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一會兒,蔣靜完全沒聽明白似的,懵然的問:“我要穿着這件小背心,去陽臺站着幹什麼啊?”
“外面的誘餌不夠大,我們加個大的誘餌。”我說。
蔣靜似乎還是不明白,我進一步解釋說:“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他偷你的衣物,依我看多半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最想偷的是你的人,既然偷不到,他便只好寄情於你的衣物了。你出去站一會兒,他看見你以後,就算晚上瓢潑大雨他都回來的。”
蔣靜一邊換一邊說:“可是我聽說有些男人,有戀物癖哦,他們只是迷戀某些衣物而已。”
我肯定的說:“你就聽我的吧,保證錯不了。戀物癖的話他不會有這麼挑剔的,還專門爬圍牆上偷東西嗎?”
蔣靜換好了衣服,站到鏡子前打量自己:“你看過我家周邊的建築環境沒有,街對面的樓和左邊的樓雖然能夠直接看到我家的陽臺,但是有一定距離,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個人肯定是用望眼鏡看的。”
我贊同的點點頭:“靜姨,你還真聰明。”我進一步分析說:“而且那個人肯定認識你,說不定還有些熟哦,他對你家的情況摸得低清。你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睡兒“或許這些連你自己都沒有他清楚。”
蔣靜思忖了一會兒說:“周邊的人我接觸的少,那個人認識我是肯定的,但絕對不熟。不過這些現在都沒有關係啦。等我把他抓到他就慘了。”
我躺在牀上撂了鞋子,閉上眼睛:“靜姨,快去哦。我先睡一會兒。”
約莫十分鐘之後,蔣靜走進來說:“差不多了吧,平時這樣侄沒事。你讓我帶有那種目的的站在陽臺上,心裡怪彆扭的。”
我爬起來點點頭。蔣靜急切的追問:“那麼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呀?”
我說:“你家裡有繩子和電棍嗎?要是沒有點厲害的裝備,憑我們倆未必能夠捉得住他。”
“有啊,電棍那是必須的。”蔣靜說着就去找了。
她拿來了我要的兩樣東西后,我們就分頭行動了,她負責光滅所有的燈,靜靜的守候在屋裡。我就提着電棍和繩子去外面等賊上勾落網,經過一番簡易的巡查,我在陽臺下面的圍牆邊尋到了一處好地方。不知道是誰,在那裡放了幾個大油桶,因爲時間久了,一股子破銅爛鐵的鏽味。但現在我也只好忍耐着了。
熱天蚊子多的厲害,野外的角落之中更是猖橛。我身上被咬了好多個小包。就在我打算跑回去撒點花露水的時候,一個提着竹竿的模糊人影從路口走了進來。他緊張的左顧右盼,待走進兩堵圍牆後,神情就輕鬆了許多,大搖大擺的邁着步子。
他走到陽臺下的圍牆處,停下了,從手裡提着的袋子裡拿出了一根繩子,晃了晃之後朝圍牆上扔了過去,他用力扯了扯,確定掛鉤嚴實後,輕鬆的爬上了圍牆。
他這一手侄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印象中,能用掛鉤爬牆的只有民國時期的地下黨。此刻我是紋絲不動,哪怕被蚊子咬的渾身難受都得忍着。
他站在圍牆平面上之後,藉着遠處照過來的稀薄光亮,我對他的形象有了更明確的認識。穿着一身工作服,頭髮挺長的,體形也較胖,大抵三十多歲的樣子。對於偷內,衣,他已是熟能生巧,很輕鬆的就把陽臺上所有的內,衣和絲襪,裝到了自己的手提袋裡。完事後,他拍拍手,順着勾繩一躍一跳的下了圍牆。
我心裡激動,揮舞着電棍衝了上去,他聞聲扭頭,一時驚慌竟跌落到了地上。我如同獵人對待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那樣,把電棍狠狠的往他身上觸了一下。頃刻之間,他就沒有了反應。爲了安全起見,我又朝他身上觸了一下。
我正用繩子綁他的時候,蔣靜在陽臺上喊道:“老公,到手了嗎?”
我高興的迴應說:“馬上就綁好了,你下來幫我擡上去。”
很遺憾的是,因爲他的健壯,我們擡的十分艱難。這就讓我納悶了,長的這麼健壯,怎麼攀圍牆還那麼矯健呢。
我們把他擡進院子,蔣靜過去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說是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我不同意,想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他醒來後,跟我們交代了一切。他是租住在旁邊樓的汽車修理廠的工人,因爲愛慕蔣靜的美貌,相思成疾,才做了這種心理扭曲的事。他向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蔣靜氣的不行,直接衝了出去。胖子乘機向我求饒說:“兄弟,你就幫我求求情吧,千萬不能送我去派出所啊。我家裡的老婆孩子還等着我每個月寄錢回家養活呢。”
我瞧他那可憐樣兒,心軟的答應了。不成想蔣靜竟拿着一把菜刀回來了,鬧着要把他給閹了。胖子一下就嚇哭了,哀聲求饒。
我對蔣靜伸出手說:“給我來。”
蔣靜把菜刀遞給我,氣憤的說:“老公,你給我把他閹了,出了事我負責。”
我點點頭,胖子見我突然翻了臉,嚇的一邊求饒一邊挪動着牆角退。
我上去抓住他,將繩子害開了:“你走吧,不要在這裡出現了。”
“謝謝,謝謝兄弟的不閻之恩。”胖子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蔣靜追了兩步,估計是怕自己對付不了他,回過頭來對我一頓打罵。她喊着:“你爲什麼不讓我把他送公安局,爲什麼不讓我把他給閹了。你混蛋,你是不是不愛我,你是不是不愛我……。”
我捉住她手,解釋說:“人家也是有苦衷的,你這麼有錢,偷幾件衣服算什麼呢。再說了,以後他也不敢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蔣靜氣呼呼的說:“你怎麼知道他以後就不會來了啊。他要再來,不偷衣服了,偷我人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說話啊?”
我保證的說:“你就放心吧,你都瞧見他嚇成什麼樣子了。哪還敢再來呀。他要真敢再來,我一定捉住了,讓你把他閹了。”
蔣靜這才轉嗔爲喜:“這可是你說的哦,人家現在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我。”
“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我老婆手委屈的。”我摟着她,放昏在了牀上。
蔣靜含情脈脈的看着我:“老公,我想起…。”
我故意的問:“你想要什麼呀?”
“就是想要嘛,你知道的。”蔣靜撒嬌的拖着字音。
我埋頭下去,她卻將臉撇開了:“門還沒關呢?”
她要不提醒,我還真忘了。親了她一口後,起身出去關門了。
我本以爲,饒過了胖子這一次,就算沒有真的讓他害怕,也應該感激我放過了他。必然是不會再來了的。但我失算了,後來發生的事,證明了有時候善良換來的是更陰險惡毒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