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快的速度,從差不多十幾層樓的高度落下去,我肯定沒命。想到這兒,馬上全身出滿了冷汗。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現在顧不上多想,目前想要活命,只有把鬼趕走,因爲讓電梯發生事故的一定是惡鬼。
但在短暫的時間內,我又出不去,怎麼才能把外面的惡鬼趕走?情急之中,腦中一道靈光閃過,道法總綱中有一條跟佛教“當頭棒喝”非常接近的咒語,只有一個字,目的就是在危急之中驅鬼保命的急用之法。
這是需使用丹田一股猛烈罡氣才能發出巨大的吼聲,將鬼邪驚走,幸好兩年來道家養氣功還是修煉的小有成就,罡氣不敢說,濁氣倒是有一口,將就試試,死馬當活馬醫了。
“陽!”這個字隨着丹田內的一口渾厚的氣息吐出來,立刻在電梯內迴盪,發出嗡嗡聲響,震得自己耳朵都有些難受,真沒想到我能叫出這麼大的聲音。
“喀”電梯急速剎車,媽的,老子真夠倒黴,再次額頭撞牆上,還是同一個地方。
雖然痛的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但總算是成功阻止了電梯的下墜。“嚓”電梯門打開,我匆忙閃身出去,不由一怔,這裡正好是七樓!
我摸了摸額頭上的包,呃,好痛,高高凸起應該跟獨角獸差不多吧。我轉身四處瞧瞧,想把剛纔要我命的惡鬼找出來,但整個樓道里除了光線有點陰暗外,感覺不出有鬼的存在。或許是剛纔被我那聲大吼給震跑了。
在走向呂彩煙房間路過隔壁一扇門時,忽然我體中的靈力開始抖動起來,這種強烈的反應,表明這個屋子裡有邪祟。
我停下腳步,注視着這扇門,心想要不要敲門進去,把這個可惡的東西給捉住?但轉念一想,這個屋子跟呂彩煙是隔壁,那呂彩煙昨晚跟說的那句話,是不是跟這個屋子裡不乾淨的東西有着某種聯繫?再深一步說,昨天婚紗店失火和今天上午死去的新娘,是不是這個屋子裡的鬼做的?
先不打草驚蛇,還是問清呂彩煙再說。我猜昨晚她應該是偷聽到了鬼魂的講話,纔會心情不安的在外面散步,爲了防止被鬼聽到,所以謹慎的要我抱住她,然後小聲告訴我。
來到呂彩煙門前,按了幾下門鈴,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門外等了片刻,確定裡面沒人或是主人不肯開門了,再等也是白饒。
我轉身來到隔壁門前,先從揹包裡拿出一片艾葉貼在眉心上,然後左手捂住貓眼,右手按了門鈴。
不管呂彩煙是否發生意外,今天我必須要進這家探個究竟。
門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腦袋,一臉的烏黑氣息,神色愁苦,頭髮半白,分明沾染了鬼氣。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一愣,我想是臉上的艾葉讓他感到奇怪的。
“你找誰?”男子問。
“我找呂彩煙。”
“她住隔壁。”男子說着就要關門。
“她不在,我想問下,知道她去幹什麼了嗎?”我伸手把門拉住,側身向內張望。
“人家出去又不給我請假,我怎麼知道她去幹嗎了。”男子用力往回拉門。
在此一瞬間,我看到屋子裡一片黑暗,好像是拉着窗簾,不透一絲陽光,裡面光景看不太清楚。但是隔着門縫,讓我愈加感到那股濃烈的鬼氣。怨氣沖天啊,好強的一股寒意,差點沒把我凍僵了。
裡面儘管黑暗,但是從門縫投射進去的一片光芒,依稀可以看到一面牆壁上貼着一張囍字。這家看來剛剛新婚,囍字還在。
那男子沒我力氣大,沒把門拉回去,反而讓我拉的門縫更大了。
“我說你是幹嗎,誠心搗亂來了,再不走我要報警了!”男子急了。
“你是叫孟凡嗎?”我忽然想起段哲說起的好朋友。
“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叫孟凡?”男子一愣,從門上鬆開了手。
“段哲託我順道從你這裡帶點東西回去。”
“他要你帶什麼,爲什麼他自己不來?我這裡沒他的東西。”孟凡顯得有點緊張。
“一句話說不清楚,進去慢慢說吧。”我看着孟凡沒有絲毫把我讓進去的意思,笑道:“你怎麼這樣對待客人?”
“不……不是,我老婆身體不舒服,怕人打擾,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孟凡慌亂的眼神,暴露出他內心強烈不安。
“段哲未婚妻死了,他現在過不來,所以要我幫他取一件東西。他說我只要這麼說,你就會明白的。”我說話時,眼睛依舊在向裡面看。
“什……什麼,他未婚妻死……死了?”孟凡聲音顫抖,表現出一副濃烈的恐懼感,令我感到意外。
“昨天她的婚紗店失火,然後被送往醫院時,救火車又發生車禍。你們是好朋友,他沒告訴你嗎?”我盯着他,現在我對他忽然感興趣了。
“沒……不,昨天到現在,不,我這幾天在家度蜜月,老婆又需要安靜,所以手機沒開。”他語無倫次,愈發顯得慌張,更讓我心裡起疑。
“誰在外面,讓客人進來吧。”此時從裡面傳來一個女人冰冷幽細的聲音,我心頭一寒,她是鬼!
“哦,我老婆要你過去,你進來吧。”孟凡說着,卻沒有請我進去的意思,還不住給我使眼色,似乎要我走。
我深沉的望他一眼,然後把門用力拉開,從他身邊擠過去,伸手把眉心上的艾葉扯掉裝進口袋裡。反正要與鬼面對面了,這艾葉也沒什麼作用。
“坐吧。”黑暗中一條身影慢慢移動着,僵硬而又筆直,來到飲水機前,竟然爲我接了一杯熱水過來,放在茶几上。
我饒有興致的坐在沙發上,忽然覺得眼前一亮,是孟凡打開了燈光,頓時整個客廳明亮起來。剛纔爲我倒水的黑影也清晰出現在面前,是一個長髮女人,穿着一件睡衣,直挺挺的站在地上,長髮將整個面孔都遮掩住了,根本看不到臉上一絲肌膚。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她身後果然沒有身影。
其實,這個已經不用驗證了,因爲我直接就看出來她是人是鬼了。我低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杯,嘿嘿,還跟我玩恐怖遊戲,裡面盛的是鮮紅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