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風玄?風玄!!!
柯燃終於不再裝死,從牀上刷的爬起來。
“風玄?風玄?!!”
“你激動什麼?”無虛睨了他一眼。
“風玄不是戰神邢烈的那把劍嗎?”柯燃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不會沒聽說過他煉靈了吧?”
“聽說過,可不是都說他最討厭和人打交道,所以從來沒露過面嗎?”
無虛鄙夷的看了一眼柯燃:“你知道有一種人整天喜歡捉弄別人,把人氣的火冒三丈但是自己又沒事人似的走了嗎?”
柯燃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認識臨央的?”柯燃又問了一個問題。
“呦,聰明瞭,單刀直入啊。”無虛大笑兩聲,“去清若那喝酒的時候碰到的,當時她和清若打賭贏了清若剛釀好的一罈酒,把清若心疼了好幾天。”
“啊?她不是不能喝酒嗎?”
“你知道的還不少呢,她不能喝是真的,她那個師傅能喝也是真的。”無虛嘖嘖了兩聲:“那根本就是個酒蟲啊。”
“臨央的師父?”
“嗯,神書閣的巫澤,以前從來沒收過徒弟,卻教出了很了不起的人物,邢烈就是他的弟子。”
“這倒和你以前的毛病一樣啊。”柯燃點點頭。
“我以前那是嫌麻煩!他是沒人願意拜師!能一樣嗎!”無虛吹鬍子瞪眼。
“照你說的,他能教出臨央和邢烈,應該本事很大才對,怎的沒人願意?”柯燃覺得無虛在騙自己玩。
“他本事大不大我可不知道,不過在收這兩個徒弟之前,他的確只是神書閣裡一個默默無名的看守的神人,當然沒人願意拜這樣的一個人爲師。”無虛站起身,“你這次爲什麼回來?”
“你不是應該問我爲什麼這麼久沒回來嗎?”柯燃翻了個白眼。
“我問這個做什麼,你又沒死。”
柯燃苦笑一聲:“我一直和臨央,還有其他人在一起。”
“那你幹嘛回來?好不容易能自由一回!”無虛搖搖頭,“她以前把你的命佩給我的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你出風頭,不能讓你到處亂跑,不然每次我怎麼連你下山的路線都安排的妥當的?不就是害怕出事嗎!你現在好不容易能到處跑跑了,回來做什麼?我也想下山啊,什麼時候能解脫啊。”無虛說到最後有些生氣,自己在這山上憋了好久了,外面長什麼樣子都快忘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幫她?”柯燃知道無虛看起來很好說話,可骨子裡卻是冷的,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和誰真的交過心,沒見過他真的有什麼至交。
“她還沒有這麼大面子。”無虛輕笑一聲,“好了,你再休息幾天就再跟着你的那些師侄們下山去吧,別整天待在山裡窩着。”
柯燃叫住正往門口走去的無虛:“那你是因爲誰?”
“誰?一個我敬佩的人,和一把我敬佩的法器。”無虛說完,爽朗的笑了兩聲,離開了柯燃的房間。
柯燃盤腿坐在牀上,回憶起在忘憂谷時的那個夢境,排除掉所有人,只剩下那個給臨央包紮的少年,他就是風玄嗎?
柯燃三天後就帶着瑾鈺和瑾遠又下山了。
“師叔,你最近都跑哪兒去了?”瑾鈺湊到柯燃身邊。
“長輩的事少問。”
“你少來!”瑾鈺撇撇嘴,“不想說就不說,拿身份壓人!”
柯燃也不理她。
去了好幾個地方,收了好幾個妖,自己的靈力比以前要強上一些,瑾鈺和瑾遠都一致認爲柯燃一定是偷偷找地方修煉去了,可只有柯燃知道是因爲自己終於和鳳梧配合的默契了些,柯燃每到一個地方,總是會期待些什麼,可最後卻總是免不了失落。
而柯燃整日期待的人此刻正躺在一間空曠的房間裡發呆,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連牀都沒有,臨央也不介意,就往地上一躺,自己現在和他們作對就和與自己作對沒什麼區別。
身上的傷也懶得去動,身邊的藥稀里嘩啦一地,自己也不看一眼,反正已經不流血了,傷口總是會好的。
眼睛倒是沒有再出問題,不幸中的萬幸。
門吱呀響了一聲,昏暗的房間進入了一縷光線,門越開越大,光也爭先恐後的進了門,似乎要趕走這屋裡所有的陰暗,可惜卻是做不到,臨央躺的地方,光到不了,卻足以讓臨央看見傾泠正皺着眉頭看她。
“你的傷沒人幫你處理一下嗎?”傾泠走過去蹲下,撿起一瓶藥,卻立馬眉頭皺的更深,這不是治傷的藥,這些人都拿的什麼!
臨央偏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些藥根本沒有可以治自己的傷的,怕也是敷衍差事,隨意扔進來的,臨央冷笑一聲,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他們……可能是拿錯了。”傾泠找了一個理由,不過不是用來說服臨央,而是爲了說服自己。
“神醫閣的人都老眼昏花了?那不如趁早換了吧,反正我也不用這些東西倒沒什麼,要是哪一天也不小心給哪位神人拿錯了,那就好玩了。”臨央也不睜開眼睛,只是笑着說。
“父親明天可能會見你。”傾泠儘量不去聽臨央的話。
“明天啊?好啊,反正我也閒着沒事。”臨央想起了什麼,坐起來,看着傾泠:“巫澤還在神書閣吧。”
傾泠一愣,輕輕的點點頭,“你要見他嗎?”
臨央搖搖頭:“我見他做什麼,他做了我的師父已經夠倒黴了,現在好不容易擺脫我,我還去給他添麻煩不成?”
“父親沒有爲難他。”傾泠下意識的辯解。
“當年,符一看起來也沒有爲難邢烈,可不還是讓他被人指指點點的活了一千多年?最後看中了他的能耐了,倒是捨得把女兒都送出去,他永遠比任何人都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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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汐!你怎麼能……”
“怎麼能直呼符一的名字?我樂意啊,你讓他明天一起算算賬好了。”臨央挑挑眉。
傾泠用力閉了閉眼,站起了身:“父親不見得對得起每一個人,卻是對的起整個神界的。”語氣溫和卻堅定不已。
“哦。”臨央敷衍的應了一聲,又躺下了。
傾泠轉身離開了房間,也帶走了那不多的光。
臨央幾乎是門關上的同時就翻身坐起,看着一地的藥,嘴角揚了揚,手一揮,把藥全收進衣袖,然後站起身,走到一扇窗戶前,感受到上面的封印,輕蔑的笑了一聲,指望用這封印就困住自己?還不如找繩子把自己捆起來。
從懷裡拿出一小塊黑石,捻成粉末,隨意往窗上一撒,窗戶悄聲開了,臨央剛想爬上窗戶,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纔躺的地方,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扔了一瓶藥過去施了個法,“臨央”就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地上,臨央滿意的點了點頭,給自己又施了個隱身,就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臨央先是拐到了神醫閣,看見忙忙碌碌的人自己選了個人少的地方走進了煉丹房,神界靈力高的人大有人在,自己小心一點總是沒錯,雖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可那樣就不好玩了。
煉丹房有三個童子正在看着,手裡的扇子機械一般的扇着,臨央撇撇嘴,手一揮,三個童子應聲倒地,臨央跑到丹爐邊一看,嗬,來的不巧,這回天丹可是神界治被靈力重傷的靈藥啊,還差時候呢。
臨央又在煉丹房的其他地方找找,終於找到了迴天丹,臨央沒有客氣全倒了出來,卻也不過五顆,臨央想着要不把那些破藥放這盛迴天丹的瓶子裡?可想想又覺得那太缺德,玩笑開的過於大了,還是作罷,連瓶子一起拿走了。
最後,臨央也只是把那些神醫閣給自己的藥和普通的傷藥換了一下,然後滿意的讓三個童子醒了過來,自己離開了神醫閣。
臨央在外面瞎逛,卻也只挑人少的地方,走着走着,卻走到了神書閣,剛想離開,看見一個酒罈從一個牆頭上掉下來,摔了個脆響,臨央下意識的擡頭,就看見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正坐在自己那熟悉不過的牆頭和位置上發呆,老頭也不知道是看見了自己還是沒看見,臨央覺得自己和巫澤有一瞬間視線是對上了的,臨央低下頭連忙離開了。
聽見巫澤嘴裡唸叨:“哎呀,又碎了一個酒罈。”臨央走的更快了,巫澤抹了一把眼睛,伸了個懶腰,跳閘了牆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長大了不少。”
臨央腦子裡不知想些什麼,只知道擡頭就看見神史閣三個字,自己當初在牆上留下的痕跡已經被修補好了,讓整個神史閣看起來更加的**肅穆,臨央嗤笑一聲,擡腿走了進去。
神史閣裡面看起來是大裝修了一番啊,臨央感慨道,不過也是,自己當年差點沒燒了這裡。往裡走,就看見一個老頭正在翻書看的津津有味,臨央撇撇嘴,自己去那邊的史書架逛了逛,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老頭叫什麼,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閣老。
“哎呀,我這裡的史書可沒什麼了,要是再被哪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亂燒一通,我就收拾東西去臨界山前哭個百八十年的。”閣老邊說,邊搖頭嘆氣,眼睛卻沒有離開自己面前的書。
臨央從史書架後面探了個頭,撇撇嘴:“有什麼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