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對蔣阿姨,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因爲那時候太小的緣故。
又閒聊了幾句,曉鈺終於看明白眼前的形勢,知道媽媽不會責怪她,纔敢加入談話,問她媽媽怎麼提前回來了,蔣阿姨說,明天早上她得參加一個緊急會議,而省城那邊的事兒也辦好,她便連夜趕了回來,以爲曉鈺已經睡着,就沒提前給她打電話。
“那個,小峰啊,”仨人又嘮了一會兒,蔣阿姨忽然拉着曉鈺的手,凝重地看着我,“你倆處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告訴我,但阿姨不生氣,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擔心!不過這做母親的……小峰你看,你剛大學畢業,曉鈺才高二,你倆處對象我倒是不反對,可是,你們年輕人吶,容易犯錯誤,所以呢,阿姨希望,作爲曉鈺的大哥哥,小峰你……是不是應該多注意一下交往方面的事情?”
“阿姨,這些道理我都懂,您放一百個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耽誤曉鈺的學習,儘量少打擾她,等曉鈺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再談以後的事情。”我從沙發上起身,鄭重表態。
“呵呵,小峰你誤會阿姨了。”蔣阿姨笑道,“正常交往還是可以的,阿姨的意思是……萬一曉鈺高中還沒畢業,就挺着個大肚子,那不太好,對吧?曉鈺還未成年,那方面什麼都不懂,你作爲男生呢,就該考慮得周全一點,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不能衝動,必須得注意安全才行啊!萬一曉鈺懷上了,倒也不是不能生下來,主要是傳出去不好聽,對咱兩家影響都不好,你說對不對?”
我聽完,又是一臉懵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是默許我和曉鈺,只要不懷孕就行?
“媽!你說什麼呢!”曉鈺也聽明白了,臉臊的跟發燒似得,用粉拳捶了蔣阿姨兩下,捂着臉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呵呵,行,行……”我臉也紅了,低着頭,前後搖晃身子,恨不得鑽進沙發縫裡去。
曉鈺媽媽這麼說,肯定是猜到之前我跟曉鈺在臥室裡幹啥了,剛纔時間來不及,曉鈺並沒有穿內衣,她今晚穿的睡裙,她都穿成這樣,我還跟她在臥室裡坐而論道,談古論今,坐懷不亂,這顯然不合常理,除非我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蔣阿姨打了個哈欠:“快十二點了,阿姨不像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得去睡了,小峰你不用那麼拘束,當這是自己家就行,明早,阿姨給你們做早餐。”
噗!她這意思是讓我在這兒過夜?
“不了,阿姨,太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我起身告辭,曉鈺聽見動靜,也出來,不捨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在問,我媽都讓你留下你怎麼還要走?
她還是太單純,感情這是你家了,當着才認識不到二十分鐘的女朋友媽媽的面,跟女朋友一起睡覺,我怎麼就那麼大臉呢!再說,這可是我們神聖的第一次,我若真跟曉鈺在她家的話,肯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怎麼都行,來日方長嘛,小峰你隨意。”蔣阿姨果然沒有真留我的意思,起身相送。
曉鈺從臥室裡拿來我的夾克衫,是團在一起的,她還衝我擠了擠眼睛:“哥,出門了再穿,別涼着,出門再穿噢。”
我沒明白她啥意思,接過衣服,在門口換完鞋,開門出去,回頭微笑鞠躬:“阿姨再見,曉鈺,拜拜。”
曉鈺還是抿着嘴,很不滿的樣子,但在我馬上要走的時候,曉鈺躲在的蔣阿姨身後,努起嘴巴,悄悄給了我一個飛吻。
“常來啊。”蔣阿姨送到門口,我下樓,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回頭看,阿姨還在門口衝我笑,我又一次鞠躬,說再見。等我下到一樓,才聽見防盜門關閉的聲音。
出了住宅樓,還真有點冷,我抖摟開夾克,準備穿上。
啪嗒,從裡面掉出來個什麼東西,我穿上夾克,彎腰撿起,竟然是我的小褲衩,裡面還包着兩個沒使的TT,唉,下次再用吧,我上了瑪莎拉蒂,把座椅往後調整,騰出空間,脫下牛仔褲,拿下小雨衣丟出窗外,又穿上褲衩和牛仔褲,啓動,緩緩駛離小區。
剛出小區,曉鈺的短信就進來了:老公,愛你,麼麼噠!
老公?不一直叫哥的麼!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果然零距離接觸過,就是不一樣。
只可惜,沒有實現負距離接觸!
計劃泡湯了,我該去哪過夜呢?
我回復了“麼麼”後,退回手機主頁,壁紙上一雙黑絲美腿,讓我不由得又愧疚起來。
我這邊已經有曉鈺了,而且還見了家長,姐姐那邊該怎麼辦?
我鬼使神差地給姐姐撥電話,彩鈴聲響起,我趕緊掛掉,差點撞上前面的車。
幾秒鐘後,姐姐電話打了回來,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姐。”
“怎麼了?”姐姐聲音惺忪,可能已經在病房裡睡下了。
“嗯……爸怎麼樣了?”我沒話找話。
“沒事,打完針睡了。對了,張叔過來了,非要陪着爸,讓我來醫院對面賓館休息。”
“什麼?你不在爸身邊?”我驚訝道。
“啊,怎麼了?”
“你傻啊!明知道張雲凱跟林溪——你還讓他單獨留在爸身邊?趕緊過去!”
“啊?”
“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我掛了電話。
姐姐現在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林溪想通過政變解決老爸,自然不敢對爸爸下毒手,但張雲凱可說不定,他被林溪迷的五迷三道,也許得到過林溪的某種承諾,比如等老頭子死後,嫁給他之類!讓張雲凱單獨陪着讓他又怕又恨的情人的老公,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現在他又把姐姐給支開了,行跡更加可疑!
早該考慮到這點的!都怪我,*上腦,先是林溪,後是曉鈺,中間還被那個死胖子李天豪插了一腳,讓我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如果張雲凱的計劃被姐姐撞破,那麼她的處境豈不是也很危險!
想到這裡,我又給姐姐打了個電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對了,給肖叔打電話,讓他去醫院!”
“……噢,到底怎麼了啊?”姐姐迷惑地問。
“別問了,記住我的話!”
我一路風馳電掣,也沒管交通信號燈的顏色,所幸深更半夜,路上車沒之前那麼多,我只用了十分鐘就開到了醫院,下車後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張望,還好,張雲凱那臺奔馳停在不遠處,說明他還在醫院裡。
我衝進醫院,按半天電梯也沒反應,我着急,直接爬樓梯,上到四樓,大口喘氣,走廊裡靜悄悄的,燈光昏暗,跟太平間的感覺差不多。
咔、咔,電梯井那邊,傳來有節奏的金屬敲擊聲,有點不對勁!
我趕緊跑進電梯間,電梯門正在關閉,但只關了一半就被彈開,我低頭一看,阻止電梯門閉合的,是躺在地上的一個人,一個趴着的女人!
女人一身連衣裙,雙腳都光着,一隻黑色高跟鞋在電梯裡面,另一隻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她的上半身,在電梯裡,下半身,還在電梯外面,兩側的門,就是因一下下撞上她的腰,才無法關閉。
這身段,這裙子,這鞋,太熟悉了。
我心裡一驚,跑過去蹲下,將女人翻過身來,果然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