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女生宿舍,一路走來,偶爾有人有過,看見沈惜惜,都暗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沈惜惜捂臉大叫一聲,仰天大叫,喊出心中的鬱悶,苦着臉慘叫:“怎麼會這樣啊,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於一旦了,氣死我了!”
蕭翎瞅着她微笑道:“誰叫你好端端的要跑到樓頂去?”嘆息一聲,他握着沈惜惜的柔荑,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什麼事你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你爲什麼還要輕生跳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跳,會有什麼後果?”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輕生想跳樓,只是想上去吹吹風,誰知道那些人神經病,都以爲我想跳樓,一傳十,十傳百的,搞得現在人盡皆知?”沈惜惜的櫻脣高高撅起,氣不過那些人的胡言亂語,指指點點。
“真的?”別說其他人不信,就是蕭翎聽了她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畢竟她是有前科的。
“你不信我?”沈惜惜有點不悅了,緊緊瞅着他。
蕭翎連忙說道:“我信,只不過你……”
“你說謊!”沈惜惜甩開他的手,氣惱之中有着失望,“你就是不信我。”她氣呼呼地掉頭就走,蕭翎連忙追上去,拉着她的柔荑,被她甩開之後,直接從後面抱着她,說道:“你先別生氣,先聽我說,沒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確以爲你有輕生的念頭,但是現在,我相信你不會了,真的。”
沈惜惜輕哼一聲,說道:“你真的相信?”
“真的,我保證。”蕭翎舉手像在發誓一樣。
“好了好了,你都信我了,我沒理由不信你。”沈惜惜轉過身來,把他的手拿下來,“更何況,我是有前科的人,你懷疑也是應該的。但是這次,我是真的沒有想跳樓,只是想上去吹吹風。只是當時我戴着耳機在聽歌,沒聽到別人叫我,也沒注意到有人在叫我,所以他們都以爲我一心求死,聽不進別人的勸,真是氣死我了。後來,接到夕顏姐姐的電話,知道你誤會我想跳樓,正在趕過來,不是立即下來找你了嗎?還被你撞了我一跤。”
蕭翎握着她的雙手,柔聲道:“那麼,你好端端的,跑到陽臺上吹什麼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沈惜惜一下垂下來眼瞼臉蛋,失落地說,“中秋節快到了,我……我跟我爸打了一通電話,心情不好,所以……”
蕭翎一聽,果然還是因爲她那個混蛋父親,他緊緊我着沈惜惜的雙手,輕聲問:“他是不是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刺激你了?”
“沒什麼的,我都已經習慣了。”沈惜惜強顏歡笑,吸了吸鼻子,聲音略有哽咽,低聲道,“阿翎……”
“嗯?什麼事?想說什麼?”衆女之中,最讓蕭翎心疼的就是她了,她人前佯裝堅強,什麼都可以一笑置之,其實她只是什麼都藏在心裡罷了,她遠遠沒有別人看到的那麼堅強。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曾經的確有過輕生的念頭,但是現在不會了。”沈惜惜擡頭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以前,因爲我爸對我有所誤會,視我爲仇人,我覺得生無可戀,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我曾經想過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但是後來,知道你也喜歡我,我不是一廂情願之後,我保證再也不會了。以前,我是爲我爸而活,爲親情而活,但是從今以後,我要爲自己而活,我的人生除了親情,還有愛情和友情,我活在這個世上,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我不是還有你,還有夕顏姐姐她們麼?我不能這麼自私,自己一死了之,把自己傷痛轉移給你們。我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再也不會輕生尋死了,你相信我嗎?”
“我信,我相信,你既然能獨自撐過二十年,現在有我們幫你,你沒理由撐不下去的。我相信,你對我的愛,不會讓你捨得離開我的。”蕭翎溫柔地笑着,捧着她的臉蛋,一字一句,深情款款地說。
沈惜惜破涕爲笑,笑中帶淚,如雨後梨花,清新迷人,又惹人憐惜。她嬌笑道:“阿翎,你是我的至尊寶,是你,把我從水深火熱中拉出來的。”
“不過可惜,你不是我的紫霞仙子。”蕭翎笑着搖頭道。
沈惜惜笑得嬌俏可人,嬌滴滴地說:“那我是你什麼?”
蕭翎一本正經地說:“你是我的優樂美。”
“討厭,不要盜用廣告的臺詞。”沈惜惜輕輕捶了他一下,輕輕一哼,“而且,我纔不要做你的優樂美呢。”
“你必須是我的優樂美。”蕭翎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樣,我就可以把你吃下去。”
“討不討厭啊你,整天就想那件事。”沈惜惜嬌嗔地連連捶他的胸口,然後又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灰狼,吻我。”
“在這?”蕭翎玩味地看着她,這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開放了?
“對,就在這。”沈惜惜堅定地掉頭,一臉的得意和不忿,“以前,時不時看到有男生送女生回宿舍,到了這裡就肆無忌憚地擁吻,當時我就在心裡對自己說了,要是哪一天我也交男朋友了,我也要嚐嚐在這裡接吻的滋味。”
“既然是老婆的要求,那本狼恭敬不如從命。”蕭翎捧着她的臉,對準她的粉脣印下去。沈惜惜雙臂抱着他的脖子,熱烈地回吻,兩個人肆無忌憚地在女生公寓門口,激情擁吻,旁若無人。
這個吻堅持了好幾分鐘,兩人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彼此。面對那些過往路人的指指點點,蕭翎一向坦坦蕩蕩,現在,沈惜惜也一笑置之了,傲然昂首嬌哼道:“這些人啊,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她們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羨慕嫉妒恨,就讓她們說好了。我接自己的吻,做你的小蜜,讓別人說去吧。”說罷,挽着蕭翎的胳膊,輕笑飛揚道:“至尊寶,我們出發吧,別去晚了,遊樂場就關門了。”
出了凌大,乘夜班公車向恆麗遊樂場出發,蕭翎拉着沈惜惜坐到最後一排座位,車上人不多,後面幾乎全都是空座位。沈惜惜挨在蕭翎身邊,枕着他的肩膀,聽見他問自己:“惜惜,中秋和國慶連在一起放假,你有沒有什麼安排?”
她略顯失落道:“我本來有點想回家的,不過我爸肯定不想見到我,所以還是算了,在宿舍睡上一個星期吧。”
蕭翎知道她這次鬧出這個自殺緋聞,肯定是因爲中秋節來臨,跟她父親通電話受了氣,所以心裡難受,所以纔會跑到陽臺。此刻他又提到中秋的事,她心裡自然不好受,摟着她的肩膀,輕聲道:“要不你跟我回家過中秋節吧,你夕顏姐姐她們也會跟我一起回去,跟我爸媽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
“婚事?”沈惜惜擡頭,驚愕地看着他,“你要結婚了?”
“嗯,小雅已經慢慢開始見肚子了,我打算在年底之前把婚事辦了,讓她名正言順地做個幸福的媽媽。”蕭翎滿心滿嘴滿眼,都是說不出的柔情。
“那……那我們怎麼辦?”沈惜惜以爲他已經在衆女之中作出選擇,不由得擔心起來,“還有夕顏姐姐她們怎麼辦?”
“傻瓜,我對她們如何,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嗎?”蕭翎輕輕捏着她的鼻子,嬌寵地說,“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的,小雅是我的新娘,你也是,夕顏她們也是。”
“真的?”沈惜惜轉憂爲喜,激動地眼中升起了煙霧,“你真的願意讓我做你的新娘?”
“你又說錯了,小迷糊。”蕭翎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應該我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新娘纔對。”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沈惜惜迫不及待地點頭如搗蒜。
“我知道,你手上不是已經戴着我的求婚戒指了嗎?你已經是我的人,不到你不答應。”蕭翎捧着她的如嫣笑臉,輕輕吻下去。
沈惜惜羞澀地推開他,紅着臉低聲道:“阿翎,等下了別再親吧,車上有人,會被看到的。”
蕭翎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含羞帶澀的小臉,揶揄道:“現在知道要害羞了?剛纔在學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想到要害羞?”
“剛纔在學校不同,在學校裡接吻的人多了去了,大家一丘之貉,我怕什麼別人笑我?但是這裡不同,在這裡接親,讓別人當怪物來看,我纔不要呢。”沈惜惜把蠢蠢欲動的色狼推開,白了他一眼。
蕭翎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這次,你的親戚還沒有來吧,我們是不是找個時間繼續上次的事?”
聽到他曖昧輕薄的話,沈惜惜的臉蛋騰的紅了,從脖子根紅到耳朵根,羞嗔道:“死色狼,就不能正正經經跟我約一次會嗎?爲什麼一定要想着那件事?”
“這個時候還能正經的人,只有兩種,要麼是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的神級男人,要麼就不是男人。柳下惠的境界我是做不到的了,你覺得,我還能正經得起來嗎?”
“呸!你根本就不是人,是頭眼睛冒着綠光的狼。”沈惜惜啐罵道。
“我只在我的女人面前纔會做色狼。”蕭翎厚顏無恥的摟着她的肩膀,笑嬉嬉地說。
下了公車,沈惜惜看了一眼前面燈光璀璨的恆麗娛樂場門口,激動得像個小孩子:“還沒關門,太好了,我們去買票……”
蕭翎把她拉拽進懷中,扣着她的後腦門,俯首攫住她柔軟芳馨的紅脣,把公車上沒要到的吻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