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鬍子一見我敢對夏樹同志如此出言不遜,再加上我功夫很厲害,他有點慌了,給了那個挫手的保鏢一個眼色,自己轉身跑進別墅裡面。
“兩位道長,請坐!”保鏢客客氣氣地把我和林瑤請到別墅院中的涼亭中,雖是涼亭,四面漏風,卻也很是高級,裡面的桌椅都是黃色的實木,看上去價值不菲,桌上還有紫砂茶壺,保鏢要給我倒水,我說不用,自己來,口渴得厲害,連喝了三盞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別墅裡出來,一襲休閒裝,正是夏樹。
“臥槽!你怎麼來了!”夏樹一驚,小跑過來。
“來,樹哥,喝茶。”我起身,招呼夏樹入涼亭,敞開心扉,讓他窺探,但只讓他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關於傳國玉璽的部分,我選擇隱藏。
夏樹一邊假裝喝茶,一邊凝眉看着我,大概五秒鐘之後,他點頭表示看完了,我用長生訣掩蓋自己的意識,笑道:“所以,我覺得這人我能救得好。”
“呵呵,你還是天真吶,”夏樹放下茶盞,搖頭苦笑,“如果那麼容易,我就不會大老遠從帝都跑過來了。”
“哦?怎麼講?”我問。
夏樹轉頭看了小鬍子和保鏢一眼,他倆都站在門口,距離較遠,夏樹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你以爲把含貞送進沈小姐體內,就能讓她的癔病好轉麼?”
我點頭:“確實有這個想法,含貞自帶長生訣,意念強大到可以隨時壓制我,治好沈靜冰的晝夜神經分裂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夏樹擺手,拿起紫砂壺給我倒了一盞茶:“你和含貞還沒看出來麼,沈小姐之所以害這個病,就是因爲已經有東西進入她體內了啊!”
“啊?有東西進入……誰?”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昨晚那個不是沈靜冰,而是另一個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夏樹聳了聳肩,“但肯定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
“是鬼嗎?”林瑤怯聲問。
夏樹搖頭:“不確定,但肯定不是人!是人的話,我就有辦法把她弄出來!”
“也就是說,連您都沒辦法把她治好?”我皺眉問。
“我就不信了,難道還有什麼東西不怕人的麼?”蕭雅插嘴道,“我去會一會那個東西!”
夏樹張了一下嘴,但又閉上,微閉雙目,猶豫了一會兒才睜眼:“含貞姑娘,你若決意淌這攤渾水,我不攔你,但若出了什麼差池,可別怪叔沒提醒你。”
媽的,什麼輩分!
“樹哥,我不懂這些法術,請問最壞的結果可能是什麼?”我問。
“最壞的結果就是,含貞的神識,被那東西吞併,永世不得翻身……”
我沉默,蕭雅和林瑤也是,聽起來後果挺嚴重的。
“對了!”夏樹突然一拍大腿,“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把她驅逐出去!”
“怎麼弄?”我問,現在已經不是給蕭雅找替身的問題,而是救沈靜冰的問題。
“上她!”
“啊?”我一臉懵逼。
“含貞可以隨時進入她體內,但她一個人進去,有可能直接被那東西打敗,可如果你倆一起進去的話……那可是雙重的陰陽長生訣之力,我不認爲這天地之間,有什麼力量能抵擋得住你二人聯手的驅逐,所以,定能將拿東西趕出沈小姐體外。”夏樹揮了揮拳頭,聲音雖小,卻斬釘截鐵。
“樹哥,請你說得清楚點,爲什麼含貞可以隨時進去,我卻不能,我又該怎麼進入沈靜冰體內,配合含貞呢?”我誠懇地問,麻痹他講得太深奧了。
“含貞的神識是遊離的,有長生訣守護,不會擴散,只要是個宿主都能進入,因爲她的軀體已經不在,你還記得你寄存在那位龍組同志身體裡的時候麼,那時候你只有一半的長生訣,所以不能自由出去,只能由我作法幫你引出,因爲那時你的軀體也已經死亡;現在你不必冒險再死一次,只需要像含貞進入你身體時那樣做,你就能進入沈小姐的身體——懂了吧?”夏樹猥瑣地笑了笑。
本來我是不懂的,但看他這個笑,我就明白了,他是讓我以進入沈靜冰身體的方式來進入她的身體,好吧,這麼說太繞了,就是讓我上了沈靜冰,倆人身體結合的時候,我的神識就能通過“某種”渠道,和蕭雅一起進去,驅逐掉她體內的那個東西!
“可她會答應嗎?”蕭雅問。
“早晚的事情嘛!”林瑤也聽明白了,“雅妹你之所以要上她的身,不就是爲了讓這小子爽麼!”
我黑着臉,確實有這層意思在裡面,我也是心存私念,纔會一直在找美女替身。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夏樹拍了下桌子,“我去跟沈家主說下,今晚就讓你們你們仨圓房!”
估計這種事情,也就夏樹這種人有臉跟人家爸爸說,他會怎麼說呢,沈家主啊,麻煩把您的女兒借這位仁兄睡一晚,病就能好了!
“等等,”我拉住興沖沖的夏樹,“樹哥,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需問問她們姐妹,肯不肯幫仇家的這個忙。”
我看向林瑤,畢竟林家、沈家是世仇,我雖是林家姑爺,但上有張璇的媽媽,下有張璇這個林家大小姐,我當然不能擅自做主。
“我沒問題,打電話問問大姐吧。”林瑤會了我的意,掏出手機,出涼亭走到更遠的地方,移動手機移動着接。
一分鐘後,林瑤溜達回來,面色輕鬆:“大姐說你說了算。”
“真羨慕蕭老弟,家有賢妻啊!”夏樹笑道。
“謬讚,謬讚!”
“但我覺得現在不宜讓你和沈家主見面,事情讓我這個說客來辦,等生米煮成熟飯,你再見過岳丈大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夏樹收起微笑,我一時沒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既然樹哥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些年,樹哥一直遊走在各個門派、家族之間,代表龍組協調溝通,而且還取得了這麼德高望重的地位,所以爲人處世這方面,我跟他差的還遠,張璇和林溪都未必比得上樹哥。
我點頭,讓林瑤把電話號留給夏樹,我倆先出別墅,坐進車裡等消息。
大概十分鐘後,夏樹的電話進來,林瑤把手機給了我。
“說完了,但沈家主有點不願意,我讓他眼不見爲淨,事兒不在他家辦,待會兒老劉會把沈小姐的住院手續送出來給你,你帶着直接去醫院把她接出來,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治好了,再把她送回這裡,我會留在沈家當人質。不過我警告你小子,可別太粗魯把人家沈小姐弄傷了,她身子骨很弱的。”
“明白了,樹哥……”我黑着臉掛了電話,繼續等着。
三分鐘後,那個跟我交手的小鬍子拎着一個文件包出別墅,左右看看,跑向銳志車,我按下車窗,他將文件包雙手奉上,面色凝重地說:“拜託了!”
我點頭,把文件包給了副駕駛的林瑤,開車往盛京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走,肩負了這麼一個光榮的使命,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到了中心,我出示相關手續,幫沈靜冰辦理出院,護士把她領了出來,林瑤把接通的電話給了她,那邊是夏樹的電話,說話的人是沈東英。
“冰啊,你跟蕭先生走吧。”一個蒼老的聲音。
沈靜冰疑惑地皺眉:“爸,哪個蕭先生?”
林瑤趕緊搶過電話,關了免提再遞給沈靜冰,免得讓外人聽見。
“啊?”沈靜冰聽完,倒吸一口冷氣,面目突然變得無比猙獰,“你就是蕭峰!”
不好,那東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