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追進樹林,便四下張望,忽然看到前面一個影子晃了一下,是姬少軍,立時手指姬少軍的背影叫道:“在那邊!”和候君爵快速追趕上去。
我們就這樣跟着姬少軍的背影,一直往前追趕,穿過樹林,就到了一片空曠地帶。
前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佇立着一座氣勢雄偉的墳墓,從墓碑的規模來看,安葬在那兒的應該是一個親王。
極目遠望,除了那座墳墓外,便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叢,以及姬少軍的背影,姬少軍雙手握着槍,瞄準那座墳墓緩緩靠近。
我和候君爵對視一眼。也是以手槍指着那座墳墓逼近。
姬少軍察覺到我們跟上來,回頭望了我們一眼,隨即打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個殺手極有可能藏在墓碑後面。
我們點了點頭,默契地沒有發出聲音,往姬少軍靠近。
忽然,對面盡頭傳來幾個人的聲音:“侯爺指示,殺手正在往咱們這邊靠來了,大家跟我回頭去找那個殺手。”
幾個神威營衛士的身影出現在盡頭,與我們一起對墓碑形成合圍之勢。
墓碑後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我精神高度緊張,瞄準墓碑,不敢有絲毫大意,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甚至都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聲了。
忽然,一個黑漆漆的槍口露了出來,照準我們這邊就是盲射幾槍。
“砰砰砰!”
槍聲響起的一瞬間,我們幾乎同一時間往地上撲倒。
在我們撲倒在地的時候,姬少軍順勢往前翻滾,隨即靠近到了墓碑邊緣,靠着墓碑大口喘氣。
對面的神威營衛士聽到這邊有槍聲,立時在對面大喊:“那邊有槍聲,快,快過去!”快速往我們這邊靠近過來。
我瞄準剛纔殺手手槍探出的位置,緩緩移動。
姬少軍摸到墓碑邊緣,忽地就勢一滾,滾了出去,在翻滾間朝裡面開了幾槍,跟着單膝跪地,蹲在地上瞄準裡面。
可很快他臉上就露出詫異無比的表情,似乎裡面沒人。
我看向姬少軍,姬少軍衝我微微搖頭,示意裡面沒人。
我心中納悶起來,剛剛殺手還在裡面,怎麼會忽然不見了呢?
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立時大叫一聲:“小心!”同時往邊上翻滾出去。
那個殺手太狡猾了,剛纔在墓碑後面虛晃幾槍,將我們的注意力吸引住。然後卻悄然爬上墳墓,從上面對我們展開射擊。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我感覺到好幾顆子彈擦着我射在我滾過的地面上,泥屑飛濺,子彈穿入地面中。
與此同時。側面響起一陣槍聲,姬少軍也開火了。
我滾出好遠,爬起來,立時將手槍指向墓頂,只見得那殺手胸口已經被開花了,露出好幾個彈孔,鮮血正在順着窟窿往外翻涌。
他手中提着手槍,依舊沒有倒下去,極爲的悍勇。
他隨即看了看胸口的傷口,再看向姬少軍,眼中滿是不甘的表情,手槍緩緩舉起,指向姬少軍,囁嚅道:“你……你……”才一開口說話,口中便涌出一大口血。
“砰砰砰砰……”
一連好幾道槍聲響起,姬少軍開火了,槍口瘋狂噴射火花,血花卻在殺手的胸口冒起,殺手身體不斷震動,最後徐徐歪到下來。
“撲通!”
他栽倒在墓頂。隨後又滾落下來,落在下面的地面上,頭一歪徹底氣絕。
殺手死了!
我看着氣絕的殺手,感到有些頭疼。
如果能留下活口,逼出他的口供的話。我就可以脫身了,可他現在死了,我想要洗脫罪名還有很多麻煩。
姬少軍說:“坤哥,侯爵爺,你們待會兒幫我做一下證,我是自衛殺人。”
我和候君爵忽視一眼,都是意識到姬少軍的真正意圖,殺人滅口啊,都是有種功虧一簣的感覺。
那幾個神威營衛士趕了上來,看到現場的狀況後,快速衝過去,將殺手包圍,用槍指着殺手的屍體,防止他還沒死傷人,同時最前面的兩個用腳將殺手手中的手槍踢開。確定徹底沒有威脅後,方纔上前探殺手的鼻息,隨即大聲道:“人已經死了,快稟告侯爺。”
侯爺指的是神威營統領候一白。
在他們說話間,更多的神威營衛士以及今天負責維持秩序的軍人、警察聽到槍聲趕來。接管了現場。
我和候君爵雖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沒有證據也不好點破,與姬少軍打了招呼,隨即等待候一白和警方、軍方的最高負責人趕來。
之後,候一白以及相關的負責人趕到現場,我們做了口供,我便被警方的人再次帶走,帶回警局去拘留。
上了警車,我便問了一下同車的條子,馬警官的情況怎麼樣?
一個條子告訴我。馬警官中槍,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我說道:“馬警官是一個好人,希望他能吉人天相。”
那條子說:“馬警官受傷的不是要害,應該不會有事。”
經過這次事件,我對馬警官還頗有好感,雖然立場不同,但他也只是在盡一個條子應該盡的本分。
能夠做出帶我去現場的決定,也足以證明這個人還是有點擔當和膽色的,還算不錯。
我被帶回警察局,就直接被關押起來。
在押我到拘留室的條子退出去後。時釗、大壯就迫不及待的問我,今天情況怎麼樣?
我將殺手再次出現在西山皇家陵園,並刺殺慕容航的事情說了,時釗驚歎無比,說那個殺手可真是膽大包天啊,在西山陵園守衛那麼森嚴的情況下,依然敢動手。
我苦笑道:“可惜殺手死了,要不然咱們就可以馬上出去了。”
時釗說:“殺手怎麼死的?”
我說道:“被姬少軍所殺。”
時釗更是疑惑,問道:“姬少軍?”
我點了點頭,說:“我懷疑整起事件都是由慕容啓所策劃,姬少軍只是在殺人滅口。但因爲當時殺手開槍行兇在先,也沒人能指責姬少軍的處理有什麼不對。”
時釗說:“殺手死了,咱們不是還得繼續呆在這兒?”
我想了想,說道:“雖然殺手死了,但對我們洗脫嫌疑還是有很大好處的。只要警方通過調查。查明殺手和我們沒有什麼交集,我們的嫌疑便會大大降低。”
……
在當天晚上,我剛剛纔睡着,就被外面的喊聲叫醒:“莫小坤,出來!”
我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往門口看去,只見得兩個條子在門口,當下答應了一聲,往門口走去。
我到了門口,就被條子上了手銬,帶着往前走,我問道:“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左邊條子說:“我們局長要見你。”
我嗯了一聲,心中思索起來。局長親自見我,多半是問今天的事情。
跟着條子一路到了一個辦公室外面,右邊條子敲了敲門,隨即推開門,說:“局長,莫小坤來了。”
“讓他進來。”
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我緊跟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辦公室裡人不少,候一白也在,另外有幾個老者,年齡都在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應該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士。
我走過去後,坐正對面的老者就說道:“莫小坤,叫你來是想問問今天的情況,馬警官爲什麼會帶你去現場,還有你追殺手的時候都看到了什麼?”
候一白在邊上笑着說:“這位是蔡局長。”
候一白這是提點我。這個蔡局長掌握中京市的警方大權,對我的案子有很大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