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說:“什麼莫總啊,都是虛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撤了。”
林哥笑道:“哪有那麼誇張,夏佐肯開這麼大一家公司給你管理,足以證明他對你改觀了吧。小坤,那家交通公司投資最起碼有上千萬了吧。”
我雖然不知道交通公司砸了多少錢。但以我估計,真不會低於千萬,不說別的,留在公司的運轉資金就五百萬,另外光是車輛的投入比這個數字只會多不會少,再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加起來估計在一千多萬。
這個數字對我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可對於夏佐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如果夏凡出來做事。只怕夏佐給他的投入只怕會更高,幾千萬上億都有可能,畢竟夏凡是他親兒子啊。
想到這兒,我蠻嫉妒夏凡的,如果我有夏凡的背景,相信我絕不是現在的樣子。
和林哥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我明顯感覺到林哥和我說話的語氣、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變得更客氣了些。不再是純粹的上下級,兄弟關係,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夏佐給我開的公司,使得我在社團中的地位也上漲了一些。
和林哥進了酒吧,林哥破例給我調了一杯雞尾酒,雖然我對雞尾酒並不怎麼感冒,可林哥親自調的,還是讓我覺得很高興,當然也少不了虛僞的稱讚林哥的調酒技術幾句。
找了一張桌子上坐下,我們就聊起了正事。我端起酒杯與林哥碰了一下杯子,叮地一聲響,隨後喝了一小口,說:“林哥,夏佐幫我開的那家公司你也知道。”
林哥嗯了一聲,笑着說:“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能有這樣的機會,等於少奮鬥幾十年。”餘溝長扛。
我笑道:“林哥是隻知道表面的。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其實夏佐只給我三個月,讓我壟斷觀音廟的客運生意,您也知道觀音廟的情況很複雜,出租車和公交車的經營權都被其他公司拿走了,還有跑黑車的,問題很多。”
林哥皺了皺眉,說:“三個月確實挺難做到的,你想我幫你什麼?”
我說道:“經營權方面我會自己想辦法,但是黑車方面就需要林哥幫忙了,我打算限制黑車拉客,避免影響到我的生意。”
“限制黑車拉客?”
林哥眉頭皺得更緊,隨即說:“那些黑車拉客以前飛哥就說過,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好像堯哥也知道。你忽然說要不給他們拉客,只怕堯哥那邊不高興啊。”
我想了想,說道:“林哥這兒同意的話,堯哥那兒我會去說。”
林哥說:“我這邊沒有問題,但這種事情,你得自己去做,我不會幫你,你也該明白。”
我知道林哥的考慮,他是怕揹負罵名。
說實話,這樣做真的會招來罵名,尤其是影響南門的聲譽,但夏佐給我的要求是這樣,我也不能不去做。
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好了,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到。
爲了夏娜,也爲了我自己,我只能這麼做,頂多給他們做出一些補償。
我向林哥道了謝,隨後又提起陳木生可能入主通達的事情。
林哥聽到我的話,靠上靠背,點上了一支菸,吐出一口煙霧,說:“這個陳木生還真是無處不在啊,他連出租車都要打主意?”
我說道:“有可能是知道我要做出租車生意,想要打壓我,纔會選擇進入這一行。”
林哥搖了搖手,說:“不,陳木生不像是那種只曉得意氣用事的人,看來他是真的覺得這一行有前途。陳木生介入進來,你的壓力只怕會更大。”
我說道:“我現在就怕通達把出租車經營權賣給他,那就麻煩了。”
林哥說:“通達沒資格和陳木生說不,他要出手,只怕通達易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件事牽扯到陳木生,我就算想幫你,可能也壓不住。”
陳木生是西城尊字堂的堂主,本身掌控西城尊字堂的所有人馬,林哥只是觀音廟話事人,其實力頂多與陳天、簫天凡、刀疤等人相擋,要和陳木生鬥還是不夠格,也只有堯哥才能和陳木生分庭抗禮。
聽到林哥的話,我意識到估計要堯哥支持我才行,當下說:“我會和堯哥談談,看他是什麼意思。”
林哥點頭嗯了一聲,隨即說:“小坤,有件事情我本不想跟你說,但非常擔心,生怕將來會出亂子,所以不得不提醒你。”
我聽到林哥說的話,提高了注意力,說道:“什麼事情?”
林哥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過來,說:“你看看這張照片。”
我接過照片一看,只見照片上的人是猛哥,猛哥正在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看了看,絲毫沒發現任何問題,便問林哥:“這張照片上的是猛哥?”
林哥點了點頭,說:“可能照片上的另外一個人你不知道,他是陳木生的人。這張照片是我的小弟無意中看到猛哥和這個人會面,拍了照片下來。這事誰我都沒告訴,只告訴了你。”
猛哥在前幾天已經出院,當時我還抽了一個空去接猛哥。
原本猛哥在和我之前的談話中,表明了態度,說會服從林哥的號令,保證觀音廟的團結。
這幾天我沒有和猛哥、林哥碰面,也不知道他們相處得怎麼樣。
現在看到這張照片,不由起了疑心,難不成猛哥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其實已經打算勾結陳木生,背叛南門?
想想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換成是我,處於猛哥的地步,只怕也會心生離意。
“林哥,你是懷疑猛哥和陳木生有來往?”
我看向林哥說道。
林哥點頭說:“猛哥當年就讓了話事人的位置給飛哥,雖然讓了,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其實是想當話事人的,現在飛哥去了,話事人的位置又由我做了,如果陳木生在這時拋出橄欖枝,難保猛哥不會心動。”
我點了點頭,心中又是暗暗思索。
林哥說:“也有可能只是碰巧,咱們留個心眼就是,再看看再說。”
我點了一下頭,心中卻是感到挺無奈的。
權利真有那麼重要?
連猛哥都要背叛南門?
從林哥那兒出來,我心想時釗現在是猛哥最信任的左臂右膀,和我關係也不錯,說不定能從時釗那兒探到些什麼,便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時釗。
電話通了,對面傳來一陣喧譁的聲音,似乎時釗在酒吧裡,時釗接聽電話說:“喂,坤哥!”
我說:“時釗,你在哪兒?方便不,出來喝杯酒!”
“什麼!我聽不見!”
“出來喝酒!”
我提高了音量大聲說。
“還是聽不見,我出去跟你說。”
時釗說道。
我當即上了車子,坐在駕駛位上,等時釗回話。
不多時,就聽得時釗周圍的嘈雜聲消除了,時釗的聲音傳來:“坤哥,剛纔在酒吧裡,很吵,你說什麼聽不清楚。坤哥,你剛纔說什麼?”
我笑道:“我說請你喝酒,有空不?”
時釗說:“好啊,在哪兒?”
我說道:“咱們兄弟單獨聚一聚,你一個人來,我在夜色酒吧等你。”
“好,我馬上過來。”
時釗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掛斷電話,便開車去夜色酒吧。
一路上卻心事重重,我不怕陳木生太強,我對付不了,就怕的是兄弟內鬥。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林哥今天給我看的照片上,預示着猛哥可能已經背叛南門,讓我覺得挺難受。
或許,當初我就該幫猛哥,讓猛哥當上話事人。
可猛哥當上了,林哥會願意嗎?會不會出現同樣的情況。
現在我只期盼,那張照片只是一個誤會,猛哥還是猛哥,我心中最敬佩的漢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