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柯燃以爲葵音會出去一天。
“嗯，成功了，所以就回來了。”葵音扯出一個笑，然後回了房間，她本來打算回倚香樓，卻又被黯竹攔住了，黯竹的理由是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回去。
短短的一段時間，葵音看到了很多事情，每件都對自己進行了衝擊。
戰場……
一羣人對峙……
哀嚎的山谷……
葵音不知道自己竟然短時間見到了這麼多的鏡像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好歹讓自己緩緩。
葵音躺到牀上睡了過去，到了傍晚也沒有出過房門，更沒有起牀。
“她……”柯燃欲言又止。
“讓她自己消化一下吧。”黯竹知道，小汐不是受不了了，只是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前究竟做過什麼事。
小汐說過，她最討厭的就是戰場，最憎恨的就是自己殺紅了眼的樣子，就算忘了所有事情，這種感覺是不會忘的。
黯竹沒有見過小汐殺紅了眼的樣子，他也不願意看見。
“你回來了？”柯燃看見花魅從門外失魂落魄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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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魅無力的點點頭，眼眶通紅，看起來剛哭過。
柯燃沒有再問下去，他好奇心再重也知道什麼時候不該有這好奇心。
花魅也回了房間。
院子裡又剩下黯竹和柯燃兩個人了。
“沉星最近不看病了嗎？”黯竹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好像很少了。”柯燃也察覺到了。
“這裡越來越好玩了。”黯竹伸了個懶腰，也回了房間，柯燃看着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撓撓頭也回了房間打算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
這個時間段要睡着還真是不容易啊……柯燃在心底嘆氣。
房間裡也沒有點燈，人在黑夜中聽覺就會特別靈敏，柯燃聽見不知哪個房間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終於有人耐不住了？柯燃挑挑眉，準備出去和這位同道中人聊聊天。
一打開門，卻看見葵音正支着下巴在院子中的石桌旁看月亮。
“你也出來了？”葵音先開的口。
“你怎麼沒睡？”柯燃沒走過去。
“睡醒了，想出來走走，發現天黑了。”葵音沒有回頭，“你怎麼沒睡？”
“睡不着。”
“月亮挺好看的。”葵音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柯燃輕笑，走了過去，他之前擔心葵音在想什麼，畢竟今天她回來的時候臉色算不上好，這下聽起來她心情差不多了，也就走了過去。
“你心情好些了？”柯燃問完就後悔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成，不論怎麼樣，那都是我啊。”
“你……想起來以前的事了？”柯燃試探的問。
“不算吧，只是我今天上午看到了一些事情，回來睡覺的時候也夢見了許多事情，我知道那都是我，可是我什麼也沒想起來。”葵音無奈的說。
“沒關係，慢慢想，一定能想起來的。”柯燃習慣性的安慰。
“你希望我想起來？”葵音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啊？”柯燃有些懵，差點脫口而出“不想”兩個字，“你自己的事情，當然是以你自己的意願爲主了。”柯燃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
“我的意願……”葵音喃喃，“我不太喜歡看到的那個自己，可我總覺得她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所以我必須想起來。”
“她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柯燃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根本就是把葵音和臨央兩個人分了開來。
“她和你提起過嗎？”葵音趴在石桌上，看着柯燃。
“沒有。”柯燃笑笑，“實話和你說吧，我們之間算不上太熟。”
“你聽織夢的時候，看到的是你這輩子的事情嗎？”
“不是，是對我來說很陌生的事情，可能是輪迴之前吧，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對我衝擊的確不小，可後來我想我既然都已經輪迴了，上輩子發生什麼又與我何干？索性也看開了。”
“你倒很灑脫。”
“沒辦法啊，我的好奇心其實很重，但是有些事我根本無從得知，我也只好這麼寬慰自己了。”
“你想了解嗎？”葵音打了個哈欠:“關於……上輩子。”
柯燃看着眼睛已經慢慢合上的葵音，輕輕的笑了，“這一刻是想的。”想知道自己的上輩子和你有沒有一絲的聯繫。
柯燃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很亮，他還在思考怎麼讓葵音回房間去睡，就聽見葵音嘴裡嘟囔着:“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就起來。”
柯燃好笑的搖搖頭，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呦，我沒打擾你們吧。”
柯燃回頭看見花魅正抱着一罈酒靠着柱子輕笑，眼裡滿是打趣的意思。
柯燃指了指葵音，衝花魅搖搖頭。
“睡着了？”花魅走過來，聲音也放輕了，看着手裡的酒嘆氣:“真可惜了，我還想着誰能和我喝兩杯來着。”
“這麼齊？”黯竹也出來了。
“這下是真齊了。”柯燃翻了個白眼，合着大晚上的都不睡覺啊。
“小汐怎麼在這兒睡着了？”黯竹看見趴在桌上的葵音，看向柯燃。
“說着話呢就睡着了。”柯燃好笑的說。
“她以前在竹林的時候有這個毛病，可只要一出了竹林，無論怎麼樣她都睡不安穩，來到這裡唯一的好處估計就是她能好好睡一覺了。”
柯燃想起自己和黯竹，花魅後來去山上找葵音的時候，幾乎都是剛到，她就醒了，想來也是警惕着什麼吧。
“這壇酒我還是拿回去自己喝吧。”花魅拍拍酒罈。
“你從哪找的酒啊？”葵音突然冒出來一句，嚇得花魅差點把酒罈扔出去。
葵音揉着眼，埋怨:“你們幾個不睡覺出來擾人清夢做什麼！”
“誰讓你在這兒睡的？”黯竹笑道。
葵音直起身子，披在身上的外衫滑落，葵音連忙撿起來，拍了拍，衝柯燃笑了笑，把衣服遞還給了他:“謝謝啊。”
葵音的目光又落到了花魅懷裡的酒罈子上:“我剛還夢到我喝酒來着，可惜還沒嚐到什麼味兒就醒了。”
“那我這酒可真是拿巧了。”花魅也不想去證實這話的可信度了。
“巧了！巧了！我去拿杯子！”葵音跑走了。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快的速度。”柯燃咋舌。
“你想不到的待會還有。”黯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葵音的速度真的體現出來了，幾乎就是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她已經拿着四個杯子回來了。
“你確定你要喝？”黯竹問了一句。
“怎麼了嗎？”葵音有些警惕。
“沒事，我就問問。”黯竹給葵音倒了一杯。
還沒等其他幾人倒好酒，葵音就悄悄嚐了一口，咂咂嘴:“怎麼沒什麼味兒啊。”
黯竹也嚐了一口:“和你以前釀的酒相比，是沒有什麼味道。”
葵音眼睛亮亮的:“我以前還會釀酒？全才啊。”
柯燃被酒嗆了一下。
“你要不要換成茶啊？是不是喝不了酒？”葵音轉頭看柯燃。
“不用，不用。”柯燃擺擺手，這真是性子大開發嗎？
“我以前釀的酒好喝嗎？”葵音還沒忘剛纔的問題。
“比清若的還要好，所以以前清若經常纏着你問你怎麼釀的酒。”黯竹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清若上仙？”柯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上次你不還去參加他壽宴來着？”黯竹說到這，冷笑了一聲看着柯燃。
“他這麼看着我幹嘛？”柯燃被他盯得發毛。
“你們這幾天進展怎麼樣？”花魅問了一句其他的。
“還成，不過，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你的影兒？”柯燃抓住機會就發問。
“去查我感興趣的事情。”
“難不成這裡有你要找的人不成？”柯燃轉動了一下眼球。
“嗯。”
“誰啊？”
“以後再說吧，喝酒。”花魅明顯不願意說，柯燃也就不往下問。
黯竹說的想不到這時發生了。
葵音才喝了幾杯就趴在桌子上了。
“她這是……醉了？”柯燃不敢相信的問。
“嗯，這酒好在兌水兌的多，不然早就倒了。”黯竹拍拍葵音，“小汐，回房間去睡。”
“嗯？你們要睡了？”葵音眨眨眼，顯然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
“對，我們困了，你困不困？”黯竹哄着她。
“困，那我去睡了。”
葵音走路有點晃，黯竹不放心又把她扶到牀上才安心。
“她……以前就是這個性子嗎？”柯燃問剛又坐下的黯竹。
“差不多，反正都是不招人喜歡。”黯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招人喜歡？”
“因爲她好惹事，不是像小孩子惡作劇一樣，而是真正的闖禍，捅婁子，妖界奇才的名字其中有一半都得拜她所賜。”黯竹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不由得想笑。
“她到底是什麼人？”花魅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黯竹終於等來了花魅的這句話，這一段時間，他已經慢慢得知了花魅的身份，前因後果更是也推算了大概，這個花魅，現在是想殺了小汐還是想利用小汐查到什麼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