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殯儀館,所有能出去的路都被天門的人封死了,頑石今天有必勝的把握,打算來個甕中作弊,殺南門一個雞犬不留。
但誰又知道真正甕中作弊的人是誰?
頑石在吩咐完徐守靜以後,便大搖大擺地走到我的遺像前,裝模作樣的拿起一把香在蠟燭上點,一副真要給我上香的樣子。
堯哥看着頑石的背影,嘴角不禁浮現出冷冷的笑容。
頑石這麼裝逼,不知道他看到我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南門的人看到頑石的樣子。自然都十分不爽,不過因爲天門的人也多,堯哥和趙萬里這些能話事的人沒有表態,也不敢輕易動手。
頑石點着了香,擡頭看了一眼我的黑白照片,忽然又是笑道:“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張照片不順眼啊。嗯!”忽然一下子高高跳起,一把將巨大的遺像給摘了下來。
“頑石,你幹什麼?放下我們坤哥的遺像!”
“頑石,老子讓你放下沒聽到嗎?”
無數的小弟指責頑石。
頑石張狂地仰天大笑,氣勢強大無比,頗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慕容紫煙眼見頑石越鬧越不成樣子,忍不住低聲對大皇妃說:“大嫂,得阻止頑石啊。”
大皇妃點了一下頭,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她正想開口喝止頑石。頑石忽然暴喝一聲,將遺像高高拋起,緊跟着跳起來,一腳狠狠地踢向遺像。
“砰!”
框住遺像的玻璃登時粉碎,化爲無數的碎片滿天廢物。那一張鑲嵌在裡面的照片被從中踢出了一個窟窿。
頑石落於地面上,環視四周,厲聲道:“我就毀了你們坤哥的遺像,怎麼着?誰不服?”
說着目光在大廳裡掃視,從左至右,從前到後,完全不把大廳裡的南門的人放在眼裡。
“我草你麼,竟敢毀我們坤哥的遺像!老子和你拼了!”
一個從良川跟我到穗州島的南門老兄弟再也忍受不了頑石的張狂,再也無法忍受我死了還要被頑石這樣的人羞辱,大叫一聲衝了出來。
天門的人發現那個老兄弟,立時紛紛怒哼一聲,揮舞拳腳攻擊那個南門的老兄弟。
“嗎的,還敢打人!咱們上!”
“草,咱們南門什麼時候被這麼欺負過?和他們拼了!”
“士可殺不可辱,天門太過分了,咱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忍氣吞聲!”
“大家一起上!”
緊跟着四周的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南門的小弟們終於被頑石的囂張舉動激起了胸中的怒火,再也不管堯哥們是否有命令,紛紛衝了出來,和天門的人扭打在一起。
現場登時陷入一片混亂中,罵聲,打鬥聲,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使得現場變得鬧哄哄的。
大皇妃看到現場的形勢。咬緊了嘴脣,感到非常的無奈,她雖然是大皇妃,可是卻沒有什麼實權,手下也沒人可以調動。根本無法制止現場的衝突。
她忽然想起十八棍僧不是早就來了嗎?爲什麼現在還不見蹤影,不禁舉目四下張望,企圖找到十八棍僧。
但十八棍僧根本不在靈堂,而是和我在一起,哪裡能找到?
她不免焦急無比。
現場的衝突只是限於小弟們,堂主級別的人物都沒有參與。
堯哥、趙萬里等人是因爲知道我沒死,現場哪怕再亂,也相信只要我一露面,就能扭轉乾坤。
頑石和徐守靜等天門的重要成員,卻是絲毫不擔心。天門的人會在衝突中吃虧。
頑石隨即笑呵呵地看向郭婷婷,彷彿現場的打鬥,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說道:“郭小姐,久仰你的大名,幸會幸會。”走上前要與郭婷婷握手。
堯哥對頑石的舉動抱有警惕,喝道:“頑石,不得無禮。”
頑石呵呵笑道:“我只是想和郭小姐認識一下,這也算無禮嗎?”
郭婷婷回頭看了一眼後堂方向,隨即笑着說:“堯哥,不用緊張。”走上前。與頑石握了握手,說:“頑石,你好。”
頑石看到郭婷婷看向後堂,卻是以爲郭婷婷是擔心郭浩興,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沒有多想,笑着握住了郭婷婷的手,摸了摸,笑道:“郭小姐的肌膚保養得很不錯啊,一點也看不出來生個孩子的。不知道有什麼秘訣沒有?”
這樣的行爲,已經是赤裸裸的非禮了。
堯哥再也不能忍,上前一步,想要制止頑石,徐守靜走了上前來,攔在堯哥面前,挺起胸膛,氣勢逼人的說:“陳堯,你要幹什麼?”
郭婷婷心裡只感到無比的噁心,面上卻是說道:“堯哥,我沒事,不用緊張。”看向頑石,打算縮回手,可是頑石抓住郭婷婷的手,根本沒打算鬆開,掙了幾下,也沒掙回來。
郭婷婷暗暗罵頑石賤人,面上卻是說:“頑石大幫主,這麼多人看着,請放莊重點。”
頑石聽到郭婷婷的話。哈哈大笑,說:“握過手就不莊重了嗎?郭小姐,好,我就不莊重了!”眼神一狠,忽地用力一拉。
郭婷婷力氣小,根本無法抗拒頑石的巨力,當場失去重心往頑石懷中跌去。
頑石抱住郭婷婷,更是得意無比,笑得張狂,說:“郭小姐,現在莫小坤死了,我可以代他照顧你,你覺得如何?”
郭婷婷心中再也忍受不了,呸地一聲,一口口水。往頑石臉上吐去。
頑石根本沒想到郭婷婷竟敢吐他口水,當場被吐到臉上。
他緩緩伸手去抹臉上的口水,眼神越來越惡毒。
郭婷婷一邊掙扎,一邊罵道:“頑石,虧你還是個出家人,竟然這麼無恥!你還有什麼臉面當幫主?”
郭婷婷雖然掙扎,頑石雖然只有一隻手抱住郭婷婷,可是郭婷婷的力氣太小,還是無法掙脫。
頑石抹掉臉上的口水,忽然。一下子將郭婷婷推開,狠狠地就是一耳光往郭婷婷臉上甩去。
“啪!”
郭婷婷臉上登時紅了一大片,身體止不住地栽倒下去。
大皇妃看到這一幕,雖然因爲是情敵,對郭婷婷談不上有什麼好感,可也不忍心看郭婷婷受辱,當下忍不住大聲喝道:“頑石!你給我住手!”
頑石聽到大皇妃的聲音,回頭看去,見是大皇妃,不由笑了起來。說:“原來大皇妃也來了啊,抱歉,沒給您打招呼。大皇妃,有什麼吩咐嗎?”
大皇妃走了出來,一邊走向頑石。一邊喝道:“頑石,做人也不能太絕,莫小坤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不放過他,還要大鬧靈堂,還要欺負郭小姐?”
頑石聽到大皇妃的話,微微一笑,說:“大皇妃滿身的正氣,佩服佩服!不過,大皇妃,我好像和您沒什麼關係吧,您跳出來指手畫腳,只怕有些不妥。”
大皇妃說:“別以爲穗州島這個地方,你就可以隻手遮天,別以爲大燕就沒有王法,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頑石笑道:“我當然無法隻手遮天,也肯定有人能治得了我,但絕不是大皇妃。大皇妃!”說完一個轉身,一腳往郭婷婷踹去,叫道:“我現在打她了,怎麼?您咬我?”
看到郭婷婷被打,原本被徐守靜攔住的堯哥再也忍不住,一把想要推開徐守靜衝上來打頑石,徐守靜刷地一聲,抽出身上攜帶的寶劍,一劍就往堯哥刺去。
堯哥手上還沒拿到傢伙,無法硬擋,只能被迫退開。
徐守靜隨即一邊以手中的寶劍攻擊堯哥,一邊暴喝:“陳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