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到牀上,裝迷糊說:“豔姨,你怎麼啦?”
張雪豔看着我的眸子裡,合着眼淚。窗外的月光很好,我看的一清二楚。我繼續裝,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
“說,你剛纔都對我做了什麼?”張雪豔質問道。
“怎麼做什麼了。”我疑惑的問:“我睡的正好呢,就被你一腳給踢下牀了。我剛纔是不是又抱着你了。”
張雪豔把睡衣的下襬拉了拉,背對着我躺了下去。
我也跟着躺下去,一隻手放到她纖腰上說:“豔姨,到底怎麼了嘛,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呢。”
“沒事,睡覺吧。”張雪豔輕聲答道。
我也不再說話,手仍然放在她的纖腰上。過了一會兒,張雪豔轉過身偎進我懷裡,嗚嗚的哭了。
我以爲是剛纔我的所作所爲,讓她傷心了。主動的道歉說:“豔姨,對不起,我剛纔不該那樣的。”
“別說話,鳴鳴鳴。”張雪豔繼續啜泣着。
好一會兒過後,張雪豔起身去了廁所,估計是洗臉去了。回來的時候照舊偎進了我懷裡。她說:“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啊。”
“怎麼會呢?”我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這一次我又錯了。”張雪豔說:“沈寧,對不起,我真的沒法接受這樣的感情,你比我小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我們真正在一起的話,我該怎麼去面對。我本來想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把自己變的很糟糕,很壞。讓你討厭我,消減對我的感情。但是我做不到,我沒法去跟別的男人裝作很親近的樣子,我也沒法對你發火。我從來都是一個非常柔弱的女人……。”
“你後悔了?”我心裡無比的失落和害怕。
張雪豔在我懷裡搖頭:“沒有,我答應了你的就一定會做到。不管以後會怎樣,夏令營期間,我都是你的女朋憂。
我把她摟緊了一些:“豔姨,多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我們可以慢慢的來,我很快就就是個大人了,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好好愛你。而且我保證我會尊重你最後的選擇。
良久,張雪豔才說:“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過男人娶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嗎?尤其是娶曾經自己稱呼阿姨的女人。”
“當然有了,南美洲的大作家略薩就是。,,我說。
“略薩……我好像聽說過,但是不瞭解他的婚姻”張雪豔好奇的說。
我說:“你還記得那次有個書販到院子裡來賣書嗎,我買了兩本,一本給你的馬爾克斯的《拜年孤獨》,另一本就是略薩的《作家和胡莉亞姨媽》,那是他的自傳,他娶了比自己大十歲的姨媽呢。他們之間的年齡差,和我們倆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去自己的姨媽,那不是嗎?難道他們的親戚朋友也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張雪豔困惑的問。
我解釋說:“是我沒有講清楚,胡莉亞並不是他的親姨媽,而是他舅媽的妹妹,算下里除了輩分不合之外,不存在其他諸如血緣之類的問題。即便如此,他們的愛情和婚姻還是遭致了整個家庭的不滿,他們在偷偷重了結婚證以後,就逃出國去了,好多年以後纔回到自己的家。”
“那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嗎,有沒有生小孩。”張雪豔繼續問道。
我知道下面我就不能說實話了,那本書裡並沒有交代略薩和胡莉亞姨媽最後是離了婚的,在關於她們婚姻介紹的那一童序言已經被我撕掉了。即便我撒謊了,張雪豔也不會知道真相。
我用帶着羨慕的口吻說:“當然還在一起了。而且很幸福呢。胡莉亞姨媽雖然是個很不錯的女人,但是遠沒有你漂亮。她們後來有了一個兒子的,好像長大以後也成爲了一個作家。”
張雪豔沒有立馬接話,而是若所有思。我添油加火的說:“豔姨,爲了得到自己想要擁有的愛情,我也會像略薩一樣勇敢的。雖然我不會成爲一個作家,但是一定能成爲別的什麼家。”
“胡莉亞姨媽也很愛略薩嗎?”張雪豔仰起頭,手裡捻着我下巴上剛剛從絨毛蛻變而成的鬍鬚。
我比較着我們之間的情況回答說:“起初也是不愛的,因爲胡莉亞姨媽,嫌略薩太小了,在一個她也害怕外界的非議。但他們經過十年的愛情長跑,最終還是走在了一起。而且現在外界對於他們的婚姻,大多都是讚美和羨慕。你知道的,現在我們生活在一個追求變化和新穎的世界,衝破禁忌的事物,總是會被大家所接受和稱讚。”
“張雪豔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好久之後她才說:“我真的已經不愛周亞童了,現在還會去看他,只是念及以往的情緣。我也沒有想過會再愛上別的男人……至於我們之間,先不要去考慮那麼多吧,讓未來和緣分去告訴我們。”
她能這麼說,就表示立場已經有所妥協了,哪怕是片刻或者細小的,但這對我而言,都是一定的自我進步。
我把握了這個尺度,不再去逼促她,轉而聞言軟語的說:“雪豔,我抱着你睡覺好不好?”
“我不是在你的懷裡嗎”張雪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