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難道這飛劍有毒?!
我扒拉開衣服,傷口裂開的很大,有一條白花花的東西流了出來,是腸子嗎?
不行,這會死人的,但我又不能退卻,從那個洞口鑽出去的話,那人再從後面給我兩飛劍,直接把我的三條腿切下來就麻煩了,必須速戰速決,先幹掉她,才能出去。
想到這裡,我左手捂着傷口,轉身衝出拐角,與那女人正面對敵,果然是火把,插在了牆縫中,光影照射下,一個穿着黑袍子的蒙面女,看起來像是個阿拉伯人,不過身體特徵明顯是個女人了,她的手似魔鬼的爪牙,看見我出來,並未慌亂,雙手再度揚起,向回收,我只覺得後心一陣劇痛,又一陣劇痛,不用問,那兩把飛劍又被她給激活,並刺入我後背!
“找死!”我用金翎刀指向女人,按下按鈕,嗖,金翎刀飛出,速度比她的飛劍要快得多,女人沒有一點反應,刀尖便射穿了她的胸口,死死釘在她身後的牆上,我第二次按下按鈕,金刀穿過女人胸膛回來,飛回手柄中,女人身體前撲,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血從她背後的洞噴出,如果她沒有長生訣護體,肯定死了,因爲那裡是她的心臟部位!
我甩了甩金刀上的血,走過去,用腳把女人踹翻過來身,蹲下,摘開面罩,長得蠻漂亮的,可惜了,沒辦法啊,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掃視洞內的其他地方,地上有個小木箱,形狀詭異,看起來像是個骨灰盒,我又低頭看了看腹部,血還在流,不能拖延,再流淌一會兒該危急生命了,得趕緊出去。
但也不能白來一趟啊,女人拖着費勁,我抱起那個骨灰盒,回到拐角,趴着從窄洞鑽了過來,原路返回,快速出洞,夏樹和林瑤已經在洞口等待,說來奇怪,剛一出洞口,我就覺得腹部的皮肉發生改變,把骨灰盒交給夏樹後,我低頭再看,傷口開始快速癒合,幾秒鐘之後,我抹掉皮膚上的血,傷口已經完好如初。
“呀,哥你中飛刀了!”林瑤繞到我背後,把兩把小飛劍拔了出來,後面的傷口也開始恢復。
“什麼情況?”我疑惑地問夏樹。
夏樹微微一笑:“這洞是我挖的,在裡面設置了結界,敵人進去了就沒法出來,而且在結界內部,人的真氣會被壓制,剛纔你回到洞口,我打開結界,你才能出來的。”
“尼瑪!幸虧我出來的快,要不就死裡面了!”我後怕道,這麼兇險之地,難怪他不自己進來,“等下,樹哥你說真氣會被壓制,那爲何敵人還可以使用法力操縱飛劍呢?難道法術不需要真氣催動麼?”
“這不是法術,是技巧,”夏樹將骨灰盒放下,接過林瑤手裡的一把飛劍,“你看。”
夏樹順着劍柄捋順,捋出了一條細到幾乎看不見的線,一直延伸到洞裡!
“這東西跟你的金翎刀原理差不多,都是用線操控,但你的只能走直線,他們的御劍術很高明,只用一條線,就能操縱飛劍上下翻飛,攻擊敵人,製造‘飛劍’的假象,其實跟提線木偶的原理差不多。”夏樹又拿過林瑤手裡的另一把飛劍,用力砍向那條細線,細線崩斷。
“你說的‘他們’,是什麼人?”林瑤問。
“御劍門,”夏樹淡淡地看向夜空,“看來是惹上大麻煩了啊……”
“御劍門!”林瑤驚道。
“怎麼了?”我問,並未聽說過這個門派,我的婚禮上他們也沒來。
“逍遙榜十大門派,排行榜第一!十大高手榜,御劍門獨佔五席!”林瑤睜大眼睛說。
臥槽,這麼流弊!
夏樹凝眉沉思片刻,蹲下身,打開了那個小骨灰盒,裡面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那個太歲的殘留物,沒燒乾淨的部分。
夏樹從懷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丟進盒子裡,蓋上盒蓋,壞笑着交給林瑤:“把它丟到廢墟外面去,要快!”
林瑤懵逼地接過骨灰盒,疑惑地走向廢墟邊沿。
“十、九、八、七……”夏樹開始倒數,林瑤聽懂了,趕緊跑,用力將骨灰盒丟出很遠,然後蹲在一堵殘牆後面。
“三、二、一!”
“轟!”骨灰盒炸了,衝擊波裹挾着塵土,繞過短牆,撲了林瑤一臉。
“樹哥,這又是什麼法術?”我好奇地問。
“法什麼術,*罷了,”夏樹得意笑笑,又掏出一個更大的方塊狀物體交給我,“安放在裡面那個傢伙的身下,小心點,這個威力蠻大的。”
看來是要毀屍滅跡,我小心翼翼地接過,重新返回洞裡,來到那女人身邊,但總覺得這麼炸了可惜,我放下炸彈,先搜了一遍女人的身,身材非常好,體溫還在,手感也不錯,我搜到了一部手機,還有幾把刀柄卷着細線的飛劍,但是細線的盡頭都藏在她的衣袖中,袖子裡有個機關纏繞在胳膊上,我便沒有拿,把炸彈放在她腹下,讓她趴好,只把手機揣在我自己兜裡,爬了出來。
“放好了啊?”夏樹問,我點頭,夏樹做了個撤退的手勢,三人撤離廢墟,來到別墅大門處,夏樹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另一個程序,按下屏幕上的綠色按鍵,轟,因爲炸彈是在地下爆炸,所以看上去威力並不大,只是從洞口噴出一股煙塵,但那部分瓦礫,很快塌陷下去,將那個御劍門的女人給埋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女人叫趙芳菲,逍遙榜十大高手,排名第八,算是江湖一流的好手了,就這麼被樹哥設陷阱,以我爲誘餌給弄死了,人家還是個處呢,可惜,可惜。
三人上車,還是林瑤開車回酒店,在路上,我問夏樹這個御劍門的來歷,但夏樹言語閃爍,說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只會增加我的恐懼感罷了,聽起來像是敵人一方的。
到酒店門口,很堵,有些參加完宴席的賓客,選擇連夜離開,酒店門口都是車,保安維持秩序的能力明顯不如正規交警,指揮的一團糟,我正要下車幫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沒多想,盯着車窗外的堵車迷局,一邊思量解謎之策,一邊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芳菲,你在哪兒,怎麼信號斷了?”一個低沉的男音。
“你打錯電話了吧?”我懵逼地說,那邊馬上就掛了電話,我把電話拿到眼前一看,是那個女人的手機,跟我的索尼長得差不多!
“誰啊?”我身邊的夏樹隨口問了一聲。
“找那個御劍門的女人的,說什麼信號斷了。”我不在意地說。
“臥槽!誰讓你把她手機拿出來的,”夏樹震怒,一把奪過手機,翻動通話記錄,臉色慘白,“完了,咱們暴露了!”
“咋了啊?”我問。
“但凡御劍門人,身上都有生命檢測儀,帶GPS的,一旦死亡,信號會自動傳輸回總部,從而指示出死者的地點,他們的手機,不管是不是開機狀態,都是錄音功能!每十秒鐘傳輸一次,剛纔在車裡咱們的對話,他們全聽見了!”夏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宛如一尊死神,臉上寫滿絕望!
“那、那怎麼辦?”我問。
夏樹做了個噓的手勢,閉目想了一陣,睜開眼,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輸入了幾個字:“扔進空桶,丟入河中,速速歸來!”
他是想讓手機順流而下,儘量避免我們的地點被人發現。
我接過手機,打開車門下車,麻痹,太倒黴了,居然遇見了沈家的那個小鬍子!
“姑爺,幹啥去啊,小姐正到處找你呢!”我對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快速跑開。
應該不會因爲“姑爺”這個稱呼曝光自己的身份吧,今天結婚的又不止我一個。
酒店西邊不遠處就是大淩河,我沒找到空桶,但是在河邊公園發現了一個憋氣的舊籃球,用金刀劃開一道口子,將手機用塑料袋包好,塞入籃球,上了橋,走到橋中間,將籃球丟進水裡,然後快速回酒店,堵車現象已經消失,銳志停在一個車位裡,夏樹和林瑤在車邊等我。
“幸虧剛纔我沒有叫你倆的名字。”夏樹心有餘悸地說。
“可是我叫過你的名字吧……”我皺眉道,林瑤開車沒怎麼說話,我叫過他幾聲樹哥,請教得又是御劍門的問題,夏樹名氣這麼大,單憑“樹哥”兩個字,估計御劍門也能猜到他的身份!
林瑤點頭:“樹哥已經給馮梓青打過電話,讓龍組將他妻女、父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換言之,夏樹知道自己暴露了。
“那你怎麼辦?”我問。
“你不用管,但我短時間內不會再露面,有事的話,你找203,她能找到我,嗯,就這樣吧,後會有期!”夏樹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球,向地上一丟。
噗,一團白煙升騰,但煙霧並不大,我清楚地看見夏樹在白煙的“掩護”中順着牆根溜走,從酒店的通體牆翻過,撕拉一聲,褲子被劃開了,夏樹落地,回頭瞅了我們一眼,我假裝被白煙迷了眼,捂着眼睛啥都沒看見,從指縫中看着樹哥一瘸一拐,狼狽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