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太子妃回到太子府,太子剛好醒轉過來,我便去看望了下太子。
太子隨口問起我和太子妃去了哪兒,我跟太子說,聽說賭場已經歇業,我和太子妃過去看了看。
太子聽到賭場歇業,頗爲感嘆,說:“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至尊大賭場竟然會有歇業的一天,每歇業一天,就少賺不少錢啊。”
我還記得很清楚。第一次來穗州島的時候,看到至尊大賭場的豪華氣派,以及生意火爆的那種震撼,當時的繁華和現在的落寞對比是多麼強烈。當下也是嘆了一聲氣,說:“賭場的蕭條和殿下沒有什麼關係,要怪也只能怪許家父子。他們私心太重了,早點發現也未必是壞事。”
太子點了點頭,說:“嗯,和三聯會決戰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麼樣?”
我說道:“我早已經通知下去,到時候會調動所有人力準備參戰。”
太子嗯了一聲。說:“候君爵到時候會配合你,你需要他做什麼直接吩咐就是。虎門那邊呢?”
我說道:“虎門老大姬少雄和我聯繫過幾次,他有點害怕我們會陰他們一手,所以非常緊張。”
太子笑道:“姬少雄疑心也有點重,不過你也不能疏忽大意,要防備姬少雄,免得到時候被他們陰了。”
我笑道:“壓力最大的是姬少雄,三聯會揚言要搞的是他姬少雄,而不是我們,三聯會和他們沒有搞起來之前,我們將會按兵不動,大不了錯過這次機會就是。”
太子說:“這些你應該有分寸,屆時由你掌握。慕容航那兒有沒有新的動向?”
我說道:“沒聽說二皇子來到穗州島,不過頑石今天和我碰見了。”
太子說:“你們打起來了?”
我說道:“頑石的實力很強,我沒佔到便宜。後來有條子經過,沒鬧起來。”
太子說:“太平觀的弟子很強,這次來的應該不止頑石一個牛鼻子,你得小心。”說完頓了一頓,續道:“當今大燕內,能和太平觀平起平坐的只有碧雲寺,聽說你和他們關係很不錯?”
我說道:“我拜了碧雲寺方丈爲師父,算起來還算是碧雲寺的俗家弟子。”說完想起碧雲寺謀求解禁的事情,順便提道:“殿下,之前雍親王答應幫碧雲寺活動,讓碧雲寺解禁,現在還沒消息,是不是困難很大?”
太子點頭道:“這件事有點麻煩,最主要還是來自太平觀方面,太平觀不願碧雲寺解禁,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所以也從中活動,要想解決不是那麼簡單。”
我說道:“殿下有沒有辦法?”
太子想了想,說:“也只能等我身體恢復了才能想辦法,不過希望不是很大。除非……”
太子說到這停頓了下來。
我問道:“除非什麼?”
太子說:“除非我能成功登基,否則可能性不會很大。”
聽到太子的話,我明白了過來。
太子也有算盤啊,可能事情的難度沒有那麼大,但太子需要碧雲寺的支持。所以想要以此爲條件,讓碧雲寺向他投誠。
按照長幼關係,太子也應該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碧雲寺方面也認可太子。
我笑着說:“有時間我去碧雲寺一趟,和方丈聊聊。”
太子笑道:“碧雲寺那邊就看你了。”
……
和太子在他的臥室裡聊了一會兒,我就離開了太子府,將心思放在了青雲山之戰上面。
傍晚的時候,我帶着時釗、趙萬里、龍一、樑熙明去了一趟青雲山,查看地形,選擇我們在決戰當晚適合的潛伏地點。
當然,我們都做了裝扮,不會讓人認出我們。
在轉了一圈以後,我們選擇了一個村莊作爲我們藏身的地點。
那個村莊位於一個山谷裡,呈口袋型,只谷口有一條沿河修建的路可以進出,其他地方都是高山,雖然不是什麼懸崖峭壁,無法通行,可大部隊要通過還是比較難的。
山谷裡的一條河河水並不算深,只齊腰部左右。河水渾濁,水流不算特別急。
在谷口處還有一座石拱橋,橋有些年頭了,壁上長滿了青苔。
我們到了橋上,立足橋頭,看向四周,趙萬里沉吟道:“坤哥,你說他們開戰的地點會在哪兒?”
我說道:“不清楚,不過咱們藏在這個山谷裡,很難被發現,等他們打起來,咱們再殺出去,一定能殺三聯會一個措手不及。”
時釗聽到我的話,眼中綻放兇光,冷笑道:“這次過後,穗州島的形勢又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咱們就可以不用虛他天門了。”
我說道:“希望一切順利,大家回去叮囑小弟,那天決不能缺席。”
“是,坤哥!”
時釗、趙萬里、龍一、樑熙明等人都是齊聲答應。
……
距離十五隻有一天。進入穗州島最重要的一戰即將來臨,我空前的感到緊張,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心緒不寧的,總感覺今晚的天氣十分壓抑,胸悶無比,就像喘不過氣來一樣。
又躺了一會兒,我翻身下了牀,走到陽臺上,抽菸,吹風。
涼風吹拂在我的身上,帶來一絲絲的涼意,似乎我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感到不安,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麼地方疏忽了。沒有考慮到。
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天快亮了,我將手中的菸頭彈了出去,隨後轉身回了牀上。
雖然我極力想讓自己睡一覺,已保證明天能有良好的精神狀態,應付即將到來的大戰,可依舊是半睡半醒,根本沒法徹底入眠。
天才一亮,我就起牀了,打冷水洗了一把臉,冰冷的水使我感覺頭腦清醒,全身都有了精神。
看時間還早,我就去了院子裡,拿起了我已經很久沒用的大關刀。
大關刀塵封已久,並不是因爲威力不大,而是因爲攜帶不太方便。很多場合都不適合。
但要說到幹羣架,大關刀絕對算得上一等一的大殺器,遠不是飛刀能比。
飛刀最厲害的地方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只能作爲奇招來使用,正面對抗。以我現在飛刀的造詣,還不足以擊敗真正的高手。
頑石已經確定將會參戰,這個人是太平道的得意弟子,身手很強,以飛刀取勝幾乎不可能。所以還得依仗大關刀。
我提着刀,凝神屏息,使自己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方丈師父當初教我的各種要訣便映入我的腦海。
方丈教我的刀法和一般的刀法不同,重其意,而不重其招。對招式路數的要求幾乎爲零,講究出刀如下筆,如行書,一氣呵成。
凝立良久,我只感到胸腔中有一股澎湃之意。彷彿萬馬奔騰,金戈鐵馬,震天駭地,陡地暴喝一聲,狂舞起手中的大關刀來。
“唰唰唰!”
我進入巔峰狀態,手中的大關刀化爲刀光,在周圍縈繞,帶起一片片勁風聲,似乎方圓數丈範圍都在我的攻擊之下。
將軍令!
時而威嚴莊重,時而矯健輕捷,時而激烈緊張,如狂風驟雨,酣暢淋漓。
一篇將軍令書成,我再暴喝一聲,一刀猛斬向院子裡的一張石桌。
“砰!”
碎石飛濺,大關刀竟是硬生生將石桌劈成兩半,分別往兩邊倒了下去。
大關刀的威力如斯!
許久沒有使用大關刀,我竟然感覺我的刀法造詣又有了精進。
剛纔一刀將石桌劈成兩半,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仗着大關刀的鋒利,若是換成一般的刀,我很難做到,一刀將石桌劈成兩半。
呼呼!
我微微喘氣,剛纔的激烈運動,讓我感覺到體力有些透支。
“啪啪啪!”
掌聲從後面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