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我再細細琢磨寧公在玩什麼名堂,得想辦法應付眼前的難關纔對。
假如兄弟會和西城分別從兩邊進攻我們南門,那麼我們必定會首尾無法兼顧,非常危險。
我當即對龍駒說:“通知所有人,到總堂開會。”
“坤哥,那找人的事情?”
龍駒隨即疑惑道。
我說:“找人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咱們應付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好,坤哥。我馬上通知其他人。”
龍駒隨即說道。
我掛斷電話,便帶上大壯匆匆忙忙的趕往南城區總堂,也就是郭家。
在路上的時候,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慕容雄偉,告訴他我將會暫停尋找慕容紫煙的事情,並解釋了原因。
在我而言,慕容紫煙固然重要,可是南門對我更加重要。
南門是我立足的根本,南門在,我才能穩如泰山,若南門倒了,我要麼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到處逃竄,要麼就是橫屍街頭。
但慕容雄偉明顯更關心慕容紫煙一些,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再次組織人馬尋找慕容紫煙,我說解決完兄弟會和西城的事情。馬上着手進行,並嚮慕容雄偉表達歉意,說我也是沒辦法,南門危在旦夕,我不可能放下南門的事情。再去找慕容紫煙。
慕容雄偉雖然不希望這樣的結果,可還是能理解。
到了郭家,我才一下車,一個負責保衛郭家的小弟就迎了上來,說:“坤哥,大小姐在香堂等你,讓你到了就馬上過去。”
我點頭嗯了一聲,快步往香堂走去。
南門開設的香堂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必然供奉關二爺神像,以昭示南門對義的重視。
我走到香堂口的時候,首先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扉,香堂裡煙霧繚繞,關二爺的紅臉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更加的威嚴和霸氣。
郭婷婷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跪在神像前的蒲團上祈禱。
我明白她的心情,她是郭家的人,最不希望看到南門在她手裡消亡,又因爲之前的動亂差點讓南門徹底敗亡,所以現在的局面就顯得格外的彌足珍貴。
她害怕南門撐不住,她無法面對八爺。
我走到郭婷婷身後,嘆了一聲氣,說:“大小姐。”
郭婷婷回過頭來,說:“你來了?”
我嗯了一聲,說:“大小姐放心,咱們一定能挺過這次難關。”
郭婷婷說:“小坤。你有多少把握?”
我心中其實一成把握都沒有,單獨面對西城和兄弟會任何一個社團,我自信南門最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是現在要同時面對兩大社團,基本上沒有任何勝算。
不過在郭婷婷面前,我不能表現出來,免得她擔心,當下笑道:“咱們什麼樣的困難沒有碰到過,這次依然一樣,我最少有十成的把握,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郭婷婷聽到我胸有成竹的話,臉色放鬆下來,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小坤,我相信你。”
我笑道:“大小姐起來吧。”
郭婷婷當即站起來,和我走到香堂的座椅上坐下說話。
等了約十多分鐘,時釗、龍駒、趙萬里、李顯達等人便陸續趕到,他們都知道今晚西城和兄弟會有可能同時對我們南門動手的消息,都是憂心忡忡的。
我一直在思考怎麼應付眼前的困局。可並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在時釗等人到了後,我招呼他們坐下,便開始了今天的會議,說:“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寧公今天向我們南門宣戰,說晚上要對我們動手,另外西城區的李漢煜也在暗中調集人馬,所以咱們有可能要同時面對兩大社團的夾攻,大家有沒有什麼主意?”
趙萬里說:“寧公宣戰,李漢煜暗中調集人馬。肯定是聲東擊西,寧公負責吸引咱們的注意力,然後給李漢煜製造機會,突襲咱們的戰堂。”
戰堂是我負責的堂口,也是如今的南門第一大堂,寧公向我們宣戰,我要不調動戰堂的人馬,可能沒法和兄弟會對抗,可一旦調動戰堂的人馬,必定會給李漢煜趁虛而入的機會。
這就是他們的毒辣之處。
時釗說:“寧公那個人會這麼簡單,白白幫李漢煜拿下咱們西城區的地盤?”
我說道:“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協議,西城方面開出了能令寧公讓步的條件。先不管寧公怎麼想的,咱們還是來談談,怎麼應付吧。”
時釗說:“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以不變應萬變,等他們來,再將他們打回去就是。”
趙萬里說:“可是他們肯定會從不同方向進攻,我們兩邊都防守的話,力量肯定會很薄弱。有可能兩邊都擋不住。”
時釗說:“我相信咱們南門的人都是好樣的,一定能挺住。”
龍駒說:“話不能這麼說啊,抱有僥倖的心理可使不得。”
我正想說話,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原本是想掛斷的,免得影響開會,可又想這個時候打來,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也不一定。
當即說道:“你們繼續討論,我接個電話。”站起來走出了香堂,在香堂外面的過道上接聽了電話。
“喂。哪位?”
我說道。
“坤哥,我是吳鴻飛,您還記得我嗎?”
對面傳來一道聲音。
我聽到對方說他是吳鴻飛,想了又想,沒想起是誰,問道:“吳鴻飛?你是哪位,請恕我記性不好,一時沒想起來。”
“坤哥,我是兄弟會的吳鴻飛啊,咱們見過面的。你記不得了?”
吳鴻飛說。
聽吳鴻飛這麼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吳鴻飛確實是兄弟會的人,只不過接觸不深,印象有點模糊。
不過他既然是兄弟會的人。怎麼會忽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麼目的?
口上說道:“原來是飛哥啊,搞半天才想起來,飛哥找我什麼事情嗎?”
我摸不清楚吳鴻飛的目的,所以用上了道上的敬語,叫他飛哥。
吳鴻飛說:“坤哥,您叫我小飛就行,千萬別叫飛哥。坤哥,我是受大小姐所託,打電話給您。”
“寧採潔?她現在怎麼樣?”
我聽到吳鴻飛的話,心中便是一緊,頗爲擔心寧採潔的安危。
吳鴻飛嘆了一聲氣,說:“大小姐現在很慘,不提了。大小姐讓我告訴你,寧公知道鐵爺沒有跑路,藏在良川市中。不過沒有點破,還是同意了和李奎青的合作。”
我對吳鴻飛的話並沒有感到特別意外,我能看穿李奎青的把戲,寧公自然也能看穿,他沒有點破,應該是有更大的圖謀。
當即嗯了一聲,說:“你繼續說。”
吳鴻飛說道:“今天寧公宣戰,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會,因爲他根本沒打算和你開打,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你只要讓一個堂盯住拼命三郎劉浪就行,將主要注意力集中在李漢煜身上。”
“他又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我說道。
這也比較像是寧公的作風,寧公行事,從來以自己怎麼獲取最大利益爲目標,絕不可能做這種爲他人做嫁衣的事情。而他真正的算盤應該是,放李奎青鴿子,讓我和李漢煜火拼,然後他在一旁坐山觀虎鬥。
“他是這樣打算,坤哥。你可別被他忽悠了。”
吳鴻飛說。
我說道:“嗯,我明白,謝謝了小飛,你的消息對我非常重要。”
吳鴻飛客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尋思。如果寧公今晚不出手的話,我的壓力會小不少,事情就沒那麼難辦了。
又想了想,一個計劃浮上心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