一寸不讓。”
戶布織長吸了口氣,低頭道:“那會長和股東們有沒有考慮加入某家財團呢?雅庫扎不敢太過招惹財團的。”
“你覺得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有可能加入‘金曜會’、‘水木會’這樣的企業聯合會嗎?”吉原直人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被星野菜菜一口拒絕了。在她眼裡由“金曜會”等這種橫型聯合模式形成的財團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戶布織訝然失笑:“那怎麼可能,會長!也許我們努力二三十年,一切順利的話有可能爲SPM取得一個旁聽席位——那是從戰國時代就存在的組織了啊!”
吉原直人淡淡道:“那就只是依屬了,成了被財團利用,和被雅庫扎利用沒區別。財團也乾淨不了多少,你該很清楚這一點。”
戶布織一時沉默了,不理解吉原直人這是什麼想法。
賺錢優先,經營優先,發展優先,壯大優先都能理解,追求乾淨幹什麼?資本本就髒得一塌糊塗,追求乾淨去開慈善孤兒院好了!甚至孤兒院都未必能幹淨到哪裡去!
她緩緩說道:“那會長堅持要正面和山下組對抗了?”
“是的!”吉原直人探身望着她,望着這自家消瘦的老黃牛,心中滿是歉意,“抱歉,這件事由我們直接決定了……已經決定了。”
戶布織低頭道:“請您不要這樣說,更不要道歉。我是您的部下,吉原會長,我服從您的命令。”
她略微頓了頓,擡頭嚴肅道:“我昨晚已經通知獵頭公司、私人人資開始招募安保人員了!”
“很好,不要惜錢,越多越好。和招來的安保人員說明情況,籤暗約,預付安家費,受傷了我們全額承擔醫藥費用,殘了就是SPM投資的終身員工,SPM投資一天不倒,就讓他們活得舒舒服服!打傷打死了人,公司負責撈人,就算坐了牢也還是SPM公司的員工,坐牢期間算是三薪,年終獎翻倍,另在合約裡註明坐一年獎多少錢,數目你自己斟酌,務必不要虧待了功臣,表現特別優秀的人可以考慮給員工股。”
“是,我明白了!”戶布織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答應,繼續彙報,“律師方面我準備今天去聯繫,除了已有的合作關係,還準備拜訪多家知名律師事務所以及幾名大律師,爭取取得合作關係,費用支出方面可能比較高。”
“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只要不太過份你直接做主就可以!”吉原直人也不含糊,給了戶布織極大的權限,“只要有衝突打鬥警察就會介入,不能在司法方面處在了下風!”
戶布織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幹部社員方面……”
吉原直人坦然道:“分頭開會,把事情通知到每一個人,說明雅庫扎的常用手段,說清利害關係。要是想離職,允許主動辭職,並由公司給出離職理由,方便他們再找工作,做到好聚好散……再補發半年薪水當離職金吧,算是補償一下。要是願意留下來和公司共患難的,以後就是自己人,升職優先,加薪優先,把話說明白了,一切全憑自願。”
戶布織皺眉道:“但那樣萬一離職的人太多,基金方面怎麼辦,好多項目需要大量人手跟進,萬一因人手不足產生了鉅額虧損,對我們這種新公司可以算是致命打擊了。”
吉原直人笑道:“戶布社長,只要互相對抗就必然產生損失,你不會想着我們毫髮無傷渡過這一劫吧?也許郵件裡沒說得太明白,我現在再重複一遍——我們寧可將SPM投資打爛掉也不會便宜山下組的那些混蛋!”
戶布織頹然嘆了口氣,一時默默無語。
吉原直人一時也沉默下來,用柔和的目光望着眼前這位滿身都是疲倦氣息的知性女社長——她是對SPM投資付出了大量心血的,怎麼可能願意SPM投資毀掉爛掉。
她是押上了人生加入這場賭局的。
但他對此也只能暗暗說聲抱歉了,事情該怎麼辦還是要怎麼辦!
戶布織沉默了一會兒,勉強振作了精神——做爲一名職業經理人,就是要爲公司股東服務,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要盡力經營,取得利潤,就算面臨“戰爭”也一樣,絕對不允許垂頭喪氣——她繼續問道:“那關於客戶方面受到的影響,要求退出基金的怎麼處理?若是按會長的要求,怕是對我們的名聲很不利。”
“投資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他們早該知道,必須按照合約嚴格執行!如果要鬧,不管是受山下組挑拔還是擔心個人利益受損的,該打官司打官司,該揍人就揍人,不用客氣。”
“是,我明白了。”
戶布織也明白這個口子不能開,開了這個惡劣先例,萬一所有人都擠在一起撤資,而基金中的錢已經投入到不少項目中去了,一時無法抽回,恐怕直接就將SPM投資本源抽乾抽垮掉了。
但咬着牙硬挺也確實對名聲有很大損傷。戶布織恨山下組恨得牙癢癢,老孃纔剛幹出點兒成績就跑來搗蛋,真想殺了那些混蛋!
還有那些客戶,那是沒日沒夜的打電話,上門拜託,酒會裡拼命遊說才換來的,爲了這些客戶下跪都有好幾次了,現在……真是該殺了那些混蛋!
戶布織火氣也有些上來了,和吉原直人兩個人湊在一起,細細商量着公司面臨這個難關了該怎麼配合,誰該負責什麼誰去幹什麼,而桃宮美樹老老實實在旁邊伺候着,一句話也不插言。
她根本沒怎麼聽,走神在腦子裡模似刷馬桶去了。
在敲定了所有細節後,吉原直人低頭向戶布織誠懇拜託道:“防禦方面就拜託你了,戶布社長!”
戶布織對吉原直人一直是很有好感的。當然,不是男女方面,只是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好老闆,這會兒看他認真向着自己拜託,想到了士爲知己者死那句話,也咬緊了銀牙低頭回禮:“請您放心,我一定盡最大努力。”
接着她遲疑了一下,問道:“防禦?您的意思是您要去……我們有能力進攻嗎?”
吉原直人臉色陰沉了下去,沉聲道:“當然!”不進攻只防御,沒正經公司能熬得過雅庫扎,那些人整天無所事事,專幹噁心事兒。
戶布織張了張嘴,想問問打算怎麼反擊,但見吉原直人沒有細說的意思,頓時明白上司是不想自己知道這方面的事,大概信任度還不夠,於是很識趣的沒有追問——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如果這次的事件能成功解決,好好應對過去,那想來自己就能成爲SPM投資的真正核心了。
她站起身來對吉原直人鞠躬道:“會長,那我這就開始行動了。”
吉原直人和桃宮美樹一起站起來也準備離開,而吉原直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戶布織說了,“戶布社長,如果你覺得事情不可爲了,你抽身離開我不會怪你……離職金已經預存在你帳戶中了。”
星野菜菜做事還是很講究的,吉原直人一直很服氣。
戶布織動作一頓,片刻後嫣然一笑:“會長,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我是這家公司的社長,也就是這條船的船長。”
吉原直人愣了愣,向着戶布織低頭道謝——與船同沉嗎?沒想到對方一個弱女子,氣質知性溫雅,但性格卻能剛烈如斯。
那就一起幹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