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再次找到陳律師的時候,他告訴我。起訴,申辯等一系列的工作都由他來幫我完成,我只需要配合他,提供他需要的東西,以及隨時都可以出庭就是了。
這個期間一共花費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從起訴到結案。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爲,老孫兒子是幾個官司牽扯着。
宣佈判決的這天,我坐在外面走廊抽菸。羅陽兩口子還有蔣靜都先進場了。是我讓他們先進去的。
我丟掉第二根菸頭的時候,小後媽抱着孩子出現了。我在起訴老孫兒子的過程中,故意忽略了她,不然她就不是出現在法院的走廊了,而是作爲被告站在審判臺上。
小後媽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孩子從她懷裡掙脫,沒心沒肺的跑旁邊爬椅子去了。
我說:“你起來吧,不用感謝我。”
小後媽哀求的說:“沈寧,別把我和孩子趕出家門好嗎,我們沒有地方可去,而且我一個人根本養活不了孩子。你讓我留在家裡,哪怕就是給你做保姆都行,可以嗎?”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還是選擇了搖頭。
小後媽就哭了,抓着我褲管說:“沈寧,小媽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要把我和孩子趕出沈家。”
小孩見他媽媽哭了,急忙跑過來跟着一塊哭。小後媽又說:“沈寧,以前都是我不得錯,我陷害你,騙了你。但是你是個很善良的人,肯定不會讓我們母子流落街頭的。只要你能讓我和孩子留在沈家,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真的,我要贖救自己以前犯下的錯。”
我蹲下身,扒開她手說:“你別這樣了,好不好。你離開的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和小弟能夠活下去的。我要是絕情的人,你都沒機會在這裡哭訴哀求了。”
小後媽點着頭,終於還是起了身。我說:“帶着個小弟進去吧,讓孩子的爸爸再看他一眼。”
小孫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爸爸。”小後媽嚴厲的說。
我不答話。我跟在她後面,正往裡面走的時候,後面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響。我本能的回過頭去看,不禁嚇了一身汗,竟然是張雪豔。
昨天我告訴她今天宣判,都說好不讓她過來了,沒有想到她竟悄悄的來了,蔣靜和孩子還坐在裡面呢。
我硬着頭皮,走過去拉住她手說:“你怎麼過來了,不讓都說好了嗎?”張雪豔捂着胸口,喘氣說:“這麼大的事,我能不過來嗎?還沒有開庭吧?”
我點點頭,她拉起我說:“走吧,我們快進去。”
已經沒有多餘的空位置了,我只能牽着她坐到蔣靜的旁邊。當蔣靜看到張雪豔的時候,表現的很吃驚。
張雪豔急忙打了聲招呼,蔣靜迴應說:“哦,你好。”
我心想,這下肯定完蛋了。知道我和蔣靜在一起了,真不敢相信張雪豔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在我的憂慮中,蔣靜牽着兩個孩子起了身,微笑着對我們說:“先生,麻煩你讓一下好嗎,我帶孩子出去。”
我點點頭,側開了身。女兒在過道里跟我揮手,剛喊出了一個爸字,就被蔣靜給捂住了嘴。
爲了不引起張雪豔的懷疑,我只好不回頭去看他們,靜靜的等待法官出現。可我心裡格外的難受。我根本沒有想到蔣靜會這樣做,按照我的理解,這種情況下,以蔣靜的性格,絕對不會這般寬容忍耐的。可是她真的這麼做了。一時之間,我對她充滿了無限的愧疚。可往後我又能怎麼去彌補她呢?
陸續的,審判庭的人出現了,陳律師領着我走上被告席。接着是帶被告。其他人我沒在乎,就記住了,老孫兒子,因爲賄賂罪,侵佔他人鉅額財物罪,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依照養父遺屬,沈家所有財產歸我繼承,因欺騙,和所生子女非養父骨血,小後媽和孩子不享有遺產的繼承權。
我坐在被告席上,看到小後媽當庭就哭了。我想她一定是挺愛老孫兒子的。但是相比起那份愛,她愛的更多的是則是自己。
讓我感到遺憾的是,老孫兒子涉嫌間接導致養父去世的起訴,因爲證據不充足,沒有得到法院的支持。
不過想想,二十年也差不多了,他在出來就是五十來歲了。一個老了的人,即便出來了,又能混成什麼樣呢?
老孫兒子進去了,另一個人也終於洗清冤白,終於當庭釋放。那就是養父曾經的下屬兼戀人,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