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坐果然就坐到了凌晨三點鐘,困得我雙眼皮打架,但是方丈師父還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喔唔喔!”
外面傳來雞鳴聲,方丈終於睜開了他的眼睛,隨即對我說:“咱們去行香吧。”
“行香?”
我看着方丈詫異無比,行香是什麼玩意?
方丈跟我解釋了下,行香是寺中和尚每天修行的必要課程,原本我是俗家弟子,不用行香,不過看我心態浮躁,也就讓我去參加行香,磨練一下心神。
行香又稱燃香、拈香、上香,在碧雲寺中行香是讓和尚們手捧着香圍繞菩薩行走一個小時,直到全身微微出汗,纔會結束。
這一天。我早上完全體驗了碧雲寺和尚的苦修生活,三點鐘去行香,五點鐘吃早飯,之後打坐,再吃中飯。一天下來,弄得我都有點想一走了之了。
尼瑪,老子是來學武的,可不是來修禪啊,我甚至開始懷疑方丈是在故意整我。
儘管有怨言。但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就這樣一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我在碧雲寺中也呆了整整半個月,除了偶爾找機會下山去和寧採潔happy一下,其他的日子都比較苦悶,我的心境也由開始的浮躁變得寧靜下來,彷彿融入了這裡的生活。
沒有汽車,沒有電視,沒有電燈,沒有一切的現代化娛樂,酒肉更是連影子都見不到。
這半個月裡,了塵爲我打造的大刀也已打造了出來,全長一米九,刀身較厚,略顯沉重,不過刃口極爲鋒銳,似有一種切金斷玉如砍瓜切菜一般的鋒芒。
刀身呈半月形,和堯哥的大關刀非常像,刀身上還刻了龍紋,確切地說龍頭在刀身上,張開血盆大開,露出鋒銳的獠牙,彷彿要吃人的猛獸,龍身卻在刀柄上纏繞盤旋,握在上面很有手感。
這一把刀的打造週期超出了三天,足足用了七天的時間纔打造而成,可能更多的功夫還是在造型的細節雕琢上,那龍身的鱗片都栩栩如生,龍爪更給人一種生猛的感覺。
由此可見,了塵在打造這一把刀的時候用了很多心思。
了塵將刀恭恭敬敬地呈遞在我面前的時候,臉上頗有自豪感,彷彿這把刀是他的得意之作,說:“師叔,您看看這把刀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接過刀,隨手一揮,便聽得凌厲的風聲響起。威勢十足,感到非常滿意,笑道:“很不錯,了塵謝謝你了。”
了塵笑道:“師叔不必客氣,能爲您效勞是師侄的榮幸。”說完頓了頓。續道:“師叔,這把刀的厲害的地方,您可能還不知道。”
我說道:“哦,這把刀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了塵說:“這把刀是我用特殊材質,經我們碧雲寺的秘法鑄造而成。削鐵如泥,師叔可以試試。”
“有這麼神奇!”
我不由詫異無比。
了塵回頭讓一個小和尚拿了一把戒刀來,握在手心,說:“師叔,您砍一下試試。”
我笑道:“好。”隨即往手心吐了一泡口水。猛力往了塵手中的戒刀砍去。
鏘!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戒刀竟是被硬生生從中削斷了,上半截拋飛到空中,而斷口處極爲齊整,就像是刀子切西瓜留下的切口一樣。
“這把刀這麼鋒利?”
我看着那閃爍着懾人的寒光的大刀的刀尖驚訝道。
了塵說:“師叔,還不止,這把刀可以拆卸下來,你拿給我我給你示範一下。”
我當即將刀交給了塵。
了塵握住刀柄轉了轉,刀柄便分爲兩截,再握住靠近刀尖的一截。再扭了扭,又分爲兩截,了塵隨即講解道:“這把刀可以拆爲三節,以應付不同場合。比如說只用尾端的一部分,他就是一根鐵棍,殺傷力有限,只用上半兩截,它就只是一把加長的砍刀,只用最上面一截,那和一般的短兵器沒什麼兩樣,方便攜帶。三節連接在一起,組合成一把大刀,它就是一把殺傷力極強的重兵器,百兵之帥!”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百兵之帥的名詞,當下好奇問了塵。爲什麼是百兵之帥。
了塵告訴我,春秋大刀和一般的大關刀其實都是源於關羽當年使用青龍偃月刀,因春秋大刀揮舞起來有威武凌冽的氣概,又有大刀猛如虎,殺傷力極強。號稱百兵之帥。
因大刀的使用條件極爲嚴苛,所以一般人都沒法使用。
我聽到了塵的解釋,笑道:“長知識了。”隨後接過大刀,重新銜接上,走到邊上了一塊石板前。爆喝一聲,一刀斬下去。
砰!
大刀落下,那堅硬的石板竟是從中一分爲二,切口齊整,和剛纔砍戒刀沒什麼兩樣。
“好刀啊!”
我忍不住讚歎起來,這一把刀簡直就是至寶,應該比堯哥的更流弊。
對和尚,我想要表達感謝也覺得麻煩,直接給人家錢,人家可能看不起我,我想了想,還是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遞過去。
了塵看到我的支票上的數目,登時驚訝無比,連連說不能收不能收,出家人怎麼能貪圖錢財這些身外物呢?
我笑着說,這是我捐給碧雲寺的香油錢,讓了塵收下後給寺裡的小和尚買點衣服什麼的。
寺裡的小和尚確實夠寒酸的,身上的僧袍這兒一個補丁,那兒一個補丁。
聽到我的話。了塵才心懷不安的收了下來。
在拿到大刀後,我還是沒能學到刀法,方丈老禿驢,天天讓我研究佛經,那本心經淺釋我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一轉眼。又過了五天,已經是我來到碧雲寺的第二十天了,這天凌晨三點鐘起牀,坐在牀上,想到西城區的事情。我就覺得不安,雖然暫時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可是總覺得不踏實,我不能在這兒一直呆下去啊,學武重要,可是西城區的事情更重要啊。
想了想,我最終下定決心,如果方丈師父再不教我刀法,我就離開碧雲寺算了。
起牀後,照舊去方丈室外面恭候方丈,方丈出來後,帶着我先去行香,行香完了後,我便琢磨着怎麼跟方丈開口。
可就在我正在猶豫怎麼開口的時候,方丈師父忽然跟我說:“爲師聽說了塵爲你專門打造了一把大刀。你去拿來給爲師看看。”
我聽到方丈的話,登時大喜,難道今天終於要開始了嗎?連忙答應道:“是,師父,我馬上去拿。”
方丈說:“我在後面塔林等你。你直接來塔林。”說完轉身往塔林方向走去了。
看着方丈枯瘦的背影,我其實不止一次懷疑,方丈這樣的小身板,我一拳就能將他擊飛出十幾米外,真的是高手?
橫看豎看都不像啊。
回去拿了大關刀。我就趕到後山塔林,這時候東方纔見魚肚白,視野朦朦朧朧。
方丈端着在一塊大石板上,老僧入定,我到了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我知道方丈的耳目很靈便。一般人靠近他幾米範圍內,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我到了的,可他不說話,身爲弟子的我也只能在邊上恭候,滿腔的激情也像是被方丈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全部熄滅。
“這段時間,你研究心經淺釋有什麼心得,說來給爲師聽聽。”
方丈師父還是閉着眼睛,淡淡地問我。
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很討厭,又老又醜,可總愛裝逼,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風範,剛開始還覺得挺高深莫測的,接觸深了,就覺得討厭無比,說話不能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