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滑頭的事,我都會突然的笑出聲來。
在去找蔣靜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要是我敢一連幾天都不回家的話,張雪豔雖然不會一通電話跟我養父告狀,但肯定會很不高興的。她不高興的話,我的情緒也會跟着受影響了。
張雪豔在屋裡收拾打掃。我打招呼說:“豔姨,我回來了。”
“又遲到了哦。”張雪豔丟掉手裡的抹布,一隻手搭在我肩上,一本正經的說:“老實的告訴豔姨,你又跑去哪裡了。”
我得意的笑笑。張雪豔茫然的看着我。我自己去侄了一杯水,全部喝下後,我還故意的把水杯高舉,讓最後一滴水也落入我的口中。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要告訴我啊?”張雪豔已經猜到了眉目。
我放下水杯,點點頭,一字一頓:“豔姨,我現在正是通告你,我當選班長了。”
“真的啊?”張雪豔笑的靜美,突然她自顧自的搖搖頭說:“不可能吧,你的成績那麼差。”
我就猜到還有人有這麼說,我不滿的抗議說:“我不是成績差,我那是偏科。”
張雪豔說:“以前你爸還是局長的時候,都沒人肯選你,怎麼現在他下臺了,大家反伍這麼賣你面子了呢?”
我擺擺手,完全把功勞攬了:“我當選班長,和我爸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主要得益於我學習能力之外的領導和組織能力。這可是當幹部的必備條件。當然了這和我一直和同學們保持着良好而真摯的友誼是分不開的。”
張雪豔說:“那好吧,總之呢,這是咱們家的一件大喜事。晚上得慶祝一下,我現在出去買菜,你去叫小虎一塊下來吃飯吧…對了,你應該立馬給你爸打一個電話過去,讓他也高興一下。”
我連連點頭。特意在心中告訴自己,她說的“咱們家。”肯定是隻屬於我和她的那個小家了。雖然現在離那一步還遙不可及。但我堅信,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實現的。
我站在陽臺上,看着張雪豔騎着我的自行牟走出了小院。我真覺得,只要看到她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深深的幸福。
養父在知道我當選班長以後,並沒有誇獎我。而是囑咐我一定要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工作,學習成績也要努力提升上去。他會給我們班主任打電話的。他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以後在學校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徐小虎家又湊了一桌麻將,打的稀里嘩啦的。有上次那個小富婆,當然還有悅姨,另外一個我沒見過。
悅姨以看到我,就招呼說:“沈寧你跑哪去了,也不來教我打麻將,這個下午都輸了七八百塊了。”
我走到她身後,瞧着她的牌說:“打四茶……對,給她吃了……,這不就聽牌了嗎?”
“自摸。”悅姨將牌推侄。回頭誇獎我說:“還是沈寧會打麻將。今天別走了啊,就在這兒陪阿姨打麻將,晚上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我爲難的說:“悅姨,今天恐怕不行,我還要做作業的,明天也還要去有事。你讓小虎教你得了。”悅姨回頭看一眼小虎:“他呀,牌技跟我差不多的。”
徐小虎端着水從隔壁屋出來,對我笑了笑,然後對在場的人說:“跟大家宣佈個事啊,沈寧剛剛當選了我們班的班長,我呢,是他競選總部的負責人。”
“真的啊。”悅姨高興的鼓掌:“那阿姨祝賀你當選啊。”
“沈寧,祝賀你呀。”小富婆也說道。
我點頭道謝。小虎的媽媽不樂意了。她先稱讚了我一番,然後對小虎進行深刻的批評。堅決的要小虎向我學習,向我看齊。
小虎不但不拉臉,還一副賠笑的阿諛樣兒。他的圓潤是自小就培養出來了的。
我說起邀請小虎去家裡吃晚飯,結果幾個阿姨都要去。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就再次邀請了她們。
當我回家把多邀請了幾個客人的事,回家跟張雪豔說了,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我在廚房裡幫她摘菜,張雪豔就說:“今晚我去醫院值夜班。”
“什麼啊?”我驚訝的問:“你剛上班就上夜班,這不符合規定吧。”
張雪豔把土豆從水裡撈出來:“沒事啊,我在那個醫院幹了四年,一回去就是老職員,待遇也還好。主要是因爲醫院最近的護士有兩個請假的,我才被安排了值夜班。是六樓病房區,你今晚和我一塊去好不好?”
“你害怕嗎?”我問。
張雪豔羞赧的笑:“畢竟太久沒在那種環境下工作過了嘛,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七樓以前是太平間呢。”
我聽到這個詞都覺得驚悚。但面對張雪豔的請求,我只會毫不猶豫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