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表妹打電話給上野純子,開了免提放在桌上。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涼介通過純子的朋友找到她,但沒有提及昨晚讓武士來搞我的事情,只是說今晚還想再跟我賽一場,由涼介和他的朋友一同出戰,車隊對車隊,三對三,問我敢不敢賭,這次賭注更大,三百萬日元。
“你怎麼看?”我問表妹。
“不錯的機會。”表妹說。
“可是咱們沒人,總不能你倆上吧?”
“我可以算一個,東方君。”電話那邊的純子用中文說。
“不怕你爸知道?”我笑問。
“哈哈,昨晚他問我,我已經跟爸爸坦白了,東方君是不是不相信純子的技術,爸爸也不信,剛纔爸爸開着86上山和純子跑了一趟,他可是輸給純子了喲!”
“可是還差一個,要不,請讓上野老闆出戰?”表妹問。
“東方君,昨晚帶你走的那個人,很厲害的!”純子提醒道。
“比你如何?”我問。
“純子看不見他的尾燈。”
我想了想,也好,把周天紋拉下水,如果能借此挑起東北幫和山田組的矛盾,那再好不過,我可以渾水摸魚,便讓純子等消息。
我給周天紋打電話,呂思媛接的,說紋哥還在睡覺,要不要叫醒,我說那就算了,等他醒了麻煩給我回個電話。
沒過兩分鐘,周天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委婉地跟他談了這件事,沒說請他出賽,就說想挫一挫那個涼介的銳氣,但是缺個車手,問他手裡有沒有合適的人。
周天紋沉默了一會兒,估計也在權衡利弊,因爲這樣可能會得罪山田組,雖然他昨晚已經得罪過一次,但那裡是南京町,是他的地盤,山田組去他的地盤要人,被掘回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好,老哥也好久沒跟人家比賽了,算老哥一個吧!”
“啊?周哥也玩賽車啊?”我佯裝不知,驚訝問道。
“東方老弟雖然漂移技術很牛逼,但你那臺86,可未必能跑得過老哥的NSX,晚上,六甲山見!”
“多謝周哥,晚上見!”我掛了電話,心裡踏實不小,周天紋爲人謙遜,不像是個吹牛比的人,他昨晚親眼看過我跑,還說會比我厲害,應該是真有兩把刷子,能不能渾水摸魚是一方面,華島之戰,輸贏也很重要的好不好,老子可是代表着華夏國家機器來的!
但這次涼介肯定也是有備而來,我不能大意,在酒店吃過午飯後,開着GTR(清晨的時候周天紋的手下一併將它送回酒店,因爲我們仨都喝酒了,島國對於酒駕的查處非常嚴格),帶着表妹和狄安娜去六甲山,先到油站,上野老闆和純子知道我會來,都在店裡等着,上野還叫來一個改裝店的老闆,讓老闆坐我的車上山跑了一圈兒,下山後,針對我的跑法,老闆說應該換四條更硬的懸掛,那樣抑制側傾,還能跑的更快些。
我說其實我還能漂得更快,只是白天山上車多,不敢用力漂,如果越硬越好的話,那直接換最硬的懸掛好了,改裝店老闆聽了我的建議,讓店員送來四條德國進口的絞牙避震,又給後輪裝上新的限滑差速鎖,調整平衡後,讓我再試試,我說老闆你體重太大,我不適應,還是帶着小蘿莉吧,她能給我背路書,有她在,我閉着眼睛都敢開。
帶着狄安娜上山,漂了一圈下來,果然非常穩健,這車幾乎已經被改到極限了,除非再改動力系統,可能還能把成績提升一點,但那樣工程量太大,沒有足夠的時間,就這樣吧。
純子的馬自達MX-5,也讓改車店老闆調整了一下,純子的車本來就已經很平衡,老闆只是幫着調整了一下阻尼,說以純子的技術,其實懸架軟一點會更好。
一切準備完畢,又到吃完飯的時間,還是純子做飯,不過今天她沒有去給那個高中男生做家教,飯後,回房間養精蓄銳去了,上野老闆回加油站,讓我在他房間休息,十點半的時候,狄安娜舔了我,衝了個冷水澡精神精神,四人開車上山。
今晚的人明顯比昨晚要多很多,終點線至少五十臺車,山頂上也至少能有五十臺,帶休息區的幾個彎道(我讓狄安娜標記,那些地方是不能使用殺手鐗的,會被看見),也都擠滿了人,而且今晚沒有別的比賽,只有我們這三場,肯定是涼介發出了話,想讓我們輸的難堪。
但是周天紋還沒來,我也沒打電話催,他不會爽約。
涼介走到我面前挑釁了好幾句,表妹問我要不要翻譯,我說不用,大概猜到什麼意思了,涼介又說了一句,這回表妹不得不翻譯,因爲需要決定比賽場次,我指了指涼介,又指了指自己,作爲發起者,肯定還得我倆對決,涼介明白,但卻搖了搖手指。
“他說他不跟你跑,而是讓另一位車手和你跑!”表妹翻譯。
“慫比!”我撇了撇嘴,順着涼介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居然也是一臺86,不過被塗成卡哇伊粉,車體上還貼着不少動漫人物的拉花,應該是個娘炮,車屁股冒着煙,說明車裡有人,但是車窗貼着黑膜,看不清裡面車手的樣子。
“另外還有誰?”我問,表妹轉述,涼介說還有那臺黑色的藍色的馬自達MX-5,我將純子拉了過來,問她認不認識那臺車,畢竟跟她同款,都經常在六甲山混,純子點頭,說認識,車主是個小正太,叫藤原太郎。
“那你跑得過他嗎?”我問。
“甩他半條街沒問題!”純子自信地揮了揮手小拳頭。
“那就好,”我轉向涼介,“第一場,MX-5對MX-5;第二場,你的RX-8,對我哥們的NSX,我最後出站,和那個娘炮,86對86,怎麼樣?”
涼介連我都跑不過,估計也跑不過周天紋,而純子又有信心拿下那個正太,那麼第三場,無論輸還是贏,都無關緊要了,這並非是我推卸責任,而是因爲帶着狄安娜跑風險太大,今晚六甲山這麼多人,萬一被人發現我們作弊,丟的可是華夏的臉。
涼介聽完,輕蔑地笑了笑,說他也正是這個意思。
表妹轉述完,涼介轉身要走,我叫住他,問昨晚那幾個島國武士的事兒,你怎麼解釋,涼介微微發怔,眯起眼睛瞪了我一眼,並未說話,又要走。
“站住,要不是周天紋救我,恐怕現在我就得躺在醫院裡了,這筆賬,怎麼算?”我冷冷地問。
“你想怎麼算?”涼介問,間接承認,武士確實是他叫過去的。
“今天我輸了的話,那事兒一筆勾銷,如果你輸了,昨晚的承諾,可不許再抵賴了喲!”我笑道。
涼介想了想,可能覺得自己不會輸,便點頭,我馬上叫純子把這次的賭注喊出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作爲證人!
300萬日元的籌碼,加上如果涼介輸掉比賽,三個車手頭戴“神崎麗美是小狗”的胖次,站在山田組門口五分鐘,島國人比較在乎信譽,昨晚多少還有些戲謔成分在裡面,不過今晚可是非常正式的賭約。
涼介趕緊拉住純子,說他得去問問其他兩個車手同不同意,我聳了聳肩,涼介黑着臉跑去粉色86那邊,車窗只搖下來一道縫隙,涼介跟裡面的人唯唯諾諾地說了幾句,然後轉頭過來,跟我們做出“OK”的手勢,純子便用手攏着嘴巴開喊,在場的人聽到這個奇葩的賭注,都尖叫不已,因爲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十一點四十的時候,山下有人用對講機報告山頂的組委會:NSX上山了!NSX上山了!搞得好像周天紋纔是主角似得,其實他只不過是最後一個到場罷了。
周天紋帶了十臺豪車組成的車隊過來助威,但他上山之後並未下車,我過去跟他和呂思媛打了個招呼,媛媛下車,上了周天紋手下的車,周天紋瞭解了一下比賽程序,說沒問題,便將車開到起跑線後面,而兩臺MX-5,已經就位,一分鐘後正式開始比賽。
本以爲會穩贏,因爲那個小正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五分鐘過後,山下傳來消息,上野純子輸了,輸的不多,只有半個車身,但那也是輸啊!
又過了一分鐘,詳細的戰報傳了上來,從第一個彎道開始,一路都是純子領先,並且不斷擴大着領先優勢,直到出最後一個彎道,純子已經領先了將近五十米,但最後那個500米衝刺的大直道,藤原太郎居然啓動了藏在車裡的氮氣加速系統,發動機跟打了雞血似得,一路猛追,氮氣系統對發動機損害很大,尤其是MX-5這種4缸的小排量,藤原的汽車在終點前爆缸了,但是利用最後車身前衝的慣性,實現對純子的超越,以半個車身的優勢獲勝!
“這算不算作弊?”我皺眉問純子的一個朋友。
“不算吧,又沒有說不許使用氮氣加速,小藤原爲了獎金可真拼,他那臺車換髮動機,也得五十多萬日元,不過用100萬獎金換50萬的損失,都是蠻很划算!“那個朋友點了點頭。
“呵呵,前提是他得能贏!”我撇了撇嘴,走向周天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