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折磨,琴音終於和鋸木頭的聲音一致了。
“哎呦,我的天!你們這兒幹什麼呢?沒病的來這兒都要嚇病了!”肖凌剛走到後院就又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糾結的探了個頭,衝柯燃喊道:“喂!葵音呢?”
柯燃卻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擺弄手中的藥。
肖凌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嘿!”三步並兩步跑到柯燃旁邊,大力的拍了他一下。
柯燃顯然才發現肖凌,嚇了一跳,然後也炸了:“你有病啊!”
“我看是你們醫館裡的人有病!”肖凌這才發現柯燃耳朵裡塞了什麼,一把給他揪掉。
“你幹嘛!”柯燃忙捂上耳朵。
“我找葵音!”肖凌扯着嗓子喊道。
柯燃彷彿看見救星一般,忙拉着肖凌往葵音的房間走去。
“哎哎哎,我不去!我不去!”肖凌掙扎着要離開那聲音的源頭。
柯燃纔不理他這些,一把推開葵音的房門,就看見葵音閉着眼睛,一臉苦色,黯竹在旁邊捂着耳朵守着,柯燃想到了什麼,又關上了門,大力敲了幾下。
“你腦子有毛病爲什麼不讓沉星看看?那麼方便怎麼那麼浪費資源?”肖凌翻了個白眼。
“你給我閉嘴!”
“你們倆幹嘛?”黯竹打開房門,出來後又帶上了門。
“他找葵音。”柯燃衝肖凌揚揚下巴。
“幹什麼?”黯竹打量了肖凌一番。
“她不是讓我查東西嗎?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肖凌一臉後悔。
“你等一會兒吧。”
“我不等,你讓她自己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你們這兒了。”肖凌說完就想跑,黯竹一把拉住他,衝柯燃使了個眼色,柯燃立馬也上手幫忙。
“你們兩個放開我,我不在這兒呆!”肖凌一臉痛苦的掙扎。
這時,琴音終於停了。
黯竹立馬放手,進了房間。
柯燃看着又關上的門,嘆了口氣,肖凌也鬆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放開我!我不走了還不成?”
柯燃卻手上的勁道一點兒沒鬆。
“你給我等着!我要是出去了!第一個就找你算賬!”
“你能出去再說。”
房門終於打開了,葵音看了看僵持的兩個人,一臉茫然:“你們玩什麼呢?”
“讓他放開我!”
柯燃看見葵音出來了,便送了手。
肖凌活動活動肩膀,又送給柯燃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查到了?”葵音開了口。
肖凌平復了一下心情,纔回答:“查到了個鬼!那房子跟鐵籠子似的。”又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進房間再說。”
肖凌剛進房間就看到了玉絃琴,好奇的湊上去:“你這琴……”說到這裡又不放心的問:“沉星不會突然回來吧?”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
“你以爲我整天是光睡覺的嗎?”
“不然呢?”
“我可比你忙的多!”
“你們倆要不出去吵個夠?”黯竹提了個建議。
兩個人都翻了個白眼。
“和沉星有關?”葵音本來想接着看戲的,可還是正事重要。
“沉星進去過那裡,你們同行的花魅都跟蹤了他好幾次卻沒有能進去。”
“花魅?”葵音看向柯燃。
“我可不知道她整天都在幹嘛。”柯燃連忙擺手。
“你能知道什麼?”肖凌輕蔑的說。
“你……唔……”柯燃被黯竹捂住了嘴。
“所以這幾天,你根本就什麼都沒做?”葵音笑了一聲。
肖凌彷彿被挑釁一般:“誰說的!”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用?”
“至少我知道那大房子裡住的人會彈琴。”
“然後呢?”葵音淡淡的問。
“還要什麼然後?”肖凌又看了葵音的琴一眼,“這琴是從那個大房子裡拿出來的。”
“可這把琴不是倚香樓的嗎?”柯燃一把推開黯竹,湊到了琴邊,“難道是沉星給羽的?或者羽也進去過?”
“你還不笨啊,沉星和羽的確認識,但是到底是誰拿出來的,我還沒查出來。”
“不過這個好像也沒有區別啊。”
“怎麼沒區別?好歹你們得知道你們住的是個什麼地方吧?”
“沉星他不會害我們的。”柯燃搖搖頭。
“我沒說他會害你們啊,可有沒有其他的什麼就不好說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柯燃頹喪的坐了下來。
“你這琴到底什麼來頭?”肖凌盯着葵音。
“你問我?”葵音好笑的說。
肖凌又看向黯竹:“那就是你咯?”
“這是她以前的東西。”
“也就是說,你可能認識那大房子裡的人?”肖凌又看向葵音。
“我怎麼知道?”
“也不盡然吧,也許只是這琴碰巧到了那人手裡呢?”柯燃猜測。
“可能!可能!你是不是聽不懂話?”
“你……唔……”柯燃衝黯竹翻了個白眼。
“你們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從沉星這兒多套點什麼話。”肖凌建議。
黯竹和葵音對視一眼,都衝肖凌搖了搖頭。
肖凌翻了個白眼。
“那個大房子真的進不去嗎?”葵音堅持。
“可以,只不過我沒找到辦法。不過……”肖凌衝葵音挑眉,“沉星進去後有一段空當是可以溜進去的,但是要觀察清楚那陣法。”
“還有陣法?”柯燃又奮鬥說出了一句話。
“有啊,但是我一個人沒辦法去看,沒人給我放風,去了被人發現了,消失都不知道怎麼消失的。”
“消失?”柯燃疑問。
“這裡以前不是隻有這麼多人的,消失的人並沒有出去。”肖凌神秘一笑,“我們不是完整的靈魄,你們不是知道嗎?這樣的靈魄讓他徹底消失並不困難。”
“原來你知道這麼多。”黯竹眯起了眼睛。
“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可不是白呆的,從我醒來的時候我就開始盤算,探聽,如果再是一無所知,我寧願不讓這樣的自己離開這裡,太蠢了。”肖凌雲淡風輕的說。
“這些,肖風知道嗎?”葵音突然問道。
“有時候,問題太多可不好。”肖凌衝葵音笑道。
“那我又爲什麼要相信你對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大房子也許你已經進去過了,也許也並沒有什麼陣法。”
“你不信我?”
“你信我?我們之間好像並沒有利益關係牽扯着,準確的說,沒有任何關係。”
“這好像還是我們上次見面說的問題,可那次你說的可是相信啊。”肖凌無奈。
“因爲你不信任肖風,那我們之間的談話當然就真假參半了。”葵音攤手,一副都是因爲你的語氣。
兩個人誰都不讓誰。
“對,沒錯,那個房子我進去過。”肖凌終於說了實話。
柯燃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帶着凳子也倒在了地上,可見激動成什麼樣,他手顫着指着肖凌:“合着你從一進門就在說謊!”
“在這個地方不多疑真的很難。”肖凌衝葵音笑眯眯的說,忽略了激動的柯燃。
“那個大房子裡到底什麼情況?”葵音倒也沒在意太多。
“我只進到了第一層,只聽見了琴音,其他什麼人也沒見,我也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裡面肯定有這麼一個人,或者一羣人,很可能就是出去的關鍵,或者說,這裡就是他或者他們的作品。”肖凌眼睛亮亮的說,露出了一種興奮的神情,他對這些人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你爲什麼那麼確定?”黯竹把柯燃按在了凳子上,問道。
“直覺。”
黯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柯燃的嘴。
“陣法和這裡的佈局有關?”葵音猜測。
“是,我自從醒來就把這裡走了個遍,地貌我卻花了許久都沒有弄明白,因爲這裡的地貌似乎總在變動,我去到那個房子的最外面一層,就發現是我探查的變動的地貌中的一種,所以我覺得這裡肯定和住在那個房子裡的人有關。”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破陣法?”葵音坐到了琴的面前。
“你們人多,比我勢單力薄的好啊。”
“肖風到底是誰?”一個音冒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他和羽有關係?”
“我不知道啊,你見過他們倆見面嗎?”肖凌反問。
“沒有啊。”
“那不得了。”
葵音和肖凌對視着,許久,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