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妞先後折騰了四、五趟,再加上我從中搗亂,也上了三回廁所,一來二去,居然耽誤了一個半小時,最後逼的神崎發飆,從超市買了一打塑料袋,狠狠摔在車裡:“誰再有便意,直接在車裡解決,開路!”
她既然這麼說,我就不拉了,開路就開路吧,反正天已經快黑了。
畢竟瀉藥的藥效有限,接下去一個小時中,兩人再沒吵着要上廁所,順利到達了彰武縣,也就是狄安娜截殺歐陽天亮的那個路段,前方顯示,五公里外又是服務區。
“我說,兩位美女,你們餓不餓?我肚子都拉空了,要不,咱們在前面對付一口?”我捂着肚子哀求道。
奈奈子也看向神崎,抿着嘴點頭,她倆的肚子纔是真拉空了。
“好吧……”神崎猶豫了幾秒鐘,點頭。
到了服務區,她倆進了餐廳,我說吃不慣,買了桶泡麪,拿寶馬後備箱當桌子,泡着等待,狄安娜白天吃了二十斤牛肉,並不餓,我給了她兩根火腿腸當零嘴兒,她吃了一根,拿另一根餵了其他路人帶的一條寵物狗。
兩妞很快吃完出來,我這纔打開泡麪的蓋子,不緊不慢地吃,磨蹭到最後,神崎實在看不下去,端起我的麪碗,咕嘟嘟,連湯帶剩下的面都給喝了,喝完後,她將麪碗捏扁,氣憤地丟進垃圾桶裡:“上路!”
此時,天已經大黑,而且很陰沉,似乎要下雨,距離我們離開西城,過去了正好三個小時,而我們的行程,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相當於一直在市區蠕行。
重新上高速,這回順利了,很快離開彰武縣境,來到了省城的北外環高速,結果,剛進入外環高速沒就多,前方就出現了堵車,堵了二十分鐘,寶馬只前進了不到一百米,神崎無奈下車,跑去前方查看情況,原來前面出了車禍,佔據了兩條半條車道,只有應急車道可以走,四排變一排,走得很慢。
我心中呵呵,林瑤乾的漂亮!
好不容易熬到了車禍發生地,過去之後,路況暢通,結果沒多遠,前面又出狀況,這次不是車禍,而是修路!神崎火了,忽地從腰間小包裡掏出一把袖珍的小手槍,頂上我的額頭:“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所有電話,都是在你監視情況下打的!”我舉起雙手,正色道,“在廁所裡,我也沒打過電話,你可以給10086打電話查我的通話記錄。”
“哼!”神崎冷哼一聲,對奈奈子說了一句什麼,然後下車,居然拿着那把小手槍,挨個車去威脅,奈奈子打開雙閃,開車跟在神崎後面,硬是開出了擁堵路段,神崎回到車裡,開到下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又遇到堵車,神崎果斷向右指,讓奈奈子開車下了匝道,索性不再高速上混了。
畢竟是島國人啊,對華夏的交通狀況還不是太瞭解,傻不傻,高速都堵成這樣,到了市區豈不是更堵?因爲在市區,林瑤可以更充分地調動各路人馬,對這臺白色寶馬進行圍追堵截。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了高速不出兩公里,我眼見着前方出現了車禍,一臺油罐車(估計是空的),拐彎的時候速度太快,發生側翻,“幸虧”路口沒有多少車,油罐車躺着滑行了十幾米之後,在寶馬車前堪堪停住。
這還沒完,後面一直跟着的一臺奔馳吉普車,Duang地追了我們的尾!
油罐車和奔馳吉普車,把寶馬夾在中間,不能動彈。
“八嘎!”神崎有點氣急敗壞,又把槍口頂在了我的腦袋上,“你還說不是你搗的鬼!”
“神崎同學,請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我義正言辭道,“拿不出證據,請不要誣賴好人!”
“你是好人?你若是好人,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證據是吧?神崎這就拿給你!跟我下車!”神崎咆哮着下車,走到奔馳車旁邊,一把拉開駕駛室門,將裡面的一個小夥子給拽了出來。
“艾瑪,大姐你嘎哈啊!不就追個尾嘛,咋還動槍啊!大哥,你媳婦你也不管管啊!”年輕小夥嚇得嗚嗷直叫。
我聳了聳肩,點着一支菸,這小子我認識,是華清池的一個內保,省城本地人,以前在青龍堂是我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叫宋建仁,綽號賤人。
“誰指示你乾的!”神崎從和服裡面把大美腿伸了出來,踩在奔馳車上,用槍頂着宋建仁的太陽穴,“快說,不然斃了你!”
“大姐饒命啊!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你們剎車那麼急!我把ABS都給踩出來了也他媽的停不下來了啊!大姐!哎哎,大姐,我賠錢!我賠錢!”宋建仁被神崎的槍口壓得腦袋差點鑽進車軲轆裡去。
“還不說?”神崎拿下搶,擼了一下槍管,啪,真的開了槍!不過是打在了宋建仁的大腿上。
“我說!我說!”宋建仁哀嚎,慫了,我心裡一驚,可別把我給供出來啊!
“說!”
“大姐……”宋建仁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咧嘴道,“你說是誰指使的,就是誰指使的行了吧……”
說完,宋建仁貼着奔馳車倒在了地上,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
“八嘎!”神崎把宋建仁踹到了一邊,鑽進奔馳車,倒車,讓開通道,奈奈子也把寶馬給倒了出來。
神崎上了寶馬車,衝我喊:“走啊!”
“兄弟,對不住了!”我拍了拍宋建仁的肩膀,無奈地回到車裡。
說來也怪,前方再無事故,我本以爲林瑤放棄了,熟料,更大的動靜還在後面。
奈奈子是看着導航,準備從省城西北部穿過,結果穿到一半的時候,陰沉的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路上車流明顯放緩,雪越下越大,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就在地面積了十釐米厚的一層。
前面是個高架橋,奈奈子開着後驅的寶馬衝了兩次,都沒能衝上去,向下溜車,還把後面的車給懟了。
“神崎,你有沒有聽過一句我們華夏的老話?”我笑着問。
“什麼?”神崎問,還在指揮奈奈子還徒勞地衝第三次。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場雪,比每年來的早了半個多月,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們島國人在我華夏的地盤上作妖!”
“老天?”神崎冷笑,“老天是我們天皇陛下的天!”
“天皇?天皇是昨天的黃花吧!”我回敬道,典故出自昨日黃花,但估計神崎不懂。
“日出東方!我島國乃日出之國,你說說,誰纔是天?”神崎不服氣道。
“徐福東渡!沒有我華夏移民,你們島國連人都沒有,哪兒他媽的還有天?”
“你——”
“包括你神崎在內,老祖宗不也是我們華夏人麼?明明體內流着炎黃子孫的血,現在卻反過來禍害你先人的國,你這叫數典忘祖!我可憐你,併購你叔叔公司,供你上學,還送你水晶鞋,我這麼喜歡你,就差把心窩子掏給你了,卻被你回頭反咬一口!你這叫忘恩負義!像你這種恩將仇報之人,無情無義之輩,老天會幫你?它瞎了嗎?!”我情緒有點激動,痛罵神崎麗美,我罵的可都是真心話。
神崎麗美沒有回頭,但是身子明顯怔了怔,然後開始小聲抽噎。
罵完,我也有點後悔,是不是話說了太重了?
倒不是怕她傷心什麼的,一來氣,把林嵐的解藥給毀了怎麼辦?!
奈奈子徹底放棄,將車停在一邊不礙事的地方,轉頭靜靜地看着神崎。
神崎哭了一會兒,從手套箱裡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堅毅道:“奈奈子,找家酒店住下,等明早雪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