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三小姐冷冷一笑,她早就該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爲了榮華富貴什麼做不出來?如今想要放棄自己,那她便讓他看看放棄自己是什麼樣的麻煩。
“既然父親這麼說了,女兒莫敢不遵從。可是,當初父親答應女兒以後要將馮家一半的家業交給女兒的事情沒有忘記吧。如今女兒已經要離您而去了,這馮家的家業是不是要交出一半來給女兒了?”
馮家三小姐此話一出滿堂震驚,怎麼馮家老爺還做出過這樣的承諾嗎?又看看馮家大少爺那張慘白的臉,衆人瞬間有些同情他,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衆人卻不得而知了。
“你個孽障,自己做錯了事情還要拉我下水,如今還要分家裡一半的家業,你憑什麼?”馮老爺也被氣的渾身哆嗦,真沒想到馮家三小姐好膽子,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朝他要一半的家業。
“就憑我手中有父親黑紙白字立下的字據呀,如果父親不相信,不承認,我們可以將字據拿出來給諸位大人看看。”
馮家三小姐此刻對馮老爺的態度哪裡是一個女兒該有的,就好似討債的人一樣,神情中帶着淡淡的冷漠。而馮家老爺終於明白了,原來馮家三小姐還給自己留了一手,當年不過是爲了讓她安心留下的字據,她竟然一直留到了現在。難道上一次的燒燬的字據竟然是假的?
這馮家三小姐手中的確是有一張字據的,當初馮家謀奪金沙河流的時候,因爲馮家三小姐作出的貢獻巨大,因此馮家老爺立了一張字據,意思就是事成之後,馮家的家產將分給三小姐一半兒,而這張字據,馮家三小姐一直留着。
後來,可能是在前年的時候,馮家老爺又提起這件事情。顯然是有些後悔了,同時害怕馮家三小姐真到了出嫁的年紀,拿着這張字據問他討要嫁妝,因此裝作無意間提起。馮家三小姐也是大方,直接就將字據拿了出來,當時便投入火盆中化爲灰燼。
因爲這件事情,馮家老爺是前思後想,突然出擊的。馮家三小姐不可能事前得到消息,準備一份假字據。因此,他以爲當時焚燒的字據就是真的,卻不想馮家三小姐一直在提防他早早的就準備了一份假的放在明處,只等着到時候出現情況隨機應變。
如今那真的字據還在馮家三小姐那裡,面對馮老爺的威迫,馮家三小姐已經等不得了,只能先將銀子放在自己的手中,她才安心。
要知道按照馮家三小姐本來的計劃,這一半的家產她會等到馮家老爺百年之後再來要,到時候她那個沒有用的兄長肯定是不敢阻攔也阻攔不了的,而至於馮家後人會不會因爲損失這一半的家產生活受到影響,馮家三小姐卻是一點兒也不關心。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只不過如今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故,馮家三小姐等不得了,只能先帶着銀子走。而且必須是現在趁着所有的人都在的時候,否則等到大門關起來,馮家自己人解決的時候,她所有的優勢都將化爲烏有。可是現在只要有一位大人動了心思,那銀子就一定能到她的手中。
此刻,黃夫人也有些呆愣,雖然馮家三小姐不怎麼樣,但是誰和銀子有仇啊?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馮家一半的家產擦肩而過,心中還是多少有些遺憾的。
一羣人好似已經認定了馮家三小姐不是無的放矢,以三小姐的個性,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纔會這麼說的,就是林汐和韓玉辰也是這麼認爲的。
“你真的要如此做嗎?”馮老爺臉色慘白,手指顫抖的問道,看看邊上一言不發的兒子,只覺得胸悶更加的憋悶。
“父親,我總要生活的。父親既然承諾了,女兒,便現在就將東西拿走吧,以後也不在進馮家的門,免得惹父親和哥哥生氣。”
馮家三小姐此話一說,更多人十分震驚,這是要徹底斷絕了和孃家的關係。如果說夫人們並沒有看明白,馮家三小姐這麼做的背後還有一層含義,諸位老爺倒是看明白了。
這馮家三小姐是個厲害的,想要拿着家產自己走,然後找個人託付終身,這家產便是她的嫁妝。
如果說娶妻首先看是否門當戶對,女子修養,那麼,也有看家產是否豐厚的。或者說馮家三小姐現在的心思就是給幾位老爺們做妾室,而馮家的一半家產也會隨着她陪嫁過去。
本來不想招惹馮家是非的諸位老爺心思動了動,看了一眼馮家三小姐,便是那黃大人也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不管怎麼說,先把人給擡進來再說。
馮家三小姐的眼神在諸位大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在黃公子身上也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賀知州的頭上。
“賀大人,此事還請您爲小女子做主啊!”馮家三小姐如此說道,深深的看了賀知州一眼。
賀知州也愣了,沒想到馮家三小姐最終的選擇會是他,在場的衆人心照不宣,此刻誰給馮家三小姐做主,恐怕馮家三小姐本人和這些錢財便會進入誰的府上。
這可一下子讓賀知州爲難了,其實他對馮家三小姐也不是一點兒心思也沒有,可是如今被黃公子捷足先登,怎麼想心中都有點不對味兒。而且最主要的是,這筆錢他看着眼熱,但是韓玉辰和林汐分明是和馮家三小姐結仇了,如果他幫找馮家三小姐,豈不是和韓玉辰和林汐站在了對立面?
賀知州想的明白,可是到底放不下那麼多的銀子。因此看了馮家三小姐一眼,馮家三小姐立刻明白這是想問她具體的數目。
“父親這麼幾年的時間,我馮家金礦出產的金沙不了不少,盈利足足有百萬兩之多,我從家中拿走五十萬兩不算多,畢竟還有許多金沙並未開採。”
馮家三小姐此話一說,衆人都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馮家家產竟然如此豐厚。而馮家老爺更是臉色慘白,心中明白,這一半的家產恐怕是保不住了。現在的關鍵是,這裡誰能得到這一半的家產!是賀知州,還是別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