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口是心非盛夏火大2
盛夏本想狠狠責怪她違約的,可一聽這三個字,想要責怪的話全不見了。對不起?爲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明明是他。
“如果你不違約,給我獻血也就不會變成失血過多休克了!明明答應了爲我準備着獻血的,還跑去獻什麼血?!”盛夏還是硬邦邦的說着,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說抱歉的。
遲遲低頭,不解釋。她無法忘記那時的那一幕,痛入骨髓刻骨銘心的那一幕!
翾哥哥在那裡,渾身是血,命懸一線,可是,遲遲沒有手術。
“求求你,求求你!”她那時跪在地上,緊緊拉着醫生的白大衣,淚水早已流不出來了。
“不是我們不手術,可是血不到,怎麼能上手術檯?一上臺就會死的!”醫生想要扶她起來,可是她就是跪着。
“那血能不能快些到啊?他不能等啊!”遲遲怎麼願意起來?她固執的認爲她跪着就可以解決了!
“我們已經派人去拿了,能拿到多少我們也不能保證,不過我們一定盡力,可是,你也要做好準備……”醫生不忍,可是不得不說實話……
遲遲的淚水,隨着記憶的門打開而復又滾滾而下。
一盒紙巾伸到眼前,遲遲接過,正想要謝謝——
“謝謝你。”
遲遲遲疑的擡頭,是盛總說謝謝嗎?
盛夏抽出兩張紙巾塞給她,再次道謝:“謝謝你。”
遲遲臉上猶有長長的淚痕,有些驚訝的看着盛夏。
盛夏別開頭,不自在的,臉朝外側,手,卻握住了遲遲,第三次道謝:“謝謝,我說謝謝你。”
遲遲才反應過來,急忙抽回了手,用紙胡亂擦臉,呵呵笑了:“不用謝的,不用。”
盛夏的臉還是側向外面,他於是沒有看見遲遲臉頰的緋紅。
跑進來的陽光柔柔的在他的側臉上灑了一些,盛夏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紅。遲遲笑呵呵的再擦擦臉,拿起飯盒:“盛總,我做了牛肉粥,餓了麼?”
盛夏突然又有點惱了,爲什麼他會有點不好意思呢?微微煩躁:“你回家去,回家休養!”
遲遲笑眯眯的:“盛總,你臉色好像紅了一些,我剛進來的時候,那時還很白呢!”
盛夏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低吼着:“讓你回去休養去!快點走!”吼得用力牽扯了刀口,山眉一皺。
遲遲急忙站起來,後退一步:“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不要生氣啊盛總,小心傷口裂了!”
盛夏皺着眉,沒有再吼,沉默。遲遲也不敢走,站着,沉默。
盛夏伸手,遲遲趕緊上去倒了溫水過來,扶盛夏起身一點,加了個枕頭墊着,再用小勺子勺水要給盛夏喂。
盛夏皺着眉,拿過杯子:“我自己喝!”心裡卻是開心的,一伸手就知道他想要什麼!能做到這樣的,果然只有米遲遲!
喝了水,遲遲想把多加的枕頭拿走讓盛夏躺下,盛夏說這樣就好。於是遲遲從衣櫃拿了件薄薄的外衣給他披了,才道別:“盛總,我走了。”
盛夏點頭:“休息一週再來。”
遲遲笑着搖頭:“三天就好,我後天上班。”
“一週。”
“三天。”
“一週。”
“三天。”
“……米遲遲你怎麼老是不聽話?!”盛夏又有些火了。
秋南適時進來了,他一直在外面喝着咖啡,裡面的一切可都聽着呢!
“孟宸說三天也就可以了的,哥,讓遲遲上班唄後天。給你煮粥吃。”秋南這樣說,他承認,自己用了“粥”這個誘惑。
盛夏果然不堅持“一週”了,沉默。
盛夏沉默,遲遲也不說話,臉上笑眯眯的,看看盛夏,看看秋南。
“我要吃魚粥。”盛夏拋出這句後閉上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秋南笑眯眯的插嘴:“哥,魚不行。”
盛夏睜開眼睛,盯着遲遲,淡淡的吐出一個詞:田雞。
遲遲笑眯眯的忙不迭點頭:“好好,我記住了!”
轉身,小跑着離開,留下一句“再見”,甜軟無比。
盛夏發覺自己竟然已經開始盼望後天遲遲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