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這話,我心裡老大不樂意,敢情她挽着我,心裡面想的卻是周亞童啊。我就搞不明白,她對周亞童的感情怎麼就那麼深呢。離婚的事,依我猜想,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後來我才漸漸的明白,張雪豔的曾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她並不是愛周亞童,而是囤於“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才一直無私的忍耐他,每月都去監獄看望他們父子。她提到男人,必說周亞童,那是因爲她只有過周亞童這一個男人。
毫無疑問,張雪豔是個難得的既漂亮又癡情的女人,但有的時候癡情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對周亞童的不離不棄,讓我看到了那種可怕。後來,我們在波折和困難中相愛,她也同樣讓我體會到了那種可怕。
一走進醫院,我就感覺涼颼颼的。我知道這是主觀意識引導出來的錯覺。進門的大廳裡亮着燈,病房區那層亮着很多燈,其他區域都是一片漆黑。
張雪豔突然把我抓的緊了許多。她說:“沈寧,我怎麼突然感到害怕了。”
我知道這是我展現一個男人風格和魅力的時候了,我再次摟住了她的腰,張雪豔這一次沒有拒絕。我步伐緩慢,語氣輕鬆的說:“沒事,有我在呢。”
“我們家沈寧,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張雪豔誇獎的說。
我表明心跡的說:“豔姨,以後不管你遭遇了什麼,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行嗎?”張雪豔不相信的說:“你長大了,可是要找女朋友的。那時候你肯定把豔姨丟到一邊陪女朋友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笑着說。她是不會知道,我將來要追求的女朋友,會是她。
我們先去五樓,護士站護士長辦公室裡簽到。護士長是一個三十多歲,圓臉,長相還可以的女人。
她見我們進來,站起身說:“雪豔,還有半個小時纔到你上班呢,第一天就這麼積極上進,我明天得跟領導反映一下。”
“謝謝護士長。”張雪斯匕數的略掬了一個躬:“我第一天回來上班,有些事情都請不太清楚了,得早點來,跟換班的月事溝通下。”
護士長點點頭:“那你快上去吧。半晚我們一起吃夜宵。”她扭頭又對我說:“小夥子,你是來做什麼的啊?”
張雪豔恍然似的,把我往前推了推,介紹說:“都忘了跟你說了,這是我的侄子,他來陪我上班的。”
護士長把我們倆瞧了瞧說:“長的都這麼好看,你們家到底是什麼基因啊。你們家還有再念高中的妹妹,介紹給我兒子做女朋友好了。”
張雪豔笑着搖搖頭,又解釋說:“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其實就是鄰居。所以我們倆既是嬸侄,又是朋友了。”
“哦,這樣啊。”護士長總算搞明白了。
我們上了她值班的六樓,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護士坐在護士站裡,趴在桌子上睡覺。張雪豔叫醒她,兩人交代了許久。之後又一起去了病房。我懶得跟去溜達,鑽,進護士站小睡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就只有張雪豔一個人了,她拿出護士小帽帶上,把零食丟給我:“無聊的話,就吃吧。”
我把護士站裡打量了一邊,不滿的說:“豔姨,你們醫院真不人道,連個電視機也不放。”
“你見過那家醫院還放電視機給護士和醫生看了?”張雪豔反問。
十二點之前,精神都還好,我們一直在聊天。和其他護士,醫生一起吃過夜宵後,回樓依次檢查了病房,就開始有些犯困了。值班護士需要每小時去本樓層的病房檢查一遍,爲了不讓她太累,我就讓她每次檢查完回來以後,小睡一會兒,這個時間我就守着,到了下一個檢查的時間,她去病房了,我則趴在桌子上打盹。
到了晚上三點多的時候,我肚子突然痛的難受,急忙往廁所跑,不知道爲什麼沒有水。我掉頭往七樓衝,上了七樓,看着完全不同的樓層設計風格,我才猛然想起這裡以前是太平間所在地,嚇的轉身往回走。一番折騰,最後在四樓的廁所蹲下了。
我正要開門出去時,聽見了一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我本能的嚇了一跳。等我反應過來,要開門出去時,外面進來的兩個人把外面的廁所門給關上了。然後我就聽到了一對男女說話的聲音。
我心下大感疑惑,怎麼會有男人和女人一塊上廁所呢。我輕輕的拉開門縫,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