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雪豔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我沒說全,是臺灣拍的家庭倫,理片了。換個詞就是肥皂劇了。”
我可算明白了。我不愛看那樣的電視劇,看過一集就起身回房睡覺。
張雪豔叫住我說:“明天放學回來,自己做飯吃啊,或者你在外面吃也行。”
“你要去哪?”我回頭問。
張雪豔的表情變的鬱郁的,她說:“還不是周家的事,公安局和紀委還在調查,傳喚我明天去配合調查一下。”
我提醒說:“那你可得留神點啊,別說錯了什麼話,給自己惹上麻煩。”
“纔不會呢,你以爲你豔姨就那麼傻啊。”張雪豔說。
我又說:“你還是得小心,別讓周家父子污衊你。周亞童以前對你那麼不好。現在他要坐牢了,肯定不樂意你逃出了他的魔掌。我瞭解他。他是個自己不快樂,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快樂的人。”
“他不會的。”張雪豔語氣肯定的說:“你也不想想,他進去坐牢了,難道還指望他那些狐朋狗友去看他嗎,給他錢嗎?不可能吧。他還不是全都指望我。把我也拉進去了,他指望着喝西北風啊。”
我吃醋的說:“你還挺關心他的,你不是要離婚嗎?到底準備什麼時候離啊?”
張雪豔說:“我告訴過你啦,我肯定會和他離婚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自找苦吃。”我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關上房門的時候,故意猛的一堆。嘔噹一聲能嚇人一跳。
我躺在牀上越想越氣,我這麼喜歡她,心裡全是裝的她。她竟然只想着周亞童。爲一個負心漢如此的付出,要不是看在她是我阿姨,是我喜歡的女人的份上,我一定會罵她下賤,不要臉。
我越想心裡越難受,甚至連之前對她的愧疚都蕩然無存了。我開始不理解,自己當時怎麼會產生那樣的心裡狀態?我是喜歡張雪豔,可只不過是暗戀,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憑什麼要對她忠誠呢,她可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跟那個我痛恨厭惡的情敵周亞童睡了很多覺的。她都跟男的睡過,我跟別的女人睡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有機會,而不去睡別的女人,那纔是大傻冒呢。即便對不起,也是她先對不起我的。
一場賭氣,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我把自己之前對待她的愛戀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睡着之前,我反覆告訴自己,明天她要去見周亞童,我就一定要去找李麗麗。
早晨,張雪豔跟我講話,我也不搭理。洗漱過後她喊我吃早飯。我本來打算吃的,結果看到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腳上是紅色的高跟鞋。打扮的跟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似的。她打扮成這樣,不就是爲了去見周亞童嗎,特意穿給他看的。我心裡火的跟什麼似的,提上書包就跑了。
“沈寧,寧子。你怎麼了嘛?”張雪豔趴在欄杆上喊。
我回頭冷眼看着她,哼了一聲。走人了。
這天放學了,我照舊送夏晴回家。
“晴晴,你回來啦。”
我和夏晴快走到她們家小區時,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老人的滄桑的低沉聲音。夏晴像被點了穴道似的,一下僵住了。我用眼角的餘光望向身後,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我知道不妙,撒腿就跑。
“談,小夥子,你別跑啊…。”老人的聲音像撕扯中的破棉花。
“沈寧,沈寧……””還是夏晴的聲音動聽,宛如風鈴般清脆柔和。
我一口氣跑到了播放錄像廳的那棟樓裡。走到門口時,我才反應過來李麗麗已經不來這裡上班了。
我折身往回走,守門的那個女人說:“小夥子,怎麼走啦,來看嘛,有新電影哦。”
我心下揣測,李麗麗真的沒有在這裡做了嗎,她會不會是騙我的?帶着這種疑慮和不安,我買了門票進去,見裡面沒有什麼人,就大膽的尋找起來。很快一個女人就朝我走了過來,之前從未見過她,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
“小哥,是找我嗎?”她聲音很甜美。
我搖頭:“我想跟你問個人?”
她轉過臉去:“我不知道,我剛來的。”
我氣不過,在她匈上模了一把,趕緊逃走了。任憑她在後面歇斯底里的亂喊亂叫。
沒有在錄像廳裡看到李麗麗,我就安心了大半,她道守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張雪豔穿的那麼漂亮,去拘留所見周亞童;我便要帶着自備的槍,去見李麗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