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緊鑼密鼓準備的日子裡,無所事事的丁克在組織了一場在夏爾山地以及周邊地區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募兵活動。
在維蘭瑟口中的“只知道使喚女人的壞傢伙”的親自操辦下,以及兩位商業巨頭的安排下,衆多商人和貴族的宣傳下,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藍天大草原,很快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那些來此淘金的傭兵和冒險者在看到野蠻人領導的騎兵的訓練之後,無不躍躍欲試,只等招募正式開始,便將招募處的大門擠破了。
丁克之所以要招募這些冒險者,自有他的考慮。
爲了不影響他的魔法弓騎兵的訓練,領地治安方面的事務就只能用另一支力量進行維繫了。
原來每天都會出現在村落大道上訓練的衛隊突然消失了,即使是傍晚時分,在安德森老爹的酒館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不少知道這支衛隊的貴族紛紛打聽他們的去向,結果被告知去了米索拉山脈深處圍獵魔獸去了。
如果換作別人的衛隊,這恐怕會被笑掉大牙。須知,沒有魔法師的幫助,一羣純粹以物理攻擊爲主的戰士無疑是去找死。
但是,自從目睹了他們的主人,夏爾山地領主高超的戰鬥技能,持有懷疑態度的人就很少了。招募軍隊的事情交給了傭兵傑弗遜,這樣的好事落在這位傭兵身上,他開始還認爲是丁克和他開玩笑,等到任命狀到手,又不免感激涕零,下定決心要將此事辦好。
於是,這位傭兵的目光挑剔了許多。
丁克給這次招募的對象定了基本的要求:年紀在十六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身體健康。懂得騎馬和射箭的優先考慮。
這個消息無疑振奮人心,自從奧蘭多許諾的戰馬在第五天就到了第一批二十匹,夏爾山地的領主要組建一支騎兵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有少數不懷好意的人特別向國王奧法三世地近臣大打探。想知道這是否合法,不料第三天,夏爾山地就貼出了奧法三世親自冊封丁克的告示。
二等子爵的頭銜原本也沒什麼,但是從三等男爵一躍成爲二等子爵就讓人爲之側目了。
大家絕不會認爲這只是因爲領主救了三王子奧蘭多而已,背後肯定還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但是聯繫到丁克那些軼聞,人們只是將這種幸運歸結爲一位年輕領主在某個時刻受到國王的青睞,經過考察之後,開始着力培養他。
那些渴望被選上的報名者雖說對這些問題也很關心,不過當看到告示上稱:
凡是通過初步考覈,並且能在以後五十天的訓練中堅持下來的成員將成爲正式的隊員。以後每個月可以領取五枚大索爾的薪金,補貼另外計算,而這段時間內也能有每月兩枚大索爾地薪酬。一旦通過最終考覈,隊員的家庭(如果願意來夏爾山地居住)無條件獲得永久居住權,並免除所有的賦稅。
這樣優厚的待遇無疑是非常誘人的,須知,一個富饒之地的農民辛辛苦苦墾種一年,不吃不喝的全部收入也不過十枚大索爾之數。
何況,成爲領主的侍衛,尤其是像丁克這樣的新貴的侍衛非常有前途。
於是到了規定時間。唯一地募兵點——安德森老爹小酒館門口的空地上便人潮涌動,幾乎所有符合條件的人全部都來了。
那天,消失了六七天的親衛出現了。他們是來維持秩序地。
來應徵的人幾乎全是有過冒險經歷地傭兵,都是自信能夠通過考覈的。
夏爾山地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近五千名前來應徵的小夥子和看熱鬧的人們把小酒館門前的空地擠得水泄不通。好在夏爾山地的中心大道還算長,於是報名者排起了長龍。
有不少不守規矩亂插隊的立即被領主的親衛們驅逐。
考覈的項目並不難。場地裡擺着一排五十米距離遠地箭靶,大家輪番上去試射一番,五箭射中三箭就算合格。光這一輪就刷下了近一半地應徵者,因爲許多冒險者並不會射箭。
原本還有人埋怨弓箭質量有問題,但是看到工匠全部是由地精商會贊助,就不敢多說了。
得罪了小領地的領主,無非是換一個地方討生活,要是得罪了藍天大草原上最具實力的地精商會,就只能到別的地方去了。
而第二項考覈就是騎馬。
要是騎普通的馬倒是不難。但偏偏是戰馬。這一輪刷下的人更多。能夠在戰馬上堅持十秒的人不足三百之數。
丁克對於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畢竟這些戰馬極爲高傲。想要駕馭很難。否則他也不會只要求這麼短的時間。
考覈從早上五點開始,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丁克從五千名應徵者中挑選出了二百九十名預備隊員。
“這麼多啊!”傑弗遜有些愁眉苦臉地看着集合完畢的預備隊員們,他們個個年輕力壯神情躍躍,都是些很不錯的小夥子。
可是,丁克偏偏告訴他,這些人將交給他了。
然而,他有自知之明,要是他也參加測試,第一輪就很可能會被淘汰,以他現在的實力很難服衆。
丁克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他就點點頭,表示試試看。
“五十天後,能夠有五分之一的人堅持下來,我就很滿意了!”丁克淡淡地對一旁的奧蘭多王子說道。
丁克衝着廣場中那些神色興奮的預備隊員們笑了笑,不知道怎麼的,看着丁克的笑容,奧蘭多王子突然感覺到渾身有些發冷。
真是看不透!奧蘭多王子凝視着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的丁克好一陣,直到丁克喚醒他。
回到丁克的書房,奧蘭多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水晶卡,遞給丁克:
“子爵閣下,這裡是四十萬金幣的金票。大陸三大銀行聯合簽署地,憑卡即付!”
丁克看了看,又還給了奧蘭多:“現在。我將它轉贈給您,作爲您競爭王位的經費。我可能暫時沒有能力爲您提供實質性的幫助,但是,即便是失敗了,也請您來我地領地長住。”
奧蘭多王子驚訝地說道:“您和我那些盟友不一樣!他們雖然也會推辭,但是,您敢說他們不敢說的話。失敗,這確實是難以避免的。我的力量確實是最弱的!”
“殿下!我對我之前的話深感抱歉,影響了您的心情。但是,我聽說過這樣一個有關哲學的故事,想必能讓您滿懷信心。”
“說來聽聽。”
“今天比賽射術,我們就說一個關於射術的故事吧!
彼此痛恨的甲、乙、丙三個獵人準備決鬥。甲箭術最好,十發八中;乙箭術次之,十發六中;丙箭術最差,十發四中。先提第一個問題:如果三人同時放箭,並且每人只發一槍;第一輪對決後,誰活下來地機會大一些?”
“我認爲,甲的箭術好,活下來的可能性大一些。不過,您既然這麼問。顯然,答案並非這個。我想選擇箭術最差那位,因爲在這輪王位的決鬥中,我就是最差的那位!”
“殿下。如果您自比箭術最糟糕的那位,那麼我恭喜您。在這次決鬥中,您勝出的希望無疑是最大的!”
“怎麼可能?!”王子高喊,彷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又說道,“哦,請原諒,我並非不信任您。但是,我始終認爲,在這場較量中。我始終處於劣勢。而我呢,絕不甘心就此走向失敗。您現在無疑又給予了我一種希望。您務必向我講明,您這話有何憑據,否則我就不能原諒您這樣的玩笑了。”
“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哦,我的子爵閣下,說正題!看着我,不要企圖逃避,您必須讓我瞭解,您這樣說地憑據。噢,千萬別說是什麼玩笑話,我對您滿懷希望,哪怕編個故事騙騙我也好,子爵閣下,您說吧,您請!”
“殿下,我很高興,您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朋友間的戲言,說明您已經相信了一半。現在,您就不妨將信將疑地聽我爲您分析,以證明我剛纔說的是實話,並非戲言!”
“說!”奧蘭多王子催促道,“快說!”
丁克翻了翻白眼,說道:“好吧,好吧!我們不妨先來分析一下各個獵人地策略。”
“哦,看起來這些獵人還是運籌帷幄的智者。”
“每個人都需要謀劃,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好吧,您繼續!”
“以事實與邏輯爲依據,往往更具說服力。”丁克說道,“現在,我們開始推理,如果您沒有異議,就請點點頭表示認同。因爲在這種推理中,最怕被打斷。”
“好地!”奧蘭多王子點點頭。
丁克卻不以爲然。自從奧蘭多對丁克完全敞開心扉後,他就將很多壞毛病展現出來了,隨意打斷別人的話就是他的惡習之一。
“甲先放箭。因爲乙對甲的威脅要比丙對甲的威脅更大,甲的最佳策略就是先殺掉乙。”
王子點點頭,表示同意。
“同樣的道理,”丁克又說道,“獵人乙的最佳策略也是第一箭瞄準甲。乙一旦成功將甲殺掉,在乙和丙接下來進行的對決中,乙勝出地概率自然大很多。”
王子又點點頭。
“當然,獵人丙地最佳策略也是先對甲放箭。乙的箭術畢竟比甲差一些,丙先把甲幹掉再與乙進行對決,丙地存活概率還是要高一些。”
王子點頭。
“那麼好,我們計算一下三個獵人在上述情況下的存活機率,料想殿下精於計算,畢竟,要成爲一國君主。瞭解一些數據是基本的技能。”
“簡單的計算還能勝任。”王子頷首說道。
丁克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一組數據:
甲存活:24%(被乙丙合射)。
乙存活:20%(被甲射100%)。
丙存活:100%(無人射丙)。
“這樣看來,箭術最差的丙存活地機率最大。箭術好於丙的甲和乙的存活機率遠低於丙地存活機率!”王子驚訝地說道。
“對!”
“不過,這似乎存在一個問題。”
丁克笑笑,顯然知道王子的意思,於是解釋道:
“您是說上面的例子隱含一個假定:甲乙丙三人都清楚地瞭解對手打槍的命中率。但現實生活中,因爲信息不對稱,比如獵人甲僞裝自己,讓獵人乙和丙認爲甲的箭術最差,在這種情況下,最終的倖存者一定是甲。所以,無論是歷史。還是現實,那些城府很深的奸雄往往能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對!”王子重重地點點頭,但他滿含期待的目光表明,他想知道丁克有什麼解決的方案。
“現在,我們來說重點。不妨繼續假定,甲乙丙三人互相不瞭解對手地箭術水平。在這種情況下,甲被乙射、甲被丙射、甲被乙丙射及甲不被乙丙射的機率各爲25%……”
丁克一邊說,一邊將數據在紙上寫下並進行計算。
甲活率9%。
【被乙射:25%40%10%】+【被丙射:25%60%15%】+【被乙丙射:25%40%60%】
乙活率:23%。
【被甲射:25%20%5%】+【被丙射:25%60%15%】+【被甲丙射:25%20%60%】
丙活率:17%。
【被甲射:25%20%5%】+【被乙射:25%40%10%】+【被甲乙射:25%20%】
“非常清晰的計算!非常讓人驚歎的邏輯!”王子讚歎道,“真難想象,桑坦德戰士學院還能培養出您這樣的人才!”
“殿下。圖書館是我們最博學的朋友。說起這個,我倒是希望您當政之日,允許我在夏爾山地修建一所圖書館,將大陸最博學的老師請到這裡來。”
“最博學的老師?他是誰!”
“就是書籍。”
“哦……”王子哈哈大笑起來。“當然要請來,不但如此。還應該建立一所學校,專門培養軍人和政治家的。”
“榮幸之至!”
“好吧!繼續您的推理。瞧,我又打斷您了。我們說到哪裡了……”王子看了一下紙上地運算,說道,“在獵人互相不知道對手命中率的信息的情況下,這時命中率最高的獵人甲存活地機率最大,箭術最差的丙存活地可能性最小。好在在這場決鬥中,我和我的兩位敵人還算彼此瞭解。因此,這次計算就請略過吧!至少不能讓它給我留下陰影。在沒有確定失敗之前。我絕不喜歡類似的數據。”
“正是如此!”丁克撕下第二頁的數據,用一個火球術點燃。扔進了壁爐,“您選擇離開王都,尋覓盟友無疑是明智之舉!現在,我們還是把故事講完。回到甲乙丙都知道對手命中率的情形,進行第二輪對決的分析。
在第一輪對決後,丙有可能面對甲,也可能面對乙,甚至同時面對甲與乙,除非第一輪中甲乙皆死。儘管第一輪結束後,丙極有可能獲勝(即甲乙雙亡),但是第二輪開始,丙就一定處於劣勢,因爲不論甲或乙,他們的命中率都比丙的命中率爲高。”
“毫無疑問。就是獵人丙,他的境遇也就是我地真實寫照。”王子笑得很苦楚,是有感而發。他說道,“能力不行地丙玩些花樣雖然能在第一輪決鬥中暫時獲勝。但是,如果甲乙在第一輪決鬥中沒有雙亡的話,在第二輪對決結束後,丙地存活地機率就一定比甲或乙爲低。”
“是的!”丁克沉聲說道。王子以爲這位年輕的子爵是被他地情緒感染了。
片刻之後,丁克又說道:“第二輪對決中甲乙丙存活的機率粗算如下……”
他又在紙上寫道:
(1)假設甲丙對決:甲的存活率爲60%,丙的存活率爲20%。
(2)假設乙丙對決:乙的存活率爲60%,丙的存活率爲40%。
王子凝視了紙上的數據好一陣,感慨地說道:“能力差的人在競爭中耍弄手腕能贏一時,但最終往往不能成事。”
“但是。殿下,一位成功者往往就是抓住那微乎其微的機會,一舉成功的。譬如,我們地埃蘭德先生,他的境遇似乎還願不如您。”
“埃蘭德,我們的黑市大亨。唔,確實如此!但是,他有常人不及的能耐和韌性。”
“還有運氣!”
“對!”
“那麼殿下,您不妨將我們的相遇也看作神靈的一種眷顧。而我呢,也不妨說句大話。就是您制勝的奇兵,保全生命的倚仗!既然第一輪您勝出的機率最大,就該好好把握這種機會,利用這段時間做出最有利的部署。”
“我希望這不是安慰我。”
“這是朋友地許諾。”丁克鄭重地說道。“但願我有這種榮幸,能與一位勇敢的。睿智的,有雄心壯志的君王爲友!”
“好吧!我地朋友。”王子的語調沉重,眼中浮現出迷茫之色。
丁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地亮光,只因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獲取了對方的信任。但是熟知大陸歷史的丁克絕不沾沾自喜,他知道那些開國元勳的悲慘下場。
“我們現在用純數學的方法計算一下兩輪決鬥後,甲乙丙各自的存活的機率。”丁克繼續在紙上寫道:
(1)第一輪:
甲射乙,乙射甲,丙射甲。
甲的活率爲24%(40%60%),乙的活率爲20%(100%-80%)。丙地活率爲100%(無人射丙)。
(2)第二輪:
情況之一:甲活乙死(24%)。
甲射丙。丙射甲(甲地活率爲60%,丙的活率爲20%)。
情況之二:乙活甲死(20%)。
乙射丙。丙射乙(乙地活率爲60%,丙的活率爲40%)。
情況之三:甲乙皆活(24%)。
重複第一輪。
情況之四:甲乙皆死(76%)。
決鬥結束。
甲的活率:12.672%。
乙的活率爲10.08%。
丙的活率爲75.52%。
“殿下,請看!”
奧蘭多死死地盯着紙上的文字好一陣,才說道:“是的,我已經看到了。您的計算沒有任何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箭術最差的丙存活的機會最大。哎,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英雄創造歷史,庸人繁衍子孫吧!”
“殿下,請不要妄自菲薄,歷史是勝者寫就的。而您呢,洞悉了遊戲的規則,站在制高點審視棋局。必定能找到制勝之策!”
“歷史是勝者寫就的,歷史是勝者寫就的!”奧蘭多猛地抓住丁克,“對。寫就歷史地纔是英雄!無論他們幹了什麼,和他同時代的人往往都在爲他們歌功頌德。而後人,則被這些所謂的歷史欺瞞了,轉而將謊言當成了歷史。梟雄便成了明君。”
“殿下!”
奧蘭多自知失態,訕訕地笑笑,連忙放開丁克地手臂。
“陛下,您知道,如果改變一下這場決鬥的規則會出現什麼有趣的情景嗎?”
“有趣?這個詞用得好。談笑間縱論天下事,恐怕只有子爵閣下您了。也唯有您敢說改變規則這樣的話了。”
“不止是我!殿下,能在這麼艱難的決鬥中還保持鎮定自若。這本身就是成功的一項重要因素。而我們只要細細研究這場決鬥的規則就會發現,還有很多耐人尋味的東西。”
“好吧,說說那有趣的情況吧!”王子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浮現出難得一見地笑意。
丁克也笑笑,繼續說道:
“假定甲乙丙不是同時放箭,而是輪流放箭。丙的機會好於他的實力,丙不會被第一箭殺掉,並且他可能極有機會在下一輪中先放箭。”
“這個……”奧蘭多顯然是被這種假設觸動了。因爲他就是丙,現在丁克告訴他,他能在第一輪決鬥中最有機會存活。怎能不動心?
“殿下,請聽我說完。”丁克提醒微微走神的奧蘭多王子。
奧蘭多回過神來,訕訕地笑笑,坐下淺飲一口手邊的茶。發現早已涼了。
丁克隨手一揮,茶杯裡冒出了熱氣。不顧奧蘭多驚異的眼神,說道:
“先假定放箭的順序是甲、乙、丙,甲一箭將乙殺死後,機率爲80%,就輪到丙放箭,丙有40%的機率一箭將甲幹掉。即使乙躲過甲的第一箭,輪到乙放箭,乙還是會瞄準箭術最好的甲放箭。即使乙這一箭幹掉了甲,下一輪仍然是輪到丙放箭。無論是甲或者乙先放箭。乙都有在下一輪先放箭地優勢。但如果是丙先放箭……”
“那會如何?”
“我建議他放棄射殺任何一位對手!”丁克高深莫測地說道。
“何出此言?!”
“丙可以向甲先放箭。即使丙射不中甲,甲的最佳策略仍然是向乙放箭。但是。如果丙打中了甲,下一輪可就是乙放箭打丙了。因此,丙的最佳策略是胡亂放一箭,只要丙不打中甲或者乙,在下一輪射擊中他就處於有利的形勢。”
“精闢地分析!不知這樣的故事您從何得知?”
“桑坦德學院圖書館地書海中!”
“又是圖書館!難怪外祖父一再提醒我多和書籍打交道。”
“現在還爲時不晚。”
“你的意思是……”
“閉門讀書,讓您的兄長忽略您。”
“突然的轉變會讓他們起疑心。他們絕不會建議在我身上花點精力,因爲這次對決中,我雖然是最差的,但是同樣能給他們造成一些麻煩。”
“虛虛實實。正因爲他們知道,你知道這樣做會讓他們起疑心,但是呢,您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擺出這樣的姿態。那麼他們會怎麼想?”
“先是疑惑,然後派人不間斷地探尋真是情況。”
“那麼,您只需要做得真實,最好連您自己的都以爲您放棄了王位的爭奪!”
“哦,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至少在第一輪放箭中,我誰也不傷害!”
“對!至少不撕破臉,就算失敗,總還能偏安一隅。”
“嗯,您這個故事似乎還潛藏着一條信息,在第一輪決鬥中,乙和丙實際上是一種聯盟關係,先把甲幹掉,他們地生存機率都上升了。由此看來,這場合作中,乙倒是可以成爲丙最忠誠地盟友!”
“對!”丁克說道,“任何一個聯盟的成員都會時刻權衡利弊,一旦背叛地好處大於忠誠的好處,聯盟就會破裂。之所以說在乙和丙的聯盟中,乙是最忠誠的,不是因爲乙本身具有更加忠誠的品質,而是利益關係使然,促使他不得不維繫這種關係,使得利益最大化。
只要甲不死,乙的利箭就一定會瞄準甲。但丙就不是這樣了,丙不瞄準甲而胡亂放一箭顯然違背了聯盟關係,丙這樣做的結果,將使乙處於更危險的境地。好在,丙可以在這一輪對決中擺出一種與世無爭的中立者的姿態,讓其他兩方暫時忽略他。”
“合作才能對抗強敵。”丁克強調,“只有乙丙合作,才能把甲先置於死地。如果,乙丙不和,乙或丙單獨對甲都不佔優,必然被甲先後解決。”
“我明白了,我的朋友。現在,實力相對薄弱的二王子將會成爲我們最忠誠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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