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釗走了後,我一直在辦公室裡抽菸,心裡不甘啊,前半段因爲揭露牧逸塵作假的真面目,金龍洗浴中心一度陷入低迷中,我經營的酒吧情況一直保持良好的勢頭,不但是我,就連堯哥也認爲,這次勝出的必定是我。
可誰想到牧逸塵再出奇招,竟然找了一些明星來鎮場。靠明星效應,硬生生將金龍洗浴中盤活起來。
現在更是後來居上,遠遠超過了我。
我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在達到頂峰後,又落下了低谷一樣。
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得不到話事人的位置,我還要等幾年?我留在南門還有前途嗎?
牧逸塵成爲我的頂頭上司,他必定會處處針對我。我想要再像從前一樣不受掣肘的發展幾乎不可能。
而且從和夏佐的談話中,我瞭解到,觀音廟地區的重要性,能坐上觀音廟話事人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有很大的好處。
忽然想起時釗剛纔的話,幹掉牧逸塵,心中不由涌起一種衝動。
幹掉牧逸塵,我就自然而然地坐上觀音廟話事人。
又想到幹掉牧逸塵可能產生的後果,我又是連忙將這念頭驅散。
牧逸塵和郭婷婷的關係非比一般,這個時候做掉牧逸塵,郭婷婷絕不會坐視不管。所以我不但坐不上觀音廟話事人,反而會再次因爲觸犯南門的幫規而遭到處罰。
但緊跟着,我又想,假如我找人悄悄的做,沒人能找到證據呢?郭婷婷就算猜到是我。可是沒有證據的話,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就這樣,我一會兒一個念頭,心裡極其矛盾。
幹掉牧逸塵,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樣,充滿着致命的吸引力,不斷的在誘惑着我。
當晚我一整晚都睡不着覺,反覆糾結,幹掉牧逸塵可不可行?
第二天,我照常去酒吧,距離最後期限只有兩天,而酒吧舉行的拳賽也只有一天,酒吧的全體工作人員都在籌備明天的決賽,掛上橫幅,張貼精心製作的海報,以及明天極有可能出現飽滿,而需要預備的酒水食物等等。
進入決賽的是張光宇,和另外一個職業拳手。
張光宇的對手來自於一個武術世家,名叫金廣志,從小習武,練就一身強悍的功夫,所以在海報的製作上我們也弄了一個比較有吸引力的噱頭,傳統武術與現代格鬥技巧的巔峰對決,誰又會勝者爲王?
同時海報上還有二人爲這次總決賽精心拍攝的照片,擺出的造型各不相同。張光宇的是戴着拳套拳擊的樣子,金廣志穿的卻是一套傳統的大褂,一副氣度悠閒,從容自如的姿態。
就二人的造型風格來說,張光宇更爲凌厲。金廣志給人的卻是大家風範。
就這二人,誰的實力更勝一籌,我也摸不準,充滿了懸念,就連我都摸不準,其他人自然更看不透。
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大壯上去比賽的話,二人只有甘拜下風的命。
所有人都很忙碌,我雖然心事重重,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在現場指揮。
李顯達、小虎、二熊、大頭等人紛紛來幫忙,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是想到三個月的期限將近,問我情況如何。
我很無奈地告訴他們殘酷的事實,李顯達們都是非常氣憤。
二熊怒道:“草!他牧逸塵有什麼資格當話事人啊。要是他當話事人,我第一個不服!”
二熊受損的坐骨神經經過治療,已經全部恢復,在兩個星期前就出院了,他依舊負責交通公司的保安工作。
李顯達緊跟着叫道:“如果牧逸塵那個小白臉當上話事人。我第一個脫離社團。”
小虎說:“還有我,他麼的,要讓我在那個小白臉手下,看他的臉色,我寧願不混了。”
我連忙說道:“這些話千萬別說出去。以前林哥的時候,就指責我唆使你們以離開社團爲要挾,現在你們再這麼說,堯哥那兒不信也得信了。”
“坤哥,要是牧逸塵當上話事人,你也能忍?”
二熊說。
我長吸了一口涼氣,說:“誰叫咱們沒別人會玩花樣,咱們除了認輸沒有其他的辦法。”
吃完飯,回到酒吧繼續準備明天的比賽,可是下午四點鐘的時候。牧逸塵那個兒子就帶着一大羣人來了。
牧逸塵一進酒吧,就打量四周,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喲,準備得不錯嘛。明天一定會很火爆。坤哥厲害,居然辦了這麼一場了不起的拳賽,佩服佩服!”
兒子的一段話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是在嘲諷我,說我想盡了辦法。卻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次來,也絕不是來看我準備得如何,是來炫耀。
二熊聽到牧逸塵的聲音,忍不住暴喝道:“牧逸塵,你他麼的說什麼?”
牧逸塵笑道:“我這是在誇獎你們坤哥呢,能力不俗,可惜啊,哈哈,賺錢方面還是差了一點。”
二熊怒目圓瞪,握起了拳頭。
牧逸塵斜了二熊一眼。冷笑道:“想打我,來啊,我讓你打,絕不還手。”說着湊到二熊身前,讓二熊打他。
我真擔心二熊動手。急忙喝止二熊,說:“二熊,你出去。”
二熊心有不甘,叫道:“坤哥!”
我喝道:“讓你出去,你沒聽到嗎?”
二熊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牧逸塵看我不敢動他更是得意的大笑。說:“坤哥啊,你以前的血腥呢,去哪兒了?”
我冷笑道:“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瘋狗亂吠,我不和一隻狗一般見識。”說完回頭對時釗等人道:“都幹活去,該幹嘛幹嘛,難道你們還要和一隻瘋狗計較不成?”
“是,坤哥。”
時釗等人紛紛答應一聲,各自散了。
隨後牧逸塵又說了一些嘲諷的話,但我根本沒理睬他,不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帶着人走了。
不過牧逸塵,臨走的時候跟我說:“後天要不要等我,一起去見八爺。”
我冷笑道:“我不和狗同行。”
牧逸塵討了個沒趣,說:“莫小坤,那後天八爺家見了。”
牧逸塵走了後,我心裡越想越覺得火,嗎的啊,典型的小人得志。
在酒吧中呆了一會兒,夏娜打了一個電話給我。
夏娜也知道我和牧逸塵競爭,後天就是最後期限。打電話來問我情況。
在知道情況後,夏娜說失敗了沒關係,下次再來。
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知道機會很難得。
一個話事人選上之後,很難再被別人取代,除非這個人背叛南門,又或者出了什麼意外,將位置空出來才行,可是這現實嗎?
牧逸塵一天不背叛南門,一天不出意外,我就要一直等,要等多久?幾年?還是十年?
我忽然明白了猛哥的偉大,他甘心情願讓出話事人的位置,一等就是那麼多年,那是多麼艱難的決定啊。
和夏娜通完電話,我沒什麼心情再呆在酒吧,便帶着大壯回了住處,看電視想要轉移注意力。
可是電視裡在放什麼,我根本沒看進去,因爲我滿腦子的都是話事人的最終歸屬的問題。
時釗的話一次一次的襲擊着我的腦海。
幹掉牧逸塵,你就是話事人,觀音廟的老大!
那聲音在勾引我,儘管我一次一次的強行將它壓下去,可它很快就反彈回來,並且越來越強烈。
快要崩潰了,我實在受不了,便去了洗手間,打開噴頭,用冰水澆全身。
那冰冷的水落在我身上,似乎我冷靜了一些。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又是大驚,急忙走出洗手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