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來了後,將我們觀音廟的人事調動做了新的安排,唐鋼正式接管菜市場,宋朝東調去另外一個場子看場,雖然表面上看是平級調動,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明升暗降了。
這也不能怪飛哥,菜市場交給宋朝東搞得一團糟,換作任何人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宋朝東有跟飛哥一起來,我看得出來他很不滿,明知道唐鋼纔剛剛出院,不能喝酒。還故意找唐鋼碰杯,我見到後,便幫唐鋼擋杯,宋朝東看了我一眼,眼神變化,先是不爽,隨後柔和下來。
可能是知道現在堯哥和飛哥都器重我,不好得罪我的原因。
雖然感受到宋朝東的不滿,但我也知道爲社團考慮。這是避免不了的,而且雖然有些惱宋朝東,可看在西瓜的面子上,我也沒打算跟他計較。
飛哥安排好唐鋼和宋朝東的人事調動以後,笑呵呵地看着我,說:“小坤,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想過跟在我身邊辦事?”
現在飛哥手下的打手級別以上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能辦事的沒有幾個,林哥淡出社團的活動以後,就只剩下一個猛哥,飛哥讓我跟在他身邊辦事,那是打算將我作爲左右手來培養。
唐鋼、大頭、小虎、二熊、李顯達等人都是羨慕不已,笑着說:“坤哥。你現在混得已經不錯,每個月的收入比好些研究生都高,還讀什麼書啊,以後就跟飛哥混好了。”
雖然上個月場子的生意不好,可還有另外幾個場子的收入,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我每個月的收入最少破萬,這還是基於目前的現狀來說,再混得好一點。幾倍甚至數十倍都可能。
撈偏門的來錢快,我只是起步,比起那些在外面混得好的人來說,只是小巫見大巫,而且我的成績也不好,自從進入補習班以來,就沒認真上過一節課,所以不用飛哥提,我也早有打算高考過後,就全職混。圍序團號。
當下笑道:“好啊,飛哥。”
飛哥笑道:“你肯留下來幫我,我可以輕鬆一些了,自從阿林結婚以後,一直感覺人手不夠。”說完轉頭看向唐鋼,笑道:“唐鋼,你也不錯,好好努力,將來咱們觀音廟地區就看你們兩個了。”
現在觀音廟新一代中,最出名的應該只有三個,一個就是我,另外兩個則是唐鋼和時釗,唐鋼資格比我和時釗更老,我和時釗算得上真正的後起之秀,在飛哥眼裡,只怕潛力更大一些。
猛哥和林哥以及另外的幾個老江湖,雖然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但是年齡已經不小,想要突破基本已經不可能。
戰堂不止我們觀音廟一個地區,所以每個地區的話事人都非常期望自己的人能夠當上堂主。
當然,那是堯哥退下來後的事情,還早。
和飛哥在酒樓中吃了一頓飯,除了宋朝東,我們所有人都比較高興,喝得較爲盡興,直到晚上十一點,飛哥接到大嫂電話,必須得回去,方纔散場。
小虎、二熊、李顯達等一幫人才一出酒樓大門,就興奮地慫恿我,去外面叫小姐去,小虎還很慷慨的說,今晚所有人叫小姐的錢他包了。
二熊笑着問小虎:“小虎,你哪來這麼多錢啊,今天請客,還包小姐,都快成土豪了。”
小虎笑道:“我從傳銷窩逃出來後,沒路費回來,所以去幹了一票,弄到不少。”
“幹了一票?”
二熊詫異道。
小虎點頭說:“是一個麻將室,我盯了三天才找到機會出手,趁他們要去存錢的時候,殺出去將錢搶了。”
我聽到小虎的話皺起了眉頭,這個小虎是個亡命之徒啊,難怪以前飛哥們就說,能接替唐鋼位置的最合適的人選是小虎,口上問道:“對方人沒事吧。”
“沒,我只是將他們全部扔到了臭水溝去。”
小虎說。
我點了點頭,心中覺得小虎做事還算有分寸。
對於他們的提議去叫小姐,我是沒什麼興趣的,主要是感覺質量應該不怎麼樣,而且外面亂搞,容易沾上什麼病。
在我讀高二的時候,我們宿舍有一個胖子,經常喜歡出去找小姐,結果有一次不幸中招,有半年的時間走路都不順暢,隨時得用手兜着他那玩意,要不然一碰到內褲就疼。
小虎本還想勸我和他們一起去,但李顯達們知道我不招小姐,直接拉着小虎走了。
小虎們走了後,我一個人回了住處。
每次接近自己的狗窩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張雨檬,總是有種隱隱的東西牽引着我,割捨不下。
又想到張雨檬和謝文軍去了碧秀公園,心裡禁不住又是一痛。
碧秀公園啊!
一想到那個地方我就要抓狂,多少無知的二中學生在那兒失身,就包括我也在那兒差點上了張雨檬。
別說張雨檬有可能和謝文軍在那兒發生關係,就是想到張雨檬有可能和謝文軍在那兒親熱,我的一顆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一樣的痛。
走在樓梯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去,距離那兒越近,我越想回頭就走,不想再看到張雨檬,不想再知道張雨檬的任何消息。
也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在很久很久以後,我哪怕是聽到她和哪個男的睡覺,也能一笑置之。
到了頂樓了,張雨檬在門口,穿着睡裙,倚在門框上,似乎在等我。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望夫石,可是很快又失笑,這算什麼望夫石?我是什麼夫?她又是什麼石?她怎麼可以那麼隨便就和謝文軍去碧秀公園?
“你回來了。”
張雨檬放下手中的手機問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雨檬,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往自己的房門走去。
到了門前,與張雨檬只有短短几十釐米的間隔,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氣傳來,有一種誘人的味道。
偷眼瞄了一眼,只見得薄薄的近乎於半透明的睡裙下的香軀,顯得格外的朦朧,有一種神秘感,曲線也是極爲的誘人尤其是那隱隱的內內的邊角,讓我禁不住產生遐想,衝動,想要走過去撕下她身上的所有遮蓋物一窺究竟。
“你今天爲什麼打謝文軍?”
張雨檬說。
我聽到張雨檬的話心中不由有氣,我爲什麼打謝文軍,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回頭看向張雨檬,說:“我想打他不行嗎?”
張雨檬說:“你不像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今天打她是不是因爲我?”
我看了張雨檬一眼,忽然冷笑起來,說:“張雨檬啊張雨檬,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所有男的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我現在的女朋友是夏娜,我很喜歡她,明白了?”
張雨檬咬了咬嘴脣,張口想要說話,欲言又止,隨即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安!”
我沒有跟她說晚安,轉身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卻又靠在了門上,點着煙抽了起來。
煙,抽得很狠,我心裡很難受,想要不管張雨檬的任何事非,可總是不爭氣地忍不住去管。
謝文軍和她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更像是魔鬼一樣,驅之不散,反反覆覆地糾纏着我。
我知道我已經陷入她的魔掌,再也逃不出去了,甚至在某個剎那,腦海裡竟然冒起一個念頭,如果我想要解脫,那就只有殺了張雨檬,這樣的話,就沒有那麼多苦惱了。
“咚咚咚!”
就在我痛苦無比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從腳步聲我聽得出來,是張雨檬從外面走過,往天台的水龍頭方向走去了。
緊跟着嘩啦嘩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我也沒有多想,畢竟現在已經進入冬季,張雨檬也不可能再在天台上洗澡,而且她是知道我回來了的,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