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太太用掃把敲了尹劍的腦袋一下,笑罵道:“小滑頭,我不是不讓你問嘛。”
“不問不問,我不問還不行嘛!”尹劍笑道。“奶奶,我知道我問您爲什麼救我您肯定不會說,可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送您回去好不好?”
“不用了,你有這份孝心我很高興,你傷的不輕,還是趕緊回去清理一下傷口吧!”老太太道。
“可是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煙霞山莊附近又沒有出租車,您怎麼回去啊?”尹劍決定跟老太太搞好關係,說不定能學幾個絕招,比如老太太那鬼魅的身法。
“我就住在這附近,走兩步就到了!”老太太道。
“哦,那好吧,您回去可得小心啊。”尹劍道。
“好好好,真羨慕尹天行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孫子,唉……”老太太嘆息道,拄着掃把哆哆嗦嗦的走了。
尹劍眼神一凜,聽老太太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認識爺爺。怎麼從來沒聽爺爺說過老太太這個人呢。
他懷揣疑惑回到車裡,決定回去問一問爺爺,如果能得到這個老太太的幫助,弄死滴血劍就簡單了。
他回到凌煙閣,清理縫合了傷口,又調製了一份藥膏抹上,找來紙筆,按照記憶畫了一張老太太的頭像素面,將素描拍照,又編輯了一條詳細描述老太太身法和武功路數的短信,一起發給了尹天行,詢問老太太的身份。
他可不敢大半夜的給尹天行打電話了,否則少不了一頓臭罵。
做完這一切,他才拖着重傷的身體回房睡覺。
……
滴血劍氣呼呼的回到酒店,瘋狂的將套房客廳裡的一切削成了碎片,恨不得把整棟樓都拆了。
媽了個巴子的,二十年沒有出手執行任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原本是非常輕鬆簡單的事情,沒想到敗在了突然冒出來的老太太手裡。
一想到老太太的赫赫威名,他的心就發堵。他這個武林第二劍的名聲,在老太太的威名下顯得不足爲道。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撥打了燕秋名的電話。僅僅響了三下,就傳來了燕秋名的聲音。“老二,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燕秋名的語氣很放鬆,似乎是在壓抑着興奮。在他的眼裡,滴血劍親自出手沒理由拿不到研究成果,深夜來電話,一定是報喜。
“大哥,出事了。”滴血劍羞愧的恨不得把腦袋鑽進褲襠裡。
電話那頭傳來長久的沉默,接着問道:“出什麼事了?”
“計劃很順利,我已經拿到了一部分研究成果,眼看就要把尹劍殺了,突然冒出來一個老太太阻擋了我,我不是她的對手。”
“老太太?是誰?”燕秋名大驚,區區一個老太太就能擋住武林第二劍?
“鬼影。”滴血劍沉聲道。
“她……她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怎麼會……”燕秋名似乎很恐懼。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她的修爲和戰鬥力都下降了,甚至不如二十年前。”滴血劍道。
“找機會把另一部分研究成果拿到。”燕秋名陰沉道。
“恐怕做不到!”滴血劍道。“鬼影說了,只要是你我的人在姑蘇城殺了尹劍,她就會幫尹劍報仇,甚至屠戮燕家。”
哐當!
燕秋名的手機掉在地上,接起來震驚道:“她……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對,大哥你知道鬼影的手段,她既然開口了,就一定會做到,而且沒人能攔得住她。”滴血劍沉聲道。
燕秋名絕望了,鬼影成名數十年,四十年前橫行武林的喋血十三鷹成員,殺人跟殺雞沒什麼區別。被喋血十三鷹的成員盯上的人,迄今爲止只活下來一個,那就是醫王府蘇木。
後來喋血十三鷹更是和蘇木成了鐵哥們,二十多年前蘇木爲了營救段家家主段帥,率領無數高手前往困神獄力戰瘋狂博士,最後慘死大半。喋血十三鷹也在那一戰中全部陣亡。
沒想到……鬼影竟然沒死,而且站在了尹家那邊。
“老二,你回來吧,有鬼影護着,我們惹不起尹劍。”燕秋名沉聲道。
“名揚天下開業的事我不管了?”滴血劍問。
“管不了了,有鬼影這個大靠山在,尹劍就算是一把火燒了一品堂,我們也沒辦法。”燕秋名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滴血劍沉默,道:“難道我們就這麼認輸了嗎?鬼影只是說不允許我們在姑蘇城動尹劍,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引出姑蘇城再下手。”
“嗯,把對付尹劍的事全權交給倉鼠組織吧,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除掉尹劍,我就答應他們那個條件。”燕秋名道。
“好!”滴血劍掛斷了電話,滿面悲傷。
滴血劍回到臥室洗了個澡,坐在牀上瞎琢磨。一個鬼影讓燕秋名真正的恐懼了,甚至不惜捨棄姑蘇城,捨棄蘇杭。雖然他要離開姑蘇城了,沒辦法應付名揚天下開業尹劍鬧的幺蛾子,但是他確信,有蘭亭序在手,尹劍即使想鬧幺蛾子也鬧不起來。
只是他有些擔心,今夜尹劍把甄清醇忽悠的夠嗆,倉鼠組織在蘇杭的勢力,真的會全力幫忙弄死尹劍嗎?
他怕甄清醇被尹劍給策反了。
雖然礙於鬼影的虎威,他不敢動尹劍,但是他可以動一動尹劍身邊的人,給尹劍製造一些麻煩,這樣尹劍就沒空在名揚天下開業的時候鬧事兒了。
對,就這麼幹!
滴血劍換了身夜行衣,從牀底下拿出一個箱子,從箱子裡摸出兩把手槍,再次離開酒店。
……
距離滴血劍居住的酒店不足百米處,有一家天天旅店,甄清醇和陳七七正在酒店裡。
客房內,甄清醇看着躺在牀上熟睡的陳七七,心裡一陣陣後怕。如果不是尹劍引開了滴血劍,今夜陳七七恐怕要死在煙霞山莊了。
甄清醇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麼能去綁架陳七七呢,這可是他一生的摯愛,萬一陳七七有個好歹,那他豈不是要悔恨終身?
他抓着陳七七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滿臉柔情的看着陳七七。
“這是哪?”陳七七悠悠的睜開雙眼,轉頭一下子看到了甄清醇,嚇得花容失色嗷的大叫一聲,慌亂的把手從甄清醇的手裡抽出來,連滾帶爬的挪到牀的另一邊,驚恐道:“甄清醇,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