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林克,你要出門嗎?!”芭株女精靈看着林克換上了一身正裝,還準備了不少東西,一副要去參加什麼活動的模樣,立即興奮地蹦了過來,看着林克:“今天準備玩什麼?帶我一起去吧!今天有昨天那麼好玩麼?!”
自從昨天把那些內情分衛隊的精銳與眼線戲耍了一整天之後,芭株就深深地熱愛上了這樣的運動方式,昨天晚上回到屋裡之後,還嘰嘰喳喳地跟林克他們回味了大半天,開心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精靈一族雖然算上去現有的族人人數也並不算太少,然而芭株出生得實在不是個好時候,從她開始懂事的時候開始,精靈一族裡的絕大部份族人就都是處在長期休眠的狀態下面了,雖然經過了那一次慘痛的事故之後,精靈一族每一次都會安排下足夠的人手守護着那片山谷,但也正是因爲那一次事件的教訓太過慘痛,是以精靈一族的那些長老們安排出來擔任守護山谷與棲息聖地任務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精靈一族裡的強者。
精靈族人的修行有着特殊的地方,但大致也還是都差不多的,能夠成爲真正的強者的如果不是年紀足夠大積累足夠深,那就是平日裡所花的功夫要比尋常的族人多上不知道幾倍,是以這些個留下來守護的精靈族的強者們,就算不是實在跟芭株的年紀已經相差得連芭株都覺得不好意思去打擾的傢伙,就是一羣成天只知道修行的比真正的木頭還象木頭的人物,而惟一跟芭株屬於同一代的人蘇卡,又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場意外的變故給刺激得有了些心理上的毛病,成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跟芭株也是玩不到一起,是以昨天實在算得上是芭株玩得最爲暢快的一天了。
“我可不是去玩的,我是去見一個很無趣的老頭子”,林克被纏得沒辦法,回身說道:“這你也要跟我一起去麼?!”
“呵呵,芭株別鬧了”,維爾伯爵看着芭株嘟着嘴跑到了一邊,打圓場地說道:“你放心,今天還是會有很多人來陪你一起玩的,肯定不會讓你無聊!”
“真的?!”芭株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轉身就向她自己的房間裡走去:“那我得去準備一下,昨天晚上我還想出了一些新的玩法……”
林克他們幾個都是相視一笑,心底裡頭都在爲那些個撒卡拉帝國內情分衛隊的工作人員們的命運感到悲哀,天知道這位芭株小姐今天會想出什麼精靈古怪的花樣來伺候他們。
“林克”,小公主卻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她看着林克,有點擔心地問道:“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個什麼潘柏爾家族了麼?!這會不會有點太危險了?!”
“就是”,維爾伯爵也在一旁有點不認同地搖了搖頭:“再說現在帝都裡不管哪個家族夠份量的人物,恐怕都已經被諾頓三世拉去舉行什麼大國議了,你去了也見不到什麼重要的人物!”
“這個我早就問過哈奴奴了”,林克笑着解釋道:“撒卡拉帝國的大國議只是要求各大世家貴族裡,現在有正在擔任着帝國官職的人員才能夠參加,而潘柏爾家族裡現在擔任着帝國軍部大臣的只是家主的繼承人,而不是現任的家主,所以我想這一次去,運氣好的話,應該還是能夠遇見那位潘柏爾家族的當代家主的。”
“見上面了又能幹嘛?”維爾伯爵苦笑着說道:“你難道就忘了在威茲城裡的時候,我們幾個準備甩掉那個齊帕的時候,還順便陰了那個叫什麼費姆的護城官一把,哈奴奴不是也說了,這個費姆可是潘柏爾家族這位家主的關門弟子,關係據說還挺密切的,就衝這件事情,你還能指望那個傢伙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麼?!”
“是啊是啊”,小公主也頻頻點頭:“我也覺得,你去找這個潘柏爾家族沒有什麼意義。”
“呵呵,我又不是去打架的,你們也不用就這麼擔心吧”,林克當然知道維爾伯爵跟小公主他們是在替他擔心,他輕鬆地笑了笑:“昨天不是見識過了我在簽訂自然契約之後獲得的特殊能力了?打架不敢說,逃跑起來的話,那絕對是無敵的,難道還怕我真的會被人揍到了不成?!”
昨天在給那些個撒卡拉帝國內情分衛隊的監視人員製造假相的時候,雖然林克他們說得輕鬆,但事實上也算得上是絕招盡出了,畢竟內情分衛隊的那些精銳們也並不真的是一羣笨蛋,只不過是運氣不好碰上了擁有着太多大陸之上現有的知識體系並不能夠解釋的能力的林克這一羣人。
在地狼與芭株聯手把那些個要潛行刺探以及準備接頭的聯絡人員全部給打暈了之後,讓那些個跟蹤在他們身後的內情分衛隊的人員看到的畫面自相矛盾,所依仗的就是林克根據自己對空間規則的掌握所施展出來的瞬間移動的能力了。
也不知道是經過了與佩裡格大人還有蘇卡精靈的連番大戰的關係,還是與芭株精靈訂立了那個也不知道是成立還是不成立的自然契約的關係,反正現在林克雖然對於空間規則的感悟並不見得提高多少,然而至少在瞬間移動這項技能的精準把握上面,卻是不知不覺之間就提高許多,如果是在山谷裡與佩裡格他們還有精靈一族遭遇之前,林克就絕對不可能製造出昨天的那種效果來。
林克之前除了避開齊雲那一劍的時候,還從來沒有在維爾伯爵他們之前施展過這種奇特的能力,而在山谷裡躲避齊雲那一劍的時候,由於當時的形勢實在是太過危急,所有人的動作又都是快捷無比,維爾伯爵也並沒有真正地看清楚林克的舉動,昨天他在發現林克這種超乎了大陸之上魔法體系的能力之後,出身於騎士世家的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種能力在戰鬥之中可以發揮出來的作用是何等的巨大,是以心下震駭莫名的維爾伯爵,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追問着林克關於這項能力的來由。
而林克還牢牢地記着臨離開法師塔之前老斯庫瓦的交代,雖然對於維爾伯爵他們並不想隱瞞什麼,但卻還是沒有透露出關於法師塔的一切,只把這種特殊的能力歸結到了與芭株訂立的自然契約上面,畢竟哪怕就連精靈族的那些個長者們,現在也都已經說不清在林克與芭株訂立自然契約的這個過程之中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把一切解釋不通的事情都推到這個自然契約上面去,肯定也都不會有人懷疑的。
維爾伯爵當然知道這種瞬間移動的能力在實戰之中意味着什麼,事實上他也並不是太過擔心林克的安全,畢竟他們現在還掛着一個巴伐爾帝國使節的頭銜,潘柏爾家族權勢再大,也絕對沒有那個膽量在這種情況下面,爲了一個家主的弟子,就敢冒着激起兩大帝國之間關係惡化的危險,對林克採取什麼不利的行動,維爾伯爵只是覺得林克這個舉動很有點不必要而已。
在維爾伯爵看起來,能夠坐上潘柏爾家族這種承傳多年的上等世家貴族家主位置的,任一個都是心底裡頭不知道轉了多少道彎的老狐狸,眼睛裡從來都是隻有厲害跟利益,也很懂得評估眼前的形勢與大局。
雖然說佩裡格大人的圖謀如果成功了之後,那佩裡格大人這一方確實至少可以擁有帝國皇室的全部資源,自然也就可以有着很多的利益可以拿出來作爲政治交換,但這畢竟是建立在佩裡格大人換個皇帝當的構想能夠實現的基礎上面的,就看佩裡格大人這些年來都不敢動作,也就大致可以評估得出哪怕在佩裡格大人的心裡面,對於這個計劃的成功的可能事實上也並不像嘴上說的那麼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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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來晚了,沒有聽到費姆跟齊帕的談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林克搖着頭,對維爾伯爵說道:“那天費姆曾說起過潘柏爾家族只要條件許可,就可以幫着佩裡格大人對付帝國皇室,所以我想潘柏爾家族事實上對於佩裡格大人的圖謀也並不是沒有察覺的,而且心理上也已經早有準備,只要有足夠的理由……”
“偉大的林克騎士,我說你怎麼就變得這麼天真呢?!”維爾伯爵無語地看着林克:“這裡要的不是理由,而是利益,你知道麼?!你知道在這種形勢下面,潘柏爾家族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麼?!”
“呃”,林克饒有興致地看着維爾伯爵:“那你給說說?!”
維爾伯爵在一旁解釋了大半天,而小公主也不時地補充了兩句,好一會才向林克解釋清楚。
出身於帝國貴族世家的他們,考慮起這些個勾心鬥角之類的事情來,比起林克確實是要清楚得多了。
在維爾伯爵看來,如果不是費姆的身份還不足於知曉潘柏爾家族的真實態度,就是潘柏爾家族對於佩裡格大人的真實圖謀並不是太清楚,他們所謂地能夠與佩裡格大人合作,是能夠合作制約帝國皇室,而不是能夠商談合作着換一個皇帝來做做。
畢竟像潘柏爾家族這樣傳承了這麼多年的世家大族,本身的利益已經滲入到了撒卡拉帝國的每一個部分,跟帝國皇室之間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儘管佩裡格大人只是想把斯里蘭卡王子扶上寶座而不是想自己取而代之,但這種行爲的性質究竟是要定位於帝國皇室之間的內鬥,或者是一種意圖謀朝篡位的東西,都還是有着可以商榷的餘地,是以如果沒有實打實的令人無可拒絕的利益放在眼前,潘柏爾家族是絕不會輕易表態傾向哪一方的。
這當然並不是意味着潘柏爾家族忠於帝國皇室或者是忠於諾頓三世,只不過在這種帝國皇室的動盪之中,保持中立事實上反倒可能讓潘柏爾家族獲得更大的利益。
畢竟如果潘柏爾家族是個小家族,那或許還會需要向皇帝表現自己的忠心來保證或者是爭取更大的利益,然而像潘柏爾家族這種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本身就已經是屬於無論坐在撒卡拉帝國皇帝位置上面的是哪一個人,都不得不正視的重要勢力,他們根本不需要去急於傾向於任何一方,而恰恰相反,只要潘柏爾家族堅持着保持中立的態度,那麼不管是諾頓三世那一方,還是佩裡格大人那一方,都必須不斷地向潘柏爾家族付出豐厚的代價,以爭取這個在撒卡拉帝國這中舉足輕重的勢力。
是以維爾伯爵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林克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死腦筋,一直堅持要到潘柏爾家族去走一趟,在維爾伯爵看來,如果只是空口白話,就想說通潘柏爾家族的家主,那無疑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還很可能自取其辱,畢竟以潘柏爾家族的勢力,雖然不敢真正傷害到林克這個巴伐爾帝國使節團的使節,然而想點辦法折騰折騰他,狠狠地掃一掃林克的面子,卻也還是很輕易的事情,林克此行,簡直就是送上門去給人家修理的。
“哦,我終於明白了”,林克看着小公主跟維爾伯爵眼巴巴地看着他,恍然大悟地長嘆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去!”
“不會吧!”維爾伯爵發出一聲大叫,把在房間裡面的芭株都給嚇出來了,他看着林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還要去?!那你明白了些什麼?我們剛剛都白講了麼?!”
“說到底,不還就是足夠的利益嘛”,林克很自信地一笑:“利益,我們有啊!”
“我們有?”維爾伯爵看着林克:“有什麼?!”
現在他們雖然是跟佩裡格大人已經有了合作的關係,但對於撒卡拉帝國的情況本身就不清不楚,也不清楚佩裡格大人的真正底牌,更沒有替佩裡格許諾分割利益的權力,而就憑他們這幾個外來戶,在撒卡拉帝國裡面真可謂是一窮二白,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跟潘柏爾家族作交易的,更不要說是讓潘柏爾家族的家主這種身份的人能夠看得上眼的東西。
如果不是看着林克的眼神還是很清澈,維爾伯爵簡直就要覺得林克是瘋掉了,在說胡話。
“嘿嘿”,林克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伸過頭去,在維爾伯爵跟小公主的耳邊說了句話。
“不會吧!”芭株好奇地湊過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聽清楚林克在說些什麼,只是突然之間維爾伯爵爆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音簡直是驚天動地。
“哈哈哈,有趣,這幾個傢伙,還當真有趣!”
看着在御座上笑得前仰後合的諾頓三世,司米寧的心情現在或許跟維爾伯爵差不多鬱悶。
自從對於那幾名傢伙進行監控之後,意外的情況就一件接一件地發生,所有的報告與分析,也都是自相矛盾,根本就理不清一個真正的頭緒來。
然而這件事情是諾頓三世親自交代的,而且還說明了要每天都將最新的情況直接報告給諾頓三世,是以儘管司米寧拿着這些個混亂不堪的報告與分析覺得很無奈也很丟面子,但也還是很及時地向諾頓三世做了彙報,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諾頓三世聽了之後會是這樣的反應。
“司米寧,我並沒有輕視你們工作的意思”,諾頓三世好容易止住了笑聲,只是嘴角仍掛着一絲笑意,衝着司米寧說道:“不過這一次,你確實有疏失的地方,你說是嗎?!”
“臣下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司米寧單膝跪倒,向諾頓三世說道。
“起來吧,我說的疏事並不是你們做的事情,我說的是你的想法”,諾頓三世微微一笑,向司米寧問道:“你到現在還覺得那幾個巴伐爾帝國的使節團成員,能力不過如此嗎?!”
“是”,司米寧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我一直小看他們了!”
“也許小看他們的不只是你”,諾頓三世擡起了臉,說道:“或許,所有人都小看了他們了!”
司米寧對此還是有點不以爲然,不過現在的他,也並不敢出口否認。
“對了,他們今天,又幹了些什麼事情?”諾頓三世沉默了一會,纔開口問道。
“今天那個林克,去求見潘柏爾家族的家主,不過在門口就被擋了回來!”司米寧說道。
“潘柏爾家族?”諾頓三世沉吟了一會,忽然問道:“我記得威茲城的城主前些天送上來的那件案子裡面,那個護城官就是潘柏爾家族的費姆吧?!”
“是”,司米寧回答道,他擡頭,有點徵詢地問道:“陛下,這件事情軍部大臣昨天剛詢問過我,照他的說法,潘柏爾家族願意以……”
“你今天就把這件案子給瞭解了吧,對於那個費姆,嗯……”司米寧的話還沒說完,諾頓三世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諾頓三世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削了他的軍藉,同時行文大陸騎士公會,去除了他青銅騎士的稱號,永不許他再進入我撒卡拉帝國的軍方!”
“陛下!”司米寧霍然仰起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