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這個人我買了

又長又寬的矮几旁邊坐了四男四女,一側是主人方中島勘吉一夥,一側是客人吉原直人,正中躺着“菜碟子”。

做爲高級店的“菜碟子”即便是吉原直人隨手點的,質量也相當不錯。膚白貌美,乾乾淨淨,一頭黑絲整整齊齊盤成了髮髻,顯得格外端莊秀麗。僅這個髮型恐怕就要花一小時以上,完全不是現在普通藝伎那種戴個假髮套應付人的膚淺樣兒。

“菜碟子”靜靜躺在那兒,如同一個玉質玩偶,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一對筆直的雙腿在東瀛這種長期習慣跪坐的地方算是比較罕見了,而且緊緊並在一起嚴絲合縫,僅在腿根兒處形成了一個好看的桃心形間隙。

她兩眼平靜望着天花板,雙手自然落在矮几上,手心向下,指如嫩蔥——紅案玉人,精雕細琢,如果僅從人體之美來說的話,確實很有誘惑力。

但拿來當菜碟子使用就有些……

穿着雪白廚師服的壽司師傅動作很快,在“菜碟子”躺好後客人們欣賞了一會兒沒有反對,便飛快給她裝飾了起來,在她身體各部位擺上盛開的花兒藤葉,頓時讓整個“菜碟子”都顯得雅緻起來,很有韻味。

隨後又開始現制壽司現擺,進行所謂的“先賞後食”,用文化激起客人的食慾——擺放也是有講究的,比如金槍魚壯氣血,便擺到“菜碟子”的小腹,紅鱒養心便擺到心臟部位,牡蠣壯陽便擺到腎的部位,赤蝦益骨便擺到肩頭,鮑魚滋陰便擺到……

壽司師傅神情嚴肅,眼神專注,就像是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而客人是欣賞者、旁觀者,一時沒有人說話。

桃宮秀枝跪坐在吉原直人身邊,偷眼看了他一眼,感受着他襯衫下結實的肌肉,努力平復着心境——她現在還有昏沉之感,那一耳光真是太手重了。

她從小家境雖然稱不上優越,但也有吃有穿有學上,而父親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後,桃宮美樹這個當姐姐的便主動挑起了一家重擔,對她又有些虧心,自覺乃黴星轉世,狐仙附體,害得她自幼雙親全無,所以她這個當妹妹的有要求都是儘量滿足——桃宮秀枝是從小到大基本沒吃過苦的,受過最大的罪如果不算差點“被自殺”了,也就是被高利貸找到了打了兩巴掌而已,還沒今天這個手重。

而隨着她越長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高,化妝品、新衣服、美容費用、遊樂都要大筆的錢來支撐,而桃宮美樹那個無能的姐姐做爲一個低級小廚子根本供不起了,她的火氣也隨之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滿,最後乾脆先借錢花了再說,反正桃宮美樹這個當姐姐的肯定會還的,而且最後桃宮美樹也確實想辦法還上了。

不過也因此和桃宮美樹鬧掰了,不過一開始她還是覺得挺值的——和桃宮美樹在一起總倒黴,事事不順利,幹什麼都失敗,害的她都這麼大了還沒賺到大錢,而且都被害成這樣了,平時要幾個小錢錢,桃宮美樹還會拼命叨叨個不休,煩死人了,罵她幾句還會哭,不讓在家裡哭她就跑出去哭,實在是討人厭,感覺超級不自由,生活一點也不舒服。

甩掉這狐仙姐姐,確實是應該的!姐姐不能照顧妹妹,要來何用?!

但真自由了一陣子,將家裡所留不多的那點錢花完了,她就有些傻眼了——怎麼辦?好多帳單,房貸要付,學費要付,通信費要付,吃的要花錢買,電也要花錢買,甚至連水都要交水費,這世界怎麼離不開錢呢?

她也去打過零工,但她受不了那個罪。老闆刁鑽刻薄,管頭管腳,動不動就要甩臉色看,一有失誤就要大聲苛責,遲到五分鐘就像殺了老闆全家一樣,早退一會兒便會扣工資,上班偷個懶五分鐘也不行,簡直拿人當牲口使喚!

憑什麼?!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爲什麼要受這份窩囊氣?

於是她半年炒了九個老闆的魷魚,除了有口飯吃——還吃不上熱乎的,租的小閣樓也變成了豬窩一樣的地方,垃圾都溢出來了,天天被房東罵(付不起房貸又賣不了房,只能出租了房子抵了房貸,免得以前的錢打了水漂,將來自己一無所獲,而自己租了個便宜的小閣樓住)——便什麼也沒有了,根本過不舒服,感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然後仔細看了看自己,短大休學中,沒有專業技術,進正經公司就別指望了,以前的朋友們也都疏遠了,借不上力,那就只剩下老媽生的這張好臉,還正好青春年紀,於是乾脆去應聘當了陪酒侍女。

這個活兒好,輕鬆愉快,吃吃喝喝就把錢賺了,還可以賺好多,她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現在看看,這一行也不太好乾啊!在有錢人眼中根本就是個玩物,還不如打零工有尊嚴呢!

她腦子終於有些清醒了,這會兒也明白剛纔是吉原直人拉了她一把,不然今天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了的——不說精神上的屈辱,就是十幾條大漢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死不了也要進醫院待幾個月。

不過……

她後怕完了心中卻有了些竊喜——這男人竟然爲了自己願意和對面這幾個明顯不是善類的人衝突,說明自己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要的,至少那狐仙,不,親愛的姐姐在他心裡是很重要的。

而且這男人竟然能和那些隨意就能處置自己的人平起平坐,針鋒相對,說明不是以前想的那樣有幾個小錢的冤大頭替死鬼,而可能真是一個大貴人,身上八成有着數之不盡的好處吧?

早知道……

她不自覺就向着吉原直人貼了貼,有些生澀的掛在吉原直人肩頭,小聲說道:“我……我就到了兒這不久,一直在培訓,還沒有客人點過我。”

雖然在東瀛風俗業也是個正經職業,從業者以十萬計,只要別太有名了並不妨礙以後嫁人生子,但她還是要以防萬一,擔心吉原直人有潔癖。

她這會兒倒是極想和桃宮美樹湊一對特色姐妹花了。

一母所生,容貌相似,一黑一白,各有風情,如果躺上同一張牀上摟在一起任他隨心所欲的話,男人都會喜歡吧?

再說了,親愛的姐姐老實膽小,言語木訥,不解風情,在牀上八成像塊死木頭,怎麼懂得留住男人,這也是在幫她的忙啊!

桃宮秀枝看着吉原直人心思百轉後,竟然硬生生把他看出了幾分英俊瀟灑——這男人似乎比以前帥多了,又有錢有勢,應該是個超級品,姐姐有這樣的好歸宿,妹妹沾點光很正常。

姐姐就該照顧妹妹,不讓她讓出來已經不錯了,這是一片好心,這是在幫她留住幸福!

吉原直人本來在考慮着事情,聽到桃宮秀枝莫明其妙的解釋有些奇怪,側頭冷冷掃了她一眼又轉回了頭——不是看在桃宮美樹的面子上,誰管你這東西的死活,你有沒有被人點過關我鳥事?

桃宮秀枝卻被這一眼看得心中一緊,馬上記起了培訓內容中那些討好男人的手段,再看對面三個“前輩”都笑吟吟的服侍着,目光偶爾落到自己身上似有嘲笑之意,連忙倒了杯清酒含在口裡,掰着吉原直人的肩膀就想喂他。

她幹什麼都幹不好,討好男人也沒學多精。

吉原直人一愣,覺得自己這小姨子真是夠敬業的,都給人打成半個豬頭了也沒忘了服務,心可真是夠大,也真是夠賤的。

他心中很是不喜這樣的女子,但他此時不方便一拳捶在她頭上,也不能發火,便輕笑了笑伸了頭過去。桃宮秀枝心喜,都快半趴到他懷裡了,努力伸長了脖子等着將清酒渡過去,但卻覺腰間一疼,想叫出聲卻嘴裡有酒,只能強嚥了下去,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吉原直人一隻手藉着桌子遮掩掐着她細細光滑的水蛇腰,眼神冰冷,但嘴裡淡淡笑道:“小心,慢點喝。”

桃宮秀枝看着他的眼神,只見裡面冷漠一片,心中一驚,連忙胡亂抹了抹嘴角邊的酒漬,低聲道:“是,客人!”

她見吉原直人不喜這一套,連忙換風格,細心幫他整理碗筷,倒酒,挽衣袖,靠着和姐姐很相像的容貌,竟有了些美樹二代的感覺。

吉原直人不理她,任她討好。暫時沒空處理這不長出息的小姨子,回頭再說。

壽司師傅擺好了盤,恭身退到一邊等着過會兒二次製作,而其它料理也紛紛上了桌,滾燙船形鐵盤裡烤肉滋滋作響,被冰凍過的魚形瓷盤中是輕薄刺身生魚片、貝類,也不管冷熱就擺到了人形“菜碟子”的身邊,根本不拿這“菜碟子”當人看。

藝伎也出現在了艙室一角,輕彈着三味弦輕聲曼歌唱着民謠,而三名半玉,也就是見習藝伎、關西也叫舞伎的和服少女隨着節拍,輕踏着步子搖擺着手鼓在席前輕舞,偶爾齊齊踢腳,嬌聲和聲一段。

中島勘吉向吉原直人舉杯致意,吉原直人舉杯回敬,掩口示意,然後一飲而盡,接連三次,算是感謝了對方的細緻款待。

中島勘吉等吉原直人連幹了三杯後才低頭回禮,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方舉止挑不出半點問題,十有八九就是同行無疑了。

他推開了身上的陪酒女,言歸正傳:“吉原君,之前是我冒昧了,只是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啊……”

隨着他的話音,桃宮秀枝看吉原直人連飲了三杯,連忙從“菜碟子”上取了一隻牡蠣遞送到吉原直人嘴邊想幫他壓一壓酒氣,但吉原直人看了看“菜碟子”的身體,眉頭輕皺,目光落到了烤肉上。桃宮秀枝連忙丟掉了牡蠣,夾了烤肉蘸了醬汁試過了溫度才送到了他嘴邊。

中島勘吉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這些陪酒侍女除了玩玩就是幹這個的,隨着客人的目光行動,必須盡心服侍,讓客人得到至高的享受,否則對不上心意一巴掌打翻再換一個就完了。

他繼續說道:“經濟狀況一日不如一日,政府控制力、財團勢力也越來越膨脹,咱們這一行確實越來越難做了……新遠會滂心前輩的事吉原君有耳聞嗎?”

吉原直人搖了搖頭,揮開了桃宮秀枝給他沾着嘴角的手巾,溫和笑着答道:“我來關東不久,這邊人面不熟,是出了什麼事嗎?”

“說起來讓人感嘆,當年滂心前輩也是在極道之中赫赫有名的,但大上個月在家中吞槍自盡了,臨死前還殺了唯一的孫女兒。”

“這是爲什麼?”

“不適應這個時代了,業績連年不佳,忍受不了後輩們嘲笑的目光和職位的失去,便……聽說他的小孫女兒體弱多病,滂心前輩便帶着她一起走了。”中島勘吉雙手合什,臉上有着兔死狐悲之意,看起來倒也真是誠心誠意,“願他們早日到達極樂淨土,早日成佛!”

吉原直人也嘆了口氣,別看今天這中島勘吉身居高位,拿桃宮秀枝不當人看,但一但哪天失勢了搞不好他女兒或是老婆就是下個桃宮秀枝,弄不好更慘。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走了這條路就要有承擔失敗後悲慘生活的覺悟——當年差點一統東瀛極道的那位達人強不強?很強,但死了後留下的女兒都被人Q暴到習慣了,不過虎父無犬女,那女人最後還是硬又爬了起來,從了政當了議員成了一代勵志偶像,還出了書坦白了少女時代的遭遇,也算是奇女子一枚了。

他也陪着合什道:“希望那孩子在另一個世界好過一些吧!”像是中島、滂心這種人渣沒什麼好說的,死了算是造福社會,但小孩子死了……確實值得說這麼一句。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中島勘吉又舉杯請吉原直人飲酒,伸出了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指着無名指上謝罪斷痕說道:“吉原君,都是明人,我也就不說暗話了。我現在情況和滂心前輩差不多,去年四個季度收益連續下滑,今年一季度也沒有起色,家裡的‘老爹’很不高興,評議會也在議論我的能力了,所以……拜託吉原君幫個忙吧!”

他略一低頭後伸出了一個手指,“給我SPM投資10%的乾股,每年15%的淨收益,不管吉原君來自哪裡,來東京都有什麼目的,我中島都支持你,不讓別人再打擾你的正常經營!”

他言辭懇切,話語如同對待至交好友,但吉原直人不敢相信半個字——在利益面前,任何承諾都是蒼白無力的,對方再誠懇,那也和狗屁差不了多少。

今天這人可以誠懇許諾,將來看到更大的利益露出血盆大口也不會遲疑一秒。

雅庫扎永不可信!

他舉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認真道:“中島桑,SPM投資是百分百屬於我的產業,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所以恕難從命!至於你的困難……”他說着話掏出了一張支票探身放到了“菜碟子”的肚臍眼兒上,“你看這樣處理可好?”

玉雕美人很白,襯的黑紅字跡格外清晰,中島勘吉和他的智囊一起望了過去,只見一串零後面跟着漢字大寫:壹億円整。

桃宮秀枝手一顫,給吉原直人夾的生魚片掉落到了桌上都沒注意——這麼多錢麼?可以包養好幾個自己了!

中島勘吉臉色卻不太好看了,泛起了陰狠之色,而旁邊的胖子智囊輕笑着說道:“吉原桑,這是看不起我們山下組的意思嗎?”他指了指地,“您知道這家店年收入如何嗎?”

吉原直人溫和一笑:“我知道!”這種算是銷金窟了,就像是眼前這一餐,高級人體盛大概要七八十萬日元左右,旁邊那個人形唱片機藝伎加上三個見習藝伎,大概要三四十萬日元,陪酒女一般店裡要六萬日元左右,到了這裡起碼要翻個跟頭,因爲質量確實不錯——桃宮秀枝是個沒出息的東西,但她怎麼也是個青春有特色的妖豔女子——而且像是屋行船一般登船就要兩三萬日元,這家頂級的想必也更貴,更別提艙室費、食材、酒之類的還沒算呢。

這一桌子說一百五十萬不過份,兩百萬也不奇怪,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大量灰色收入還沒記在內呢,比如把“菜碟子”賣了。

開這種店還是相當賺錢的,就是一般人開不起。

吉原直人笑了笑後認真說道:“我懂規矩,山下組我也久仰大名,絕不敢侮辱,這一億隻是今天的見面禮,以後每個月五千萬日元,可以麼?”

他這是等於送了一家高級會所的淨收益給山下組當保護費,星野菜菜別看聰明,但她纔是標準的楞頭青,根本不管死活,覺得不對就是幹!

星野菜菜是不肯和伊庫扎合作的,給吉原直人的底線是寧可毀了SPM投資也不能同流合污,但吉原直人覺得給狗喂根骨頭也行,有個看家護院的也不錯。

星野菜菜幾個月的時間就扒拉回來一百多個億,要不是無心於此又怕驚動了政府,這會兒扒出個世界第一小富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吉原直人覺得她要是能拔根汗毛就免去了大麻煩,還是划算的。

桃宮秀枝在一旁聽得更加頭暈目眩了。每個月五千萬,一年六億日元?

但她覺得多,中島勘吉卻沒放在眼裡,他想要更多的,僅SPM投資10%的乾股就代表着十多億日元的資產,連續可以帶動五六十億日元的基金持續帶來收益,而且根據他智囊判斷,這家新投資公司發展潛力是極大的,未來收益極其可觀,基金初建就已然有了名聲,吸引了近五百億日元的投資,未來就是膨脹到數千億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五千萬怎麼夠?只相當於多一家會所收入,這點錢完全緩解不了他們當前的危局。

他黑了一張臉,神色又重新猙獰了起來:“吉原君,吃獨食可不是個好習慣!”

吉原直人又掏出了一封信放到了支票之下,平靜道:“這是國民奮起黨黨魁田中先生的信。”

這是他前段時間跑了一陣子的收穫,國民奮起黨願意在官面上給SPM投資提供一定的庇護,必要時爲他們發聲聲援(力度看給錢多少),但能不能管用他也說不好。

中島勘吉伸手取了信,掂了掂連封口都沒開,緩緩撕成了兩半,又撕成了四半,又撕成了八半,然後塞到了旁邊陪酒女的嘴裡,陰聲說道:“吃下去!”同時牢牢盯着吉原直人。

然後這信就被吃下去了,笑着、一噎一噎吃下去了。

中島勘吉指着陪酒女說道:“吉原君,看到了嗎?這種東西除了能噎人,你覺得還有別的用處?”

國民奮起黨在兩院頂多也就十七八個席位,大選完了分蛋糕,一個次長是有的,大臣怕都混不到,他怕個卵子!和山下組有利益往來的議員多了,就是吵起來也是以多毆少!

他在嘲諷,吉原直人也不生氣,平靜和他對視,緩緩問道:“那中島桑想要多少?”

“SPM投資10%的乾股,15%的淨收益,以及……”中島勘吉一指身邊的智囊,“他進董事會。”

死活都要股份就是爲了要個董事會席位,要個能查帳參與經營的權限,要個能深入到SPM投資內部的機會。

吉原直人說道:“不行。”他沒再提高保護費,因爲那個沒鳥用,對方是想進入SPM投資,進了會要權力,有了權力會用些亂七八糟的手段拖SPM投資進糞坑,最後成爲山下組下金蛋的母雞。

這是引狼入室,就算星野菜菜不是那個倔驢脾氣,吉原直人也絕不會同意。

中島勘吉和部下交換了個眼色,又開口道:“我們注資5億日元,10%的乾股,一個席位,10%的淨收益。”

乃木屋投資就是個空殼子,專供洗錢之用,中島勘吉一開始就沒提那個,現在直接扔出了真金白銀,又讓了5%的利,算是退了一大步——這是看在都是雅庫扎的份上。

吉原直人仍然搖頭道:“不行。”

中島勘吉臉色更陰沉了,緩緩說道:“吉原君,關東可沒你想象中那麼好佔便宜,你們關西那一套行不通!利益均沾,這是我們雅庫扎能共存的法則,你這是要自取死路嗎?”他伸手取了三個酒杯墩在“菜碟子”肚皮上,拿了燒酒壺高高舉着倒酒,激了“菜碟子”一身,“你還有什麼底牌就亮出來吧,免得咱們傷了極道共友之情。”

吉原直人伸手取過了杯酒,拿在手裡看着坦然說道:“一開始就沒有底牌,中島桑太多疑了……一年六億已經不少了,大家和平共存,當朋友相處有什麼不好?”

“那吉原君把酒喝了吧,回去找你身後的人好好商量一下,我等你的答覆!”

吉原直人將酒一飲而盡,三杯酒三天時間足夠了,山下組確實是老派雅庫扎,還是比較守規矩的,至少不會幹出把請來的客人斬殺當場的事。

他喝完了酒站起了身子笑道:“多謝款待,我告辭了!”

然後他拎起一臉驚愕的桃宮秀枝轉身就走,對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將娘興子隨口道:“那一億歸你了,這個人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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